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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奥法之神

各个国家的军方、各大种族的权贵、根深蒂固的组织都开始分批的,陆陆续续地派出相关精英,参与到这次夺宝狂欢的盛宴中。随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伊斯特尔」大陆的四大种族,对是否能够拿到神秘之城的宝藏倒不是那么热衷了,他们更关注于能够投入多少人马到混乱之地,然后接回去多少劫后余生的百战之兵。特别是人族,据传又开始和构造族商议建造一艘专门用于运输的船只,据不可靠的消息来源,这条船的名字准备叫做「君子号」……

君子……号!

……

当这些已经足够强大的,或则准备更强大的种族开始介入这场混乱,「混乱之地」的名号就更是名副其实了。因为当有了种族这个级别的参与,那就是一台台战争机器开启了全功率输出,给这片千里沼泽之地输入的是更加可怕的,以及超常规的混乱。

仿佛在混乱之地中沉睡百年的「死神」终于苏醒了,为了庆祝它在混乱之地的大梦初醒,死亡和杀戮的信徒们立刻在这里开始了尽情表演,召开着一场接着一场的庆祝盛宴,一次比一次的盛大,一次比一次的疯狂,一次比一次的无序!

西部大陆,对千里沼泽拥有临时管理权的鼠族对发生在「混乱之地」的乱象依然是置之不理,甚至于敌对的反叛军派去的大量斥候,还有其它种族国家派来的探险者,也是不闻不问的态度。甚至于像首相博巴萨这些手握权力的大臣们,他们暗地里派出的或多或少打探消息的家臣、侍卫,鼠族的国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置之不理,他的这种做法令其他几个种族国家的上层管理者很是费解。

让我们的视线暂时离开「混乱之地」,这里的混乱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们先来到精灵族的主城——瑞吉安。

这里也有很耐人寻味的故事正在发生。

自认为是高贵种族的精灵一族,对完美的追求近乎苛刻,所以毫无置疑的是,这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城市,每一栋的建筑都是装饰华丽,光彩夺目,任何细微之处都能看出精灵对基础之美的追求,哪怕墙体上装饰花纹都是构思巧妙,巧夺天工,这座城市已经不是能够用文字来描述了,它的异常华丽已经超出了语言表达的范围,所以,就请诸位自行脑补吧!

(因为几乎每部奇幻小说里,都会出现精灵这个种族,关于精灵之城的美丽已经描写得太多太多,所以这里就不狗尾续貂了,咳,你们也可以理解为,作者写不出来……)

紧靠巍峨雄伟的王宫外围,就是奥法大师「嘉兰诺德」的宅邸,由建筑的位置就能看出来,这座宅邸的主人在精灵一族所处的地位。此刻,这座面积不小的宅邸中,美丽的侍女们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晚餐,宴会大厅的长条方桌左侧位置放着一个台阶型方凳,奥法大师的矮人管家——「巴拉尔·麦酒」正在站在上面一丝不苟的监督着侍女们工作。

如果跳下为他特制的方凳,这个棕色皮肤,面容极其严肃,一脸浓密的黑色胡子,却在胡须尾部被可笑地辫成辫子的矮人。虽然踮起脚尖也只有这些侍女的膝盖高,但是在他威严的目光注视下,侍女们在几个身强力壮的精灵男侍者协助下,战战兢兢、一丝不苟地将餐桌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精美的雕花金边瓷盘错落有致的从里到外摆满了餐桌,侍从们正在准备按照顺序在黑曜石圆桌的外侧摆放精巧的食碟和银质的刀叉。

麦酒满意的将一只手背在背后,腰板挺得笔直,另一只手不时地捻一下自己那束收拾得油光铮亮的胡须辫,然后开始大声呵斥某个侍女,纠正一些可大可小的问题,以显示自己的权威。

人来人往的宴会厅门口,一个穿着黑色魔法长袍的学徒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张望了一下,快速的靠近矮人管家的耳朵说了几句然后离开了。麦酒的脸色一紧,低头思索了半晌,随后挥手召来侍女长,交代了几句后就跳下方凳,迈开粗壮的小短腿,急匆匆地往宅邸的后方,高高耸立的一座法师塔跑去。

为了防止研究魔法时发生意外,波及到周围而产生不必要的损失,精灵的法师塔大部分是用坚固的火山岩石所建造,坚固的要求使得法师塔的建筑外观都比较简单。但是追求完美到变态的精灵们,依然想方设法在这座法师塔的塔身上篆刻出无数精美花纹,还涂抹了靓丽的颜色并装饰了一些华丽的饰品,使得这座造型简单的法师塔看起来立刻不显得那么厚重而粗笨了。

跑上台阶,来到那扇无数精美图案装点的半圆形铜门前,巴拉尔·麦酒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有条不紊地整理了黑色的管家服,单手捻了捻了胡须辫,缓慢的推开右侧的门扇而入。

塔内各处散布着漂浮半空的精致魔法灯,将装饰华美的圆形大厅照耀得如同白昼,圆形的大厅中央地板上由精美的花纹和符号构成了一个多边形的法阵,不时散发出迷离的魔法光芒。环绕着这个法阵的四周,数十个执矛拿盾的精灵武士静静的拱卫着,制作精良、雕琢着精美花纹的全身甲,几乎看不到眼睛的全封闭头盔,以及一动不动的笔直站姿,看起来他们仿佛只是一座座的毫无危险的武士盔甲摆件。

但是麦酒可不这么认为,他恭敬地向一位看起来和其它武士穿戴没有什么区别,但军衔为士官长的武士躬身施礼,在对方微微点头示意下,快步地走进法阵中心,随后一道白光闪过,矮人大管家被传送到石塔的顶层。

由于法师塔是圆锥形状的建筑,所以每层的都是圆形的空间,相对于底层是圆形的大厅,塔顶也是面积略小些的圆形房间。不过这里的装饰比较简单,一排简单的木架沿着墙壁环形放置,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和一些瓶瓶罐罐,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轴对称的十二个方向上都设有圆形的窗户,此时全部紧紧关闭,窗户上闪烁的魔法屏障并不是纯净透明的颜色,看来屋子里的大法师此时不希望被外界窥探到,悬浮在房间顶部的一盏造型如同巨大眼球的魔法灯,正提供着柔和的光线。

当墙角的传送法阵刚亮起微弱的光芒时,屋顶那个巨大的「眼球」魔法灯,竟然如同巡弋的探照灯一样,立刻诡异地照了过去,射出的光芒中包含着警惕的审视目光。

矮人管家矮小粗胖的身形在耀眼白光闪烁过后,逐渐在法阵中央清晰起来,当他迈步走出墙角这个小小的法阵,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曾经被头顶那个巨大的眼球凝视过,现在那个「眼球」般的灯安静得散发着柔和光线,就如同一盏普通的魔法灯。

这个房间除了环绕墙壁摆放的木头架子,房间内再无任何家具制品,略显空旷的房间中央,突兀的斜立着一本翻开的厚厚书籍,因为这本书籍超过了一个人的高度,所以被翻开后只能被斜靠着被一个结实的木头架子上支持,这样才能方便翻阅。与复杂唯美的精灵风格不同,这本书籍的硬质封面和封底都是玫红色,没有任何花纹的封面上,仅仅只是描画了四个大大的未知文字,这种字体的结构如同一个个方块,文字上方则是排列整齐的一排仿佛跳动线条的符号。除此之外,这本书的封面、封底上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但就是这种简单到极致中却包含着一种流露在外的简约之美。

这本就是从神秘之城流传出来的,被外界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其中蕴含着大量前所未知真理的巨型书籍——「深奥启示录」!

不知何时从神秘之城流出,在你争我夺中几次易手,一路之上皆是血雨腥风,最后不知花落谁家的书籍,竟然像外界传言的一样,真的是在奥法大师嘉兰诺德这里!外界的传言看来有时候不一定都是假的……

这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巨型书籍被完全翻开,密密麻麻的未知文字和古怪的符号布满纸面,轻手轻脚绕到这本大书背后的矮人管家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眼花,在他看来,研究这些令人头疼的东西还不如去喝一杯被冰镇过、冒着泡沫的麦酒来得痛快。

一道身穿绛紫色法师长袍的身影正躬身俯看斜靠在木架上的书籍下半部内容,那件下摆宽大的法师袍到了腰部的位置骤然一缩,十分完美得体现出了她的纤细腰肢,她的两只手臂撑在书页上,又是略微弯腰俯身的姿势,华美丝绸法师袍包裹其中的曼妙身姿被尽显无遗,特别引人注目的是盈盈一握腰肢下那浑圆的翘臀。

外界始终认为应该是一位年老男性精灵的奥法大师「嘉兰诺德」竟然是个女人!

还是光看背影就能判断出,这绝对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级别的绝世美女——更可怕的她还是一位女性精灵!

精灵一族的女性皆为美女,并且个个都是美得不可方物,但是这位奥法大师的美……,嗯,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了!作者愧对大家了,汗……

长久以来,这位精灵族的奥法大师除了参与关乎精灵族的命运的战争之外,就一直都是深居简出,极少与外界有所交流。并且由于精灵拥有漫长的寿命,所以使得其它种族中熟知她的人,在一年一年又一年之后,因为生老病死等各种原因变得越来越少。

岁月如梭,时光流逝,随着精灵一族的发展强大,精灵国慢慢登上了西部大陆的霸主之位,在强大的力量震慑之下,针对精灵发起的战争也是越来越少,嘉兰诺德出现在战场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在刻意躲避的情况下,她出现在公开场合的次数也变得屈指可数,因为答应了她本人的强烈要求,熟知她的朋友还有精灵高层都开始有意识的避开谈论关于她的话题。

随着上行下效,曾经纵横战场、拥有惊人战绩的奥法师「嘉兰诺德」被自己的族人都逐渐淡忘,连她的性别也慢慢在公众的以讹传讹中,变成了一位胡子雪白、性格怪癖的老年男性精灵,这个「老头子」终日与魔法元素为伴,根本不理会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更不会享受尘世间的风花雪月,将自己全部的精力和热情都投入到了对高端魔法的研究上。不然这个老掉牙的家伙怎么可能将最生涩难懂的奥术系魔法研究得化繁入简,并且施展得如臂使指,所以才成为了一代神话,一位很难逾越的“法神”。

对这样歪曲事实到令人发指的传言,嘉兰诺德重来不出面反驳,也不愿做出任何解释,放任的结果就是三人成虎,虚假的传言变成了大家的信以成真。

但是这位美若天仙的奥法师,这个“他”如果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那将会是何等震撼的事情,这个也许是比「深奥启示录」这本书更能吸引外界无知平民的话题。

因为身高的原因,矮人大管家每次都不敢待在在自己主人的背后太久,他瞄了一眼女主人就赶紧收回了目光,将头压得更低,恭恭敬敬地站到了女奥法师的侧后方,压低了声音假装咳嗽了一声。

听到声音的女法师没有任何动静,但是看到女主人那双半掩于乌黑闪亮秀发中的尖长耳朵动了动,矮人大管家赶紧开口禀报:“我尊敬的主人,摄政王陛下刚才派人来通知,今晚他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能过来了。还有,还有人族的第五大人的使者,依然还在继续等待您的接见,并且向摄政王陛下那边呈送了……”

矮人大管家及时知趣地闭上了嘴,虽然那道婀娜的身形连动都没有动,但是冰冷的气息已经开始蔓延,巴拉尔·麦酒吓得将头压得更低了,此刻他明白,不能提人族的使者,还有只要不多说废话,奥法师怒火就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过了好一会儿,女法师才用慵懒动听的声音说道:“吩咐侍者,宴会取消,另外,送一份晚餐到这里。”。

“好的,如您所愿,晚餐还是要那个皮蛋,呃,那个皮蛋瘦肉粥配小白菜包子?”矮人大管家擦了擦汗回答道,真不知道主人为什么那么喜欢人族的食物。

“对,记得,这个粥不是那个八宝粥,不能放糖,要放盐的!这次不要再出现无法理喻的错误。”

“我会亲自叮嘱他们,您也知道,人族有做什么都留一手的习惯,这么多年了,「陆总厨」根本就不会泄露任何一道美食的关键核心技术,再加上人族的饭菜本来种类样式就很多,他又是突然去世,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相关文字记录,所以我们,呃,我们……”

“……”

矮人再次赶紧闭上了嘴,这次可能解释得有点多了,一股威压不知道何时已经从头顶压了下来。

美丽的奥法大师缓缓地直起了身子,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被如同电影慢放镜头般地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她一只手环抱胸前,另一只手秀气地托着脑袋,皱着眉思考的样子根本就是不想听矮人大管家的解释,她的思维还沉浸在那本神秘之书里,不想被无关的琐事打断。

矮人大管家的眼睛紧盯着地面,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他知道此时再偷看主人的下场,上一位大管家就是因为肆无忌惮的偷看女法师,然后,然后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所以他才得以坐上大管家的位置。

“嗯,我好像记得「陆」说过,他曾经把厨艺传授过给他的儿子……”良久之后,大法师才好像若有所思地随口说了一句话。

“我会尽快安排人手找到陆厨师的家人,然后顶替现在的厨房总管,以后保证不会再出现做错人族菜式的事情。”

矮人大管家赶紧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干净利索的回答,今天的消息,好像都是叫精灵族最伟大的奥法大师十分不开心的事情,先是大法师请的贵客爽约,然后给大法师的饭菜又出了纰漏,接着还得法师大人亲自想办法解决本该管家处理的问题。看来得尽快汇报完离开这里,不然再待下去就后果难料了。

美丽动人的女法师又询问了一些事情之后,再次将关注力放到了那本书上,对于矮人大管家有关其他琐碎小事情的汇报开始变得有些心不在焉时,巴拉尔·麦酒识趣停止了汇报,赶紧以去准备女法师的晚餐为借口躬身告退了。

被传送回底层大厅的矮人大管家如释重负一般的走出法师塔,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又吸了一口这片夜空下充满自由气息的空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到塔顶,他总觉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并不是女法师带来的,他的女主人虽然很孤僻,不过对他们这些管家、侍女、侍者还是很不错地。并且那种压抑的感觉也不像护卫的那种霸道的杀气那么明显,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细小到几乎没有什么危险的一根针,就算扎你一下也造不成什么很大的伤害,但是如果这根针是在很近的距离正对着瞳孔,差之毫厘的距离紧贴着你的眼睛——就是这样不寒而栗的感觉,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但是麦酒大管家想一想都会觉得寒毛倒竖。

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巴拉尔·麦酒大管家觉得应该赶紧去喝点麦酒,那么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以往的经验告诉他,通常只要女主人沉浸到知识海洋中畅游的时候,将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被安排下来,这就是自己赶快抓紧享受的放松时间。

矮人大管家快速地安排了取消宴会的事情,将所有善后的事情都交代给侍女长,又亲自跑到厨房将大法师的晚餐安排得明明白白,千叮咛万嘱咐最信任的侍者晚餐做好后立刻送到法师塔之后,麦酒着急得连澡都没有洗,就急匆匆得跑出门去了。

何以解忧唯有美酒,一杯不够,那就两杯——这是矮人一族始终信奉的一句话,麦酒本人也很相信这句话。

“主人没有麦酒陪伴,真不知道这么漫长的岁月是怎么熬过来的,难道就是看书、看书、再看书?书难道真的比麦酒更香醇,哦,也许我也应该多看点书,听人族的使者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好麦酒?好像不对,应该是什么财宝、宝石、美玉?咳,想不起来了,有时间再去找那个人族使者问问,他还是比较对我的脾气。至于现在,还是赶紧去找老伙计们喝酒!”

夜空中的月亮,将矮人矮小粗胖的影子拉得老长,诡异得甚至超过了他的身高数倍,仿佛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矮人。片刻之后,自言自语的大管家转过了拐角,那道矮胖的身影消失在甬道的远处后,身后那道被拉得细长的影子才慢慢融入了黑暗,直至消失不见。

此时,巴拉尔·麦酒正在努力地回忆从人族使者那里听来的两句诗文,准备开开心心地去找人喝酒的时候炫耀一下,丝毫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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