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来也没有办法回到那一刻。
魔法是无所不能的，即使是时间回溯也有相对应的咒语。
但问题是那需要建立在绝对的知识，以及足够的想象力上。
先是有办法回忆起一致的场景，才有办法完整地重现那种情景。
更不能有任何的一丝分别，包括想法和性格。
不然谁也无法确定那到底是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场面，又或仅仅是我以为是事实的一面。
出现的全部都可能只是幻想的一部分。
那位旧神并不会以自己的主观意志为回答，出于魔法的影响而顺应我原先的猜测。
变得不再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传送到未来。
在无法确定世界之外的存在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活着的时候，任何涉及到时间线的做法都不可能让我寻找到真正的答案。
毕竟那些并没有想要主动出现在世界内的意愿。
响指。
原先站着的地方被炽热的火球砸中。
看来这条炸至浑身是血的火龙对于我的礼让，认为是种不客气和不尊重。
刚刚想到那些所遭遇到的意外，再次产生对某一个禁忌魔法的厌倦。
缓缓指向欧文，一发火球就了结他的生命。
在欧文反应过来之前，在基恩来得及阻止之前，在整个世界意会到这个魔法将会带走生命之前。
就仅仅一发来自多姆纳尔的恶意。
那份想要杀戮的念头，就那样化为现实中的一个举动。
连尘埃都没有留下。
彻底抹去所有存在过的痕迹。
“不好意思，小莱斯特是因为作为我的直接学生才拥有那样的特权。”
“随便惹怒多姆纳尔，永远都不可能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很抱歉，将这里弄脏是我的责任。”
拍手。
简单地混合几个魔法来整理现场。
而不好意思和感到抱歉，那也的确只是因为出于个人的礼貌和极高的修养。
至于什么愧疚感？不必要的情绪还真的不太适合世界第一。
基恩少数地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意见，毕竟面对这样任性的行为还是践踏到他底线。
但又确实没有任何阻止我的方法。
欧文的死，就是放在眼前最真实的提醒。
所有的计谋和所有的应对，再怎么样都只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来直接面对我。
短时间内对我的限制，也让他产生过可以凭自己能力来解决问题的错觉。
甚至也不是没有想过终究有一天会永远地失去自己的生命，但不会是以这种轻描淡写的方法。
再怎么说，都不应该是因为一个轻飘飘的火球术。
可以是经历过一场针对每个细节的谈判，也可以是以一定代价作为交换的死亡表演。
只要阻止肆意地作出挑衅的行为，或者就可以迎来那种属于巨龙的惨烈胜利。
但就从这一发火球术而改变。
微笑的多姆纳尔也不过是暂时休息的一个疯子。
等再一次任性起来，又有谁可以阻止任何的行为或举动？
“如果的确已经尽力，你就别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习惯地安慰心理受创的基恩。
这几年的时间还是产生一些必然的关系。
毕竟不是谁都有能力在我面前保持活着的状态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而还学会如何从一个眼神或一个手势中理解所代表的含义。
只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在面对残酷现实的那个瞬间总会不可避免地崩溃。
“陛下，您应该知道给他造成多大的阴影吧？”
深受打击这个词语，也很难用来贴切地形容现在的基恩。
过去一直保持的冷静也都无法继续完美地挂在脸上。
唯一可以做到的，就只能等待时间来抚平这一道道的伤痕。
而现在站在我面前，则是消失一段时间的大长老。
那条老迈的风龙。
在战斗方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但却聪明得比谁都清楚最合适的做法。
在基恩还在期待有什么方法可以保住所有的东西，包括巨龙的生命或种族的生命。
第一时间已经知道自己应该要舍弃多少，从一开始就懂得弱者不配被满足所有的要求这个道理。
就好像他曾经面对过，我。
“陛下真是聪明，您记得曾经那一位被称为旧神的存在吗？”
后来是一段属于大长老的分享。
那位的名字因为不常被提起而被历史所埋没。
样子或声音平凡得没有任何辨识的标志作用。
对世界的影响也出于难以理解的原因而降低。
当然，那也只是因为大长老的实力无法直观地理解魔法所能达到的极限。
就是没有极限。
应该说，那不过是一个世界级影响力消减的魔法。
还是现在才稍微对于他的分神有一定的猜想，至于要隐瞒的原因则始终不太确定。
要消除记忆和自己的影响力，也许是有需要藏起来的秘密。
但和我接近的实力，即使再光明正大也无法阻止全力之下的他。
除非他已经有办法证实那世界之外到底有什么。
但即使在那样的情况，大长老却依旧有一定的影响就更加代表着——
这一人一龙间，有些难以忘记的连接，或者应该要称为羁绊。
那些记忆深刻到无法被彻底消除。
记忆上的魔法不会因为使用者的死亡而主动任何的复原。
不像是身体的屏蔽或隐匿，而更像是被一个火球砸出来的永久性改变。
而想要逆转所有的影响，也就只能依靠施法者的主动行为。
“作为曾经的大长老，开导他也是我的责任。”
大长老分享一些关于那位旧神的消息，本来应该有打算要提及更多的事情。
只是那个魔法始终影响着记忆的某些部分，很多想要说出口的话一到嘴边就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
要承受那些混乱，对于大脑也是一种沉重的负荷。
但某些难以割舍的原因，才强迫自己即使再痛苦都必须记住任何可以记住的。
即使明知道顺应魔法效果，忘记所有事情才是最简单的做法。
“我甚至都已经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