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从来不缺少那些擅长战斗的。
假设对手中出现少数几个稍微惊艳的异类，那出色的种族平均实力也足以让他们获得最后的胜利。
即使是我，如果把人类整个种族都纳入考量的范围内，也不一定就可以占得优势。
“陛下，以种族的角度，您只是一个优点，而我们巨龙却毫无缺点。”
不过谁让我除了拥有一个生理结构和人类无异的躯体以外，心理层面上却没有任何的人性呢？
但大长老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是明确地表达对巨龙的那份归属感。
甚至是某种超越文字或图像所能记录，但因为种种的经历而建立起来的一份关系。
当然，他越是自豪地抬起自己的头，现在坐在高处的我越会觉得好笑。
以人类之躯俯视巨龙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大长老。
甚至征服的第一步，还有他的一份功劳。
更具体地说，是为了先求安稳而产生的巧合。
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足够阻止多姆纳尔？
这条问题一直存在，基恩的回答是以我来阻止我，而那时候的大长老却选择放下种族的尊严。
即使后来以其他种族的尸体证明真实的能力，这个决定还是一直作为污点而存在。
甚至要是没有老罗的强硬，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办法以这个身份登场。
“如果是您的话，应该能够理解吧？”
只是这时候却以眼神表达一份深意，甚至接下来的话让我几乎都无法控制那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
“您这种实力，早就开始在探索这世界的真相了吧？”
大长老难得地注视着我，过往的敬畏也第一次显得仅仅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假装出来的。
“反正虽然魔法使寿命无法预测，但探索本身就开始了一场无法停止的毁灭。”
就好像生命一样，所有的活着终究会死亡。
而这些探索，也会导致故事的终结吗？
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夸张，那种一步一步走向未知深渊的行为就好像要让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
我不太介意死亡，但如果不能带来足够乐趣的话，就不太愿意让属于我的东西被夺走而已。
也许是表情逐渐扭曲变形，甚至大长老都无法继续自己想要说的话。
而只是就那样趴在地上，耐心等待我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调整呼吸，让心跳慢慢回复稳定，好长一段时间的无趣都开始让我变得更加神经质。
为了一点点的乐趣，和对于世界本质的那一丝窥探，都足够产生一种难以自拔的激动。
“不好意思，有点失态了。”
单手托腮，而另一只手则是向脸上扇风，尝试以这种方法让脸上的潮红更快消退。
只是稳重的大长老依旧保持着足够的保守，从闭上嘴巴后就再也没把注意力放到我的身上。
看来那嗜杀的形象，还真的是深深刻在他脑海中。
明明我都已经没有多少热衷在屠龙这个行为上。
有因为要给老罗一个面子。
也有因为过去巨龙在大长老影响下以躲避为主要应对的方针。
而现在则是因为基恩吸引住我绝大部分注意力。
数着指头，也绝对不超过三十条，还不到巨龙总数的百分之一。
“不知道基恩有没有告诉您那个历史的传说，陛下？”
是说巨龙中也出现过想要突破这片天空的存在吗？
嗯，对于这些被实力限制想象力的生物，那种说法仅仅被当成是某种传说也不算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不，那确实是传说，和龙王所听到的不一样，每一任大长老所听到的就会是另一个版本。”
龙王普遍更为年轻，虽然像基恩一样的不多，但对比长老团在经验上也会有一定的缺陷。
更有活力，但也更不知这地厚天高。
所以才会流传着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故事，作用也只是为了提醒着他们对于世界保存一份敬意。
而大长老则是掌握着巨龙真正的历史，那位所谓要挑战天空的龙王根本就没出现过。
这不知道真假的故事讲着讲着，我也就和这一任大长老走到洞穴之外。
“但每一段接近的时间，都会有这样的陛下一样的人类，对于这星空之外产生那些奇妙的想法。”
所以前行者是真的？而人类这个身份……
“相信陛下还有印象，上一位正是那被您打败的旧神。”
可惜还没等到说出什么，就已经完全地抹去他在这个世界中的痕迹。
那时候也远远没像现在一样无聊，征服世界后甚至都还在想要去哪里享受一场休闲的假期。
而全因为一个学徒，我却只能重新开始一段新的征途。
对手也不再是这些不太聪明的愚蠢生物，而是那或许存在的世界之外。
“甚至再往前，也不只是出现过这样一位有着惊艳才华的人类。”
但后来却因为仅仅是口传，而无法记清楚具体是有过多少位这样的前行者。
至于他们后来的踪迹，故意隐瞒之下就不是这些巨龙可以掌握的事情。
不过仅仅是这些，也就为我揭开那藏在历史帷幕下的一角。
在这时间背后，在这星空之上，在这世界之外。
看穿这些被隐瞒在烟幕后，再狠狠地给那些莫名其妙的存在一个大大的教训。
可不是谁都像那些前行者一样仅仅是抱有好奇心而已。
然后再重新给自己那一场还没开始的假期。
虽然我也不太肯定，那样的生活是不是真的有比现在过得有趣而已。
反正大长老也把自己的话说完，迫于气场也没坚持继续留在我的面前。
也因为这样就选择了离开，倒是还没来得及问有关他们那个计划。
旁边那个谁的背叛终究不是个体的决定，不然也不至于把位置拱手让给那条我一样记不住名字的巨龙。
我虽然没有要解决问题的意思，但那毕竟是近期最好看的一场表演。
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当一个称职的小戏迷。
剧情到底上演到哪一步，不在意也得装得很好奇。
毕竟这才是礼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