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的师生陆续返回,给留守摊位的同学也带了饭菜。
王小强心不在焉地胡乱扒拉了几下就吃完了,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呆在一旁发呆起来。
姚同光和柳忆岚接着开始赶活,也没空搭理他。
因为学宫每年都会来云琅城搞义工活动,住宿是除用餐外第二重要的事情。
城民都愿意腾出自己的一间两间房子免费供师生们休息。
但学宫考虑到过于分散不够安全,也不好管理,便由云琅城主出面,把临近各条大街上的几座大货仓腾空,并调派了一些将士驻防,给师生们尽可能地提供良好的就寝条件。
王小强呆坐了一阵,忽然说道:“姚师兄,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去休息一下。”
姚同光抬头关切地看着他:“很不舒服吗?”
“呃,没那么严重,我只是觉得有些犯困,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姚同光这才又低下头专心手上的活来:“去吧,知道自己是几号铺吗?顺便把我的铺位也整理一下,我和你柳师姐可能要忙到很晚才能休息,你先睡够了也好,下半夜就交给你守摊了。”
“嗯,知道,那我去了。”
王小强立马起身,朝早已经指定好的临时宿舍走去。
这临时宿舍是由一个专门用来装布匹绸料的货仓临时改造而成,早摆好了几排整齐的大通铺,一些来帮忙的民众还在里面收拾,王小强一看还有这么多人在里面,立马折了出来,掉头朝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走去。
“哎,这位同学,你要去哪里?”
一个值守的兵士瞧他走错了方向,赶紧叫道。
“呃,大哥,我想去方便一下……”
“嗨,我说这位同学,恭房设在那边,瞅见没?顺着箭头拐个弯就到了。”兵士把手指着一个显然刚画好没多久的白色箭头微笑道。
“呃,谢谢大哥。”
王小强闷着头赶紧朝那边走去。
顺着箭头所指拐了个弯后,果然看见一所新搭建的恭房,一根根黄白木料还散发着浓郁的木香。
王小强飞快地走了进去,挑了个最靠里的蹲位,反手就把掩门栓好,然后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那件古怪的东西和那颗黑乎乎的珠子,打量了一下后,瞧着自己的手腕似乎越来越黑,更是欲哭无泪起来。
“这老乞丐忒是可恶,找谁不行,偏偏就找上我这么个学渣……不,王小强,难道你希望让别人来遭这份罪?时也命也,老家伙,找上我也活该你倒霉,还两个时辰叫我弄好,我偏不弄,我不光不弄,我还让你再也找不到它!!”
王小强越想越生气,居然摔手就朝坑里扔了下去。
丢了它虽然一时很爽,但当他看着自己泛黑的手腕又发憷不已:“这坏家伙说我不做就会化成一滩尸水,那……那也太恶心了吧!”
好在恭房还没被使用,下面还干净,于是又只得弯下腰把这物件和珠子捡了起来,捧在手里无可奈何道:“我怎么才能把它镶上去啊?”
想着干看着也不是事,王小强慢慢定下心来,仔细琢磨起这物件来。
只见它通体黝黑,触手冰凉,有着类似金属的质感,显然是由某种奇怪的金属制成,却毫无锻造痕迹,仿佛一坨铁水直接凝固成了这般自然的模样。
那藏着珠子的瘤孔开口很小,显然这破碎了的珠子也不是后期镶嵌进去的,而是这物件凝固成形之前就已经把珠子包在了里面。
而现在要自己把一颗完整的珠子替换掉它,除非是把这个瘤孔开大一些。
可瞧这物件的材质,显然坚硬无比,自己的工具是无法胜任的,要用什么工具才能开这个孔呢?
王小强蹲了下来,生死攸关之际,让他很是烦躁不安。
忽然,腹部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住。
王小强一愣,赶紧伸手探到腰间,掏出了一件东西来。
“哎呀,我怎么忘了我还带着这玩意呢!我的好兄弟,你可真是未雨绸缪,救了我一命啊!”
王小强看着之前郑宏旭偷拿来的李师傅的这把旋刀,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因为这把工具只需火晶驱动,自己就能急速旋转,刀刃厚实而锋利,就算是铁板也可以轻易钻穿。
于是,王小强赶紧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自己都早已经忘记的装着火晶的那个小瓶,小小翼翼地打开瓶盖,扭开这工具的握把,倒了一粒在它的空腹里。
嘀……
果然,这旋刀的刀头立马飞快地旋转起来,渐渐的连刀头都看不清楚了。
王小强捺住兴奋,把那物件搁到自己的大腿上,拿着旋刀就朝那个瘤孔探去。
叮叮砰砰……
只见旋刀立马带出一圈圈火花,搞得他所处的恭厢宛如亮起了火树烟花,璀璨闪烁不已。
“嘭嘭!”
一阵大力的捶厢板的声音传了过来:“是谁在里面?”
王小强一听声音就愣了,赶紧停了下来。
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班主林鹤高。
“呃,班主,是我,王小强……”
“王小强?你又在搞什么名堂?拉个屎你还搞这么大动静?你是在里面玩火吗?”
“呃,班……班主,我可没玩火,我只是在打火折子找手纸……”
“真是受不了你,你也没带纸?!”
“班主,莫非你也……”
“废话,我忙得跟啥样,内急之下,就忘了,哎,你小子游手好闲的很,连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能忘了?“
林鹤高尴尬归尴尬,但却毫不迟疑地责怪起王小强来,仿佛他没带手纸来,就是十恶不赦。
“呃,我找到了一点,但只够我自己用的,班主,你等着,我这就去帮你拿来……”
王小强本来就裤子都没脱,立马把旋刀里的火晶倒回小瓶里,把所有东西都揣进怀里,打开掩门,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哎,臭小子,多拿点,我今天有点拉稀……”
“知道啦!”
王小强头也不回地回道,这可是林师傅第一次求自己办事,自然让他有些飘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