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辰胤也并没有出事,这家伙年老成精,做事也是比较小心,在传送了几次过后,他为了保险起见,竟然在极深的地底一直爬到了作为汇合地点的丰山县城。
“我这不叫爬,叫地行术!”对于吴痕的这个称谓辰胤并不喜欢,此刻不满地反驳道。
“我们上次之所以抢亲成功,完全是因为打了廖家和刘家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出了廖月儿这档子事,廖家势必会重点加强对廖仙儿的保护,我们要是再动手的话,只怕会困难重重。”吴痕叹了一口气道。
“吴兄,都怪我当时太心急,一听说廖家嫁女就,”莫非低着头道。
“莫非,先不说这个了,要想抢亲成功,我们就要提前弄清花轿行驶的路线,这个信息绝对不能出错,一旦出错,我们就会前功尽弃。”吴痕说着摊开一个地图,“你们来看,从城南廖府到城西柳府,这其中至少有着三种路线走法,这不过这些路线无一不是人员辐凑之地,建设大阵有些麻烦,而就算能够建设三个大阵,我也只能主持一个,让我来回奔波的话,时间上未必赶得及,也容易出现不必要的意外。”
“可是廖府的花轿行驶路线,我们怎么能够获得呢。”莫非头痛地道。
“我是觉得,如果弄不来花轿的行驶路线,那就只能把大阵提前建在廖家或柳家的府门前,但这风险性也很大,先不说府前侍卫会不会干涉我们,就算能够建成,也怕有阵法高手看穿。”
“什么样的阵法高手,我们廖府也有一个会阵法的侍卫,不知算不算。”廖月儿突然道。
“侍卫,他修为有多高。”吴痕连忙问道。
“前几年还是灵劫后期,现在晋没晋级,我也不太清楚。”
“灵劫期?廖月儿,你在开我的玩笑吗,就算他是和我差不多的灵玄期,如果达不到阵法大师的水平,只怕看不穿,而就算阵法大师,没有灵玄期以上修为,也是看不穿。”
“你的意思是,你不但是一名阵法师,而且还是一名阵法大师,”廖月儿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只是不知人师、鬼师和天师,你属于哪一个级别?”
“人师、鬼师、天师,你们竟然还有这个分类方法,你仔细和我说说。”吴痕好奇地道。
“在我们鸿蒙圣境,只要能够独立建成万里以上的固定传送阵,就可以被称为阵法大师,一旦步入阵法大师的序列,就要在逍遥岛报备,当然建立固定传送阵只是最初的人师阶段,但如果可以单独建成一个威力强大,可以经得起千军万马攻伐,并可以越阶杀人的大型阵法,就可以被称为鬼师,对于阵法威力,逍遥岛有专门的测定方法,对合格者发放鬼师令牌,至于天师,其实更像是一种荣誉,他们除了要具备鬼师的能力,更可以聚集天地灵气为阵所用,他们建成的阵法,不但威力更大,更可以历尽千百万年而不败。”廖月儿滔滔不绝地介绍道。
“廖月儿,没想到你懂的还真不少。”吴痕感叹地道。
“那是,在这鸿蒙圣境,我不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多。”廖月儿得意地道。
“说你胖,你就喘,”吴痕不由地瞪了她一眼,“我以为自己就挺会吹牛了,没想到来了一个更会吹牛的。”
“你呢,你不是说自己是阵法大师吗,那你说说,你应该属于哪一个阶段。”廖月儿追问着道。
“不知道,不过我的阵法水平,好像比你说的什么天师高了那么一点点。”吴痕用大拇指和食指碰碰,稍微比划了一下。
“又吹牛!”廖月儿撇了撇嘴。
“廖月儿,我这还真不是吹牛,真正的阵法大师,不但可以聚天下灵气为阵所用,更可以把大阵化进灵气之中,并无一丝声息,哪怕你们从阵法上走过,只要我不激发,你们也绝不可能发现它的存在。”吴痕缓缓地道。
“据我所知,鸿蒙圣境并没有晋级到灵玄期的天师,鬼师倒是有一个,叫什么清凉散人,修为大概在灵玄二阶,只不过他已经被逍遥岛收拢,并不在陈王朝。”廖月儿并没有反驳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吴痕不由地另看了她一眼。
吴痕自晋级灵玄期后,阵法水平又有了突破,除了阵法的威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他对于阵法一道也有了另外的理解,那就是阵法与阵法之间那种冥冥之中的联系,面对一个灵修者,他可以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是不是阵法师,甚至也能大概隐隐猜出他的阵法水平。
吴痕在鸿蒙圣境呆的时间虽不算长,但是也和不少的灵修者擦肩而过,这其中,阵法师的比例相当的低,就算有阵法师,也普遍停留在初级的水平,不过这也可以解释,凡是修炼更为快速的世界,阵法师就会相应变少,因为有那个时间研究阵法,倒不如多晋几回级。
“其实我觉得,你们想把仙儿掳来,倒也不一定非要抢亲。”看到其他人还在反复地讨论,廖月儿又插过话头道。
“你有办法?”吴痕真有点摸不清这个女人了,此刻转头问道。
“这还不简单,我的侍女李颖儿现在肯定已经回到了廖府,只要我能和她联系上,”廖月儿把她的方案说了出来。
“廖月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们?”吴痕认真分析了一下,觉得廖月儿只要所说属实,那么她的方案还真具有极大的可操作性,此刻不禁狐疑地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我的未来的夫君,我帮你有什么不对吗?”廖月儿反问道。
“廖月儿,你先别这么说,我可没答应娶你,再说,我们现在的关系也没到那一步。”吴痕连忙打住道。
“怎么,你把我掳到这里,让我有家不能回,现在就要撒手不问吗,”廖月儿站起身,然后一闭眼,“吴痕,你想摆脱我可以,现在就把我杀了吧,反正我也没有活路可走了。”
“廖月儿,”吴痕站起身,“你这是赖上我了。”
“吴兄,月儿小姐,你们把气氛搞得如此尴尬干嘛,大家快坐下。”眼见得计划可行,莫非可不想因为这个泡汤,他连忙站起身来,“吴兄,你这里又没有娶妻的限制,月儿小姐既然真心想嫁给你,你娶了就是,况且月儿小姐长得那么漂亮,不知多少人排着队等着娶呢。”
“要娶你娶!”吴痕瞪了他一眼道。
“吴兄,你这话说的,关键是月儿小姐没看上我啊。”这个雷莫非可不敢乱接,连忙道。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月儿看上你,你就可以忘掉廖仙儿不成。”吴痕一下抓住了他的语病。
“吴兄,我和你情况不一样,我陇还没有得到,怎可以再复望蜀,再说了,月儿姑娘嫁给你,也没让你把其他夫人都忘了啊。”
“这不靠谱的家伙倒也识相。”廖月儿暗自地道。
戒备森严的廖府,门口几个站立的护卫正有的没的聊着天,“站住,你干嘛的?”看到有人走过来,有护卫立刻上前拦住了他。
“几位大人,廖府不是要招收新护卫吗,我想来应聘。”李勋满脸堆着笑道。
“我们廖府的护卫,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应聘的上的,你是什么修为,可有什么长处。”看到李勋一副乡下人的打扮,一个护卫冷着脸道。
“大人,我修为是灵寂中期,勉强够的上标准,”李勋笑了一下,然后低声地道,“我是贵府侍女李颖儿的远房表哥,还请大人通融一下,帮忙给她传个话。”
“你是李颖儿的表哥?”那护卫一愣。
“正是,正是。”李勋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从皱巴巴的背袋里掏出几个玄晶,“大人,您别嫌少,要是我应聘成功,以后少不得请几位大人喝酒。”
“看你小子土里土气的,倒是挺会来事。”那护卫直接把玄晶扔进了戒指,“你等着,我这就去把李颖儿叫出来。”
“远房表哥?我表哥多了,不知你说的是哪个。”李颖儿嘟囔着,然后跟着那护卫,来到了府门前。
“颖儿表妹,这里来!”李勋向李颖儿招着手。
“你是哪家的表哥,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李颖儿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眼神里有些狐疑。
“我叫李勋啊,你不记得了,十年前你带月儿小姐去乡下玩,还是我帮忙摘的李子呢。”
“是吗?”李颖儿记忆中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对方的名字她却忘了,当然,就算对方因为什么改了名字也很正常。
“表妹,这是表叔表婶让我给你带来的家信。”李勋说着递上几页书信。
“我爹娘还真是惦念我,”李颖儿看完书信,脸上又惊又喜,她把书信一团,直接放进了戒指,“表哥,你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会尽快和廖总管说,你现在先找个地方下榻,明日此时,你在后门等我,我带你去见廖总管。”
“那就劳烦颖儿表妹了。”李勋心领神会地道。
“后门?走,我们赶过去看看,先熟悉一下那里的环境!”想要活得久,就要未雨绸缪,无论廖仙儿来不来,都必须提前把准备工作做好。
“吴兄,你说要是仙儿到时不来怎么办。”莫非心神不定,患得患失地道。
“她要不来我们再抢就是。”吴痕拍拍他的肩膀,“你暂时不要想那么远。”
“抢,抢,抢,你们就知道抢,拿我们女人当什么,货物吗。”廖月儿对吴痕的不满此刻又爆发了出来。
“廖月儿,凡事有利有弊,我打听了,你嫁给的那个刘家公子其实是一个纨绔子弟,我抢了你,其实就是变相地拯救了你。”
“关键是我让你拯救了吗?”廖月儿反驳道,“万一我就想嫁给纨绔公子呢。”
“这,”无论怎么狡辩,在抢亲这件事上,吴痕的确理亏。
“还有,你口中的纨绔子弟,不就是喜欢沉迷酒色,流连青楼什么的吗,你说你娶那么多夫人,又比他好到哪里去呢,至少他们不会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
“廖月儿,既然在你眼中我连纨绔子弟都不如,你为何还想要嫁给我呢。”吴痕沉下脸道。
“你以为我想嫁给你啊,你要不掳我,会有现在的情况发生吗?”廖月儿冷笑道。
“好了,好了,你们俩怎么又杠了。”莫非无奈,又上来打圆场,“月儿小姐,你说你的这个侍女办事靠谱吗?”莫非神色有些担忧地道。
“再怎么也会比你靠谱!”廖月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
“仙儿小姐,这是莫非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信,你要是愿意见他的话,可以明日申时之前来找我。”李颖儿把一团皱巴巴的纸团摊开了,把最下面的两页摊开交给了她。
“你说莫非,他,他还没有忘记我。”廖仙儿用发抖的手接过了信,看着看着,泪珠不由地滴落在了信纸上。
“仙儿小姐,看完你就把它点了吧,最好不要留下痕迹。”李颖儿说着把手里的纸凑到一根蜡烛上,直接把它燃成了飞灰。
“去不去你自己决定,我走了!”李颖儿倒也不拖泥带水,转过身直接走了。
“明日申时吗,唉!”过了良久,廖仙儿这才擦去眼泪,思考了一阵后,把手里的纸递向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