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千算万算,可没想到那出门的小厮正好被来的陆少倾他们撞见了。
陆少倾和宋子衿他们不方便露面,不是还有古旭阳嘛。
古旭阳把那人皮面具往脸上一套,瞬间又变成了刘旦的模样。那小厮被绑之后,还以为古旭阳就是刘旦。
那小厮也怕死,一番威逼(下毒)之后,把他吓得半死。
走之前古旭阳还对他千叮铃万嘱咐的,“记住,等会按我刚才告诉你的说,要是说漏嘴了,解药就没了。”
小厮被吓得不轻,这会儿脸都是发白的,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是是是,小人一定按照大侠说的做。”
许是被古旭阳给吓怕了,那小厮回到刘全身边时还是战战兢兢的。
“大人,已经按你说的吩咐下去了。”
刘全也就以为那下人是被吓的,毕竟旁边的湛气场太强,自己也寒颤。
“你先下去吧。”
刘全秉退他时,小厮还用衣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君湛办眯着眼,审视旁边的刘全,看得刘全心惊肉跳。
“这件事我会去办,这几天你给我安分点,也叫你手下那些人小心些,要是再闹出什么事,对谁也没好处。”
君湛交代完,直接拂袖出了门,一点好脸色也没给刘全。
刘全送走君湛之后才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才在君湛旁边,刘全大气都不敢出,一直吊着。
之后古旭阳见那小厮心虚的冲旁边爬墙出来。
“大侠,都照你说的办了。”
古旭阳也不多问,直接把一粒药丸给了他。
“暂时缓解毒性发作,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给你解药。”
那人也不敢多说,“好好好。”
古旭阳补充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嘛?”
“知道知道,大侠放心,我一定把嘴闭得死死的。”
——
陆少倾送走宋子衿他们就去了君卿的府宅,那是他们约定的地方。
宋子衿他们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办,自己可去可不去的,索性就没去,回去等着君卿。
君卿是天快要亮之前赶回来的,忙了一夜,脸上的倦意都挡不住。
陆少倾想关心一下,“怎么样。”
君卿以为陆少倾问的的地下钱庄的事,“都是些工匠,顽抗之后就被抓了,倒有有几个漏网之鱼。”
“不过我已经在刘府门外布了人,要是一有人靠近,不论什么人,直接先抓。”
想着那副场景也是极乱,君卿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看来也昨晚也没见他少忙活。
可还是觉得有些忧虑,“到时候就怕出了问题。”
君卿也不谈那些了,把手里的本子递到陆少倾手上。
“一晚上的成果,你看看吧。”
上面记录的是那些人的供词,这些年来,刘全私销官银每一次的数目,加上上次的账目,两个相差无几,其中差的应该就是粤瓯的那一份,只要找到粤瓯的账本,自然都出来了。
“另一份账本已经到手了,这一次,应该算是人赃并获了吧。”
君卿进去抓人的时候,里面大大小小的官银堆满了整个厂房,好些人直接撂手就准备跑,“官银已经清点好了,邺城这次算是度过去了。”
之后两人相视而笑,想法尽然。
翌日,大理寺聚了不少人,除了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人,中立派的人也有,要不怎么说这次皇上要捶死刘全一派人。
大理寺卿向来为人正直,朝中那些手脚他都知道,以前就看不惯,这次总算有机会了。可以说这件事交由大理寺,也省了陆少倾他们一些麻烦。
前几日以三皇子一派的刘全都在场,现在时候差不多了,刘全还没到,其他人也是站不住脚,开始窃窃私语了。
陆少倾没让君卿来,忙了一整晚,他也是要休息的。
至于宋子衿他们,陆少倾让他们盯着点古旭阳那边,以便随机应变。
这儿,他一个人就够了。
刘全出门前没见刘革,“大少爷人呢?怎么没见他。”
下人也只好如实回答,“老爷,少爷昨晚还在房里,只不过今早起来就没见他了。”
对于这样,大家也是见怪不怪了,谁不知道大少爷喜欢鬼混,这会儿不知还在哪个小娘子屋里呢?
刘全对他这个独子也是够了解的,一事无成就算了,还经常流连花丛,在京城里也是出了名的风流,半夜跑出去幽会情人,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不过等到他出门没几步,就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嬉笑,刘全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而且是跟这些市井小民,只是瞥了两眼就移脚走。
“这刘革平日也是作恶,也不知是何人戏弄他,只不过可真是过瘾。”
“滚开,别看,都滚开。”
刘革吆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解开。”
刘全听这声音很是熟悉,反应过来才知道是他宝贝儿子的声音。
扒开人群就往里面挤。
只见刘革赤裸着身体被绑在木桩上,身上只穿了件底裤,由于平日里好吃懒做,还能明显的看到鼓起的大肚子随着他的怒吼而抖动,好不滑稽的样子。
刘革见他爹扒开人群来了,瞬间面露喜色,“爹,爹,你快把我给弄下去。”
刘全也是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任周围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的。
“愣着干嘛?好看吗?还不把大少爷放下来。”
陆少倾给了大理寺卿一个眼神,示意他时间差不多了。
这是几天以来杨案和粤瓯第一次见面,两人跪着大堂中央,杨案身上大大小小的划痕,特别是脸上的刀疤还未结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相比之下,粤瓯就比较惨了,全身上下能活动的就那张嘴了。
大理寺卿端坐在正堂,“说吧,你们谁先说?”
粤瓯心虚的看了下杨案,见他没任何动作,也大起胆来。
“大人,我先说吧。”
“七年前,黄河水患爆发,朝廷发了一大笔赈灾款,这时候杨大人,也就是杨案找到我,他说有一个暴利的法子,只要我跟他联合起来,朝中大把的银子任我们花,我当时鬼迷心窍,也就答应了。”
“之前我们都是谋点小利,不敢多贪,后来发现朝廷追得不紧,心就越来越大了,从刚开始的几万两,到后来的几亿两。”
粤瓯说完之后还看了看陆少倾和大理寺卿,没敢去看五皇子那些人。
正堂那人开口,“继续。”
“开始我们贪得少,我分得也少,官银也就好销。后来多了,我就觉得那些官银成了烫手山芋,我见杨大人他们却没这样的烦恼,细细询问之后发现,杨大人他们有个地下钱庄,专门销官银的,他们答应帮我销,让我由刚开始的三成变为一成,我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