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刚刚还被簇拥在花团中的古瑶仙,如今已经独立阁楼智商,望月而歌,却不知听者有谁?
“好诗,我的二姑娘非但有张良计,而且也文采斐然”阁楼上突然传来赞美声,非独这赞美之词悦耳,连这赞美的语调都如九天下凡的仙乐,悦耳动听。
那古瑶仙的脸上飞快掠上两道红霞,不敢转身去看阁楼上的来人。
“二姑娘,怎么我来也不肯露出真面目相见”那道声音虽然说的非常平静,但是古瑶仙听的挪揄味十足。
古瑶仙伸手摘下纶巾,轻轻拔下绾髻的玉簪,如同出水芙蓉一般,一匹绸缎般黑色的秀发披在她的肩上,腰身一转,一张巴掌的俏脸上写满了娇羞,眸子里仿佛含着一池秋水。
“江郎,你怎么了”古瑶仙见江欢痴痴的看着他,不禁莞尔一笑。
“没什么,你太美了”江欢轻轻一咳,意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说这些,计划进行的怎么样”古瑶仙收敛起了笑容,一层阴鸷蒙在她的脸上,眼睛里闪烁着狠辣的光芒。
“一切顺利,古留仙已经成功被铁旗镖局引走,下面的车队拂晓才会出发”江欢一脸得色的看着古瑶仙,顺手摸摸了她柔顺的秀发。
“他当真被引走?若是他还窥伺左右,那我们可就有天大的麻烦”古瑶仙还是有些不放心,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古留仙的厉害。
“当时我故意相阻,他一脸着急的神色绝做不了假,况且他根本无从怀疑,铁旗曹猛的鲜血可是货真价实”江欢仔细回忆着早上发生的一切,似乎他们的计划没有一丝破绽。
“那就好,死一个曹猛算的了什么,只要将那批货成功运走,我们两个的荣华富贵还会少吗?”古瑶仙不禁轻轻娇笑,和沐的晚风就像情人的手,让她非常舒适。
“三天后,你当真要我杀古留仙,可他毕竟是……”江欢的眉头紧皱,似乎想到什么难题。
“是我的哥哥又怎样”古瑶仙冷声截断江欢,目光一转,轻轻呢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话对谁都是一样,这是天魔宫的上谕,他非要如此,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江欢的面色一寒,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看着眼前的美人,简直就像一个红粉罗刹,狠毒蛇蝎。
“古留仙可是贯通境的高手,他的飘仙剑法自出道以来未逢敌手,你可要小心再小心”古瑶仙的目光又变地柔柔的,她对江欢倒真是关怀备至。
“我一定小心”江欢一边说着,一边将笑嘻嘻的将古瑶仙抱进阁楼,随手拂灭了微弱的烛火,阁楼陷入一片黑暗。
阁楼中的古瑶仙自然不知道,太白楼中一个陷阱悄然形成。
“你为什么要杀古瑶仙?”阎封看着地上的黑衣人。
“不知道”黑衣人一脸死灰,眼神中暗淡无光。
黑衣人倒没有欺骗阎封,身为寒枪会的杀手,他只知道要杀的是谁,至于原因,寒枪会不会告诉他,他也绝不会多问。
阎封并没有怀疑黑衣人,他的表现早在阎封意料之内。
“不知你认不认识这个?”一块精致小巧的令牌出现在阎封的手中,赫然正是那块天魔令。
“这是,这是天魔令,不知上使驾临,万望恕罪”黑衣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个劲儿如捣蒜般磕头,刚刚还不惧死亡的硬汉,却视这天魔令若洪水猛兽。
天魔令到底代表着什么?天魔宫又是怎样的组织?为何令人闻风丧胆?
阎封本想拿出天魔令探探路,可黑衣人的反应却让他更加糊涂。
“好了,起来”阎封轻声一喝,黑衣人倒十分恭顺,连忙躬身站在阎封面前。
“刚刚你那两招枪法确实厉害,是不是从寒枪会习得”阎封端详着手中黑衣人的长枪,上面刻着“寒枪会”三个字。
“上使果然料事如神,寒枪会中级别越高的杀手,便能得到更上等的功法,而我是会中地级杀手,便得到《寒枪三式》,可惜方出两招,便落败于您的手下”黑衣枪手的脸色微红,毕竟作为地级杀手,轻易落败可不是光彩之事。
“这样说来寒枪会中还有许多上等功法”阎封的心中微微一动,黑云十七手虽然威力无穷,但是他却只得前六式,能多学几招,总是不吃亏的。
“是的”黑衣人点点头,他虽然不清楚寒枪会的底蕴,却知道绝非普通宗门可比。
“很好,这次任务完成以后,你便带我去,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阎封的嘴角微微一笑,便将手中的长枪还给黑衣人。
“这……”黑衣人接过长枪,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难道凭我手中的天魔令不能去吗”阎封不禁面色一寒,以此来掩饰心中的紧张,他实在不知道这令牌的价值。
“那倒不是,只是小人不知道这次任务是否能完成”黑衣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现在既然已经见识过阎封的身手,自然就想敲敲竹杠。
“哼,不就是一个古瑶仙,有我助你,就是十个也别想活”
阎封倒不疑有他,既然黑衣枪手愿意带他去,那帮他的忙也就是在帮自己的忙。
星光渐渐隐去,晨雾悄悄升起。
古瑶仙已经回到了太白楼,倘若她再晚一刻,便进不来太白楼,傍晚开张,拂晓闭户,这是太白楼的规矩,任谁也不能改变。
古瑶仙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尤其是两边脸颊都红扑扑的,如同一个熟透的苹果,所以她并未察觉甲字号房的异样。
其实,与往日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显得更加阴森潮冷。
“哐”
古瑶仙打开房门的同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顿时一双泪眼变得婆娑,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
“簌”
古瑶仙尽管视线被遮住,耳中却听到一股劲风袭来,可惜已经实在太晚。
一道枪芒在她后背上刺了一条血沟,她的惊呼声还没有出口,又被枪杆扫中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