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畔站着另一个女人，他的眼里倒影的是那个女人的倩影，他们共同的孩子在背书给他们听，小小的一方天地容不下自己的一个脚印。
张嫣颓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扭转过身子，只是在张嫣转身的瞬间，刘恒也扭过头来，正巧看到的是张嫣留给他的背影。
白衣飘飘，心寒如冰，张嫣离去的背影犹如千斤巨石砸在了刘恒的胸口。
“嫣儿，”两个字卡在喉咙，想要喊出来，却怎么也无法留住张嫣的身影，只是轻轻低语着那女子的名字。
刘恒伸在半空的手怎么也无法再挽留，颓败的放了下来，眼底的惆怅犹如九千里江河一般绵延。
身畔的窦漪房早就见到了这一幕，只是并未出声，当她看到刘恒伸出手的时候，心里小小的抖动了一下，但是随后看到刘恒放下的手又无声的笑了。
刘恒慢慢的转过身子，收起眼底的惆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望了望刘启，抬起手挥挥道：“启儿，先回宫吧，父皇还有事，今日就不考你的学问了。”
刘启从椅子上站起，行礼退走。
椒房殿此刻就只有刘恒和窦漪房了，冷空气在二人之间缓缓流转，似乎将周围所有都冻结了一般。
“皇后，朕有一事不解？”刘恒淡淡的问道，与刚才的样子相比，此刻的刘恒冷漠冰霜，让人难以接近。
窦漪房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微微躬身，恭敬的说道：“臣妾不敢，皇上有事可以吩咐臣妾。”
“是吗？”刘恒眉头一跳，冷冷的看着窦漪房，接着说道：“朕想知道你怎样才可以放过嫣儿？”
窦漪房闻言，瞬间脸色一沉，说道：“皇上您这是何意？”
“何意？皇后，朕不信你不懂。”刘恒怒道。
窦漪房立在原地，身子轻轻颤抖，嫣儿嫣儿，口口声声都是嫣儿，置她于何地？
“臣妾不懂，那张嫣有什么好？为了一个前朝废太后，皇上竟要不顾纲常吗？后宫佳丽三千人，竟无一人抵得过张嫣么？”窦漪房三问刘恒，不等刘恒回答，声调一转，凄婉的说道：“臣妾哪里不好？也不如张嫣吗？”
窦漪房楚楚可怜的样子别有一番娇柔，引人恣怜，只是刘恒早已经不是昔日的刘恒了。见到窦漪房这幅模样，心底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