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慢一点。臣跟不上了。。。”
”子季,说了多少回了,微服出行,不要叫我殿下。称公子即可!“
“臣遵命!殿下!”
“唉!眼下无人,如此称呼尚可,待到入庵之后,切勿如此。”
箫统不再理会子季,继续向山顶的云居庵走去。虽然主公允许子季停下休息,但他却不敢就此停下依旧紧跟箫统。
山间郁郁葱葱,晨光已经一点点的透过枝枝叶叶洒在箫统前行的山路上。主从两人从三更开始上山到此时已是卯时了。五人精锐侍卫组中,只有子季一人被萧统带上山,其余四人在山下候命。
前行中萧统耳边隐隐约约的传来凄婉的声音,像是子规的啼声。但是慢慢的箫统发现这声音带有曲调,不对,这不是鸟啼,这是女子的歌声。当歌声越来越清楚时,箫统也越来越疑惑,这歌声并非寻常可以小调,旋律中尽是胡音,歌词皆为胡语。这金陵城外百里之遥的荒山之中何来胡女啊。佛家清修之地又何来这般凄婉之声?
箫统继续朝山顶云居庵走去,约莫一刻,那歌声又渐渐消失了。箫统总觉得那小调是那么熟悉,熟悉的仿佛生来就已听过。可又不记得在哪里听到过。
“法师!这山中可有胡人在此修行?“
慧娴法师眉头一紧,”公子何来此问,我云居庵乃是女修士修行之处,香客也多为妇人。何来男子,何况胡人?公子仪表堂堂,看来也是知理之人,何来此问?”
”法师勿怪,学生有此一问,也是上山途中听闻胡曲,猜测山门只中有胡人修行。”
萧统话音刚落,那歌声又响起了。歌声更加清楚,胡语吟唱,曲调哀婉。
”法师,此即适才所问。”
“公子,红尘琐事,非我出家之人所能知。公子如若好奇,可以自去探查。适才与公子讲经许久,贫尼已然累了,要去庵房休息片刻。公子请便。“
箫统不再多问,拜别法师,带着子季向山门之外走去。
出了庵门,那歌声愈发清晰。萧统循声而去,在庵门外的小路尽头发现了一间草庐。
云居庵在方圆八百里虽然算不上有名,但慧娴法师不但深通佛法,而且功夫极强,天下能与她比肩的不过五六人而已。也因此武林中人,京师权贵拜会之人甚多,而慧娴平日深居简出,少有接见,慕名而来之人多在山下留宿。也有一些要上山求佛道之人会在庵外结庐。
萧统向草庐走去,发现那唱歌的女子立在一棵红豆树下,背对着萧统的方向。萧统向树下走去。距离十步时,那女子转过身来,先是一愣,接着泪如雨下,随即疾步向萧统跑来,死死的抱住萧统并哭诉起来。子季急忙冲了上来准备制住女子。萧统伸手示意子季停下,站着不动,任凭那女子抱着自己。女子不停的哭诉着,言语皆为胡语。萧统没有听懂半分。回想刹那前那女子的容貌,萧统突感万分熟悉,女子的身上的味道也似曾相识。回想而来,自己绝对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子。
片刻后,女子缓缓放开萧统,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男子:白衣峨冠,清瘦白净,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身体又颤抖起来,挂着泪珠的小脸一下红透了。转身向草庐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