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
闻言,瑶姑大为惊诧,随即问道:“快说,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庄贤极应道:“为了此次暗杀,我等二十四金将已经分散到了各处城中,只待明日黄昏,便一道举义,为的就是分散敖氏二王的注意力。而臣的主要目标,则是捉拿敖丘。倘若刺杀不成,还可用她来要挟溟阴宫,让他们放弃同禹阳殿的争斗。”
瑶姑听后,神情顿时一阵恍惚,险些瘫倒在一旁的石桌上。还好有李潇湘二人,见状快步走至近前,将她扶到石椅上。
瑶姑喘了几口粗气,愁眉不展道:“晚了,眼下做什么都晚了,既然如此,就只能先将那敖丘捉来,之后再从长计议。但愿其他人不要被捉住才好。”
庄贤极“扑通”一声,跪倒在瑶姑面前,哀声道:“都是我等考虑不周,让陛下为难了,臣甘愿接受惩罚!”说完重重叩首,将地面磕出一道深坑。
瑶姑摆手道:“罢了,既然做了就干脆一做到底。你们派了何人去刺杀敖氏二王?”
庄贤极道:“鲍飞楚和钟离侠二人。鲍飞楚负责刺杀敖弁,钟离侠负责刺杀敖刑。”
瑶姑点头道:“朕也猜到是他二人,也只有他二人才具备刺杀二王的实力。”说着看向李潇湘与敖允,低声道:“你二人这去把敖丘捉来,我还有事要和贤集商量。”
“娘,我们是怎么个抓法,是悄悄虏来,还是?”
瑶姑道:“不必,只管大张旗鼓,最好闹得全称都知道。但你二人要记住,一定要放一个报信的回去,让敖弁知道自己的女儿已被擒住,这样他便会有所顾忌,不敢太过为难鲍飞楚。不过此消息最快也要半月后才能到达,但愿这期间他能留得鲍飞楚一命。只是那钟离侠我就不知该如何救他了。”
敖允听后一怔,问道:“娘的意思是说,那鲍、钟二人有可能会被抓住?”
瑶姑道:“不是有可能,是一定会被捉住。”
庄贤极道:“陛下放心,他二人都已做好赴死的准备,绝不会临阵退缩的。”
瑶姑摇了摇头,叹道:“你二人快去吧,莫要再多耽搁。”
“是,孩儿遵命!”敖允应道,于是领着李潇湘,跑出了地堡。
二人一路飞奔,所去正是敖丘设在城中的寝宫。
李潇湘道:“允公子,瑶姑说让我二人闹得越大越好,我看我们还是分头行事,我去捉那敖丘,你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你觉如何?”
敖允笑道:“如此再好不过了,不过那溟阴宫的御海实力了得,李公子还要加倍小心才是!”
李潇湘应道:“允公子放心,这里不是深海,在下自认为能拼上一拼!”
“好,那我二人就分头行事,公子多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
说罢,二人身形一转,李潇湘朝着敖丘所在的寝宫跑去,敖允则跑向了城镇的中央。
一番打听后,李潇湘终于来到了寝宫之外。
这寝宫名为瓖宫,本是城中太守的居住之所,建在城中的最北端,由一圈低矮的城墙围着,四周尽是溟阴宫的御海,可谓是固若金汤。
李潇湘四下看了一眼,并非发现有何薄弱之处,心道:‘若是这般闯进去,虽不至于被抓住,就只怕会放跑那敖丘,看来还得等等允公子那边,只要城中骚乱一起,这边定会派出人手,那时才是我闯宫的机会。’于是来到附近的一家茶铺,管茶博士要了壶凉茶,耐心等了起来。
不过这汐朝的茶不同于大安,闻着总有一股海腥味,李潇湘只喝了一碗,就觉腹中阵阵作呕,实在是难以下咽,念道:“这可比京城的豆浆难喝多了!”
正说间,就听远处城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便有大批御海从寝宫中奔出,为首一人大声问道:“是何处传来的巨响?”
“禀大人,是城镇中央,那里正冒起浓烟!”
城墙之上,一名御海急忙应道。
“他娘的,想在此时捣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给我听着,公主大人此番是特意奉弁王爷之命,到此视察,无论是谁,都不能坏了王爷的大事。你快快随我出宫,将那大胆狂徒就地正法!”
“遵命!”
随即大批御海从宫门冲出,直奔城中而去。
李潇湘闻言暗自一笑,心想:‘原来这敖丘是奉父亲之命,到此视察的,难怪会有这么多御海跟随。允公子,你这一闹当真是闹得惊天动地,闹得好,闹得甚好!’于是展开身法,迅速跃上城墙。
一名守卫见状,还未等喊出声,便被李潇湘一指点住。
“公主在何处?”
那人冷笑一声,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李潇湘喝道:“不说是吧?好,老子可不是什么善人,没那耐心,你先到地底下等着,我这就让你家主人去见你!”说着祭出一柄风常之刃,狠狠刺入那人的腹中。
因为被李潇湘点住魂穴,那人无法说话,只能捂着肚子,在原地痛苦的挣扎。
此时其他守卫也已发现了李潇湘,随即大喝一声,纷纷注魂,朝他冲来。
李潇湘俯身问道:“快说,不然这一刀要你小命!”同时将他的魂穴点开。
那人急忙喊道:“好汉要命,好汉饶命,公主在东殿,公主在东殿!”
李潇湘嗤笑道:“哼,你这贪生怕死的家伙,你若是执意不说,我还能敬你是条汉子。眼下你这在这活活等死吧!”说着看了一眼东殿方向,纵身跃下城墙。临走之时,还在那人魂谷处点了一指,但这一指并非是取他性命,而是帮他止血,不过还是让他晕了过去。
“大胆狂徒,哪里走得!”
随后大批御海跟着跃进宫中,疯一般的杀向李潇湘。
李潇湘见状,心道:‘瑶姑说让我二人大闹一场,我若就这般把敖丘捉回去,岂不是违背圣意?’于是大笑道:“汐朝的御海们,爷爷在此,你们倒是来追我啊!没了海水,我看你们不过帮臭鱼烂虾,翻腾不了几天啦!”
“哦,原来这厮不是汐朝人,兄弟们,那我们更不能放跑他了,一定要问问他如何潜入我汐朝的!”
闻言,李潇湘心中暗叫不好,念道:“坏极,坏极,太过激动,居然把实话抖搂给出来,这要是让潮汲用知道,岂不坏哉!”于是调转身形,反朝众人攻来。
众御海也是一惊,万没料到此人会反攻击方,不过这样正好,于是其中一人大声喊道:“兄弟们,抓活的!”
说罢众人瞬间散至四周,将李潇湘围了起来,口中引诀道:“江河湖海,引为我潮,其冥幽幽,画地为牢,千波聚鼎!”
李潇湘身形随即一滞,眼见一道阵图现于脚下,刚想纵身躲避,一座方形巨鼎顿时从头顶落下,将他扣在了其中。黑暗随之而来,紧接着便是从四面八方响起的海水声,李潇湘知道,他们这是要将自己淹死,不禁笑道:“我方才所言或许不妥,但他们是真的记仇!”
于是双指探出,直刺于地,迅速逼出岩常。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众人都以为李潇湘已经淹死。可就在这时,脚下的大地突然开始震动,一道道裂痕从方鼎下蔓延而出,向四周龟裂开去。接着一声巨响,大地瞬间坍塌,众人连同方鼎一同落向深坑,而坑下便是海水。众人像是下饺子般,稀里哗啦的跌入水中。
“哈哈哈哈,诸位御海,在下做的这口大‘锅’你还满意否?哈哈哈哈,告辞!”
李潇湘站在深坑边缘,大声笑道,随即一拱手,转身离去。
众人纷纷怒骂着,想要攀上深坑,奈何好多御海都被扣在了鼎下,只好先行救人。
李潇湘解决掉这些守卫后,自是满脸轻松,闲庭信步的来到了东殿之外。
此时广场中央,一名男子正负手而立,在他身后的石阶上,摆放着一张卧榻,一名妙龄少女斜卧在榻上,两旁的下人百般伺候,又是送来水果,又是端茶倒水,还有为她摇扇的,当真是富贵享受,令人羡慕。
少女不过碧玉之年,长相极为甜美,尚未脱去稚嫩,但神色却颇为阴鸷,就像那些见惯了鲜血的人一般,哪怕把一具死尸仍在她面前,她也会无动于衷。
“呦,这是哪来的乞丐,脸上的刺青倒是漂亮的很,还有那副面具,看起来也不像是俗物。游蝎,那面具本宫要了,你去给我夺来,至于这乞丐嘛,随你处置,不过别给本宫弄死,本宫还要审问他呢,看他到底有何目的,敢来刺杀溟阴宫的公主!”少女说道。
闻言,男子浑身一颤,抱拳道:“多谢公主!”
李潇湘也是一怔,急忙问道:“你就是敖丘?”
话音未落,男子突然攻了上来,喝道:“公主之名,也是你能叫的!”
男子身材魁梧,这猛然一冲,竟带起了阵阵破风之声。
李潇湘见状,暗自叫道:‘这个是高手!’不敢怠慢,于是拼尽全力,施展身法,向空中跃去,问道:“你是何人?”
男子没有理会他,怪笑道:“嘿嘿嘿,你想让我如何折磨你,是砍断四肢,还是剜去眼鼻,亦或是抽出魂根?”说罢催气注魂,一直蝎首赫然出现在胸前。
见此情形,李潇湘大为震惊,高声问道:“你这是何种御道,我怎的从未见过!”
卧榻上,少女吐了口果皮,咯咯笑道:
“哈哈哈,臭乞丐,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你马上就会明白这御道究竟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