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秦文躺在医院里未曾醒来,大夫也没有找出病因。
桓羽升心急如焚,别说自己摆脱不了嫌疑犯的身份,他也不忍心看着曾经活泼美丽的秦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实在是揪心的疼。
而且杨若蕙到医院看望秦文,秦文爸妈就痛骂桓羽升不是个好人,小小年纪就已经学坏了,还叮嘱杨若蕙,让她盯着桓羽升,留心别让他跑了,秦文成这样,他不负责谁负责?秦文再不醒,二老就要采取特殊行动,让桓羽升把干下的罪行统统吐出来,让他罪有应得……
桓羽升和杨若蕙私下商量该怎么办,却都是束手无策,那张纸上仅有两句诗,只说个昆仑山,也没说清楚秦文受到了什么伤害,该怎么到昆仑山找人……
“蛟蛟,你说说秦文这是怎么了?该怎么救她?”桓羽升无奈之下问起了蛟蛟。
“公子,姑娘,依我看,秦文一切正常,却昏迷不醒,应该是失了魂魄,只有找回她的魂魄归身,自然就醒来了。”
杨若蕙道:“那怎样才能找回魂魄?”
“这个我不会。”
桓羽升道:“根据纸上的留言,说一缕芳魂游太虚,大概就是提示这个,蛟蛟或许说得没错。可这人也太阴险歹毒了吧?明显是设下了陷阱让我们去。”
杨若蕙提醒,“目前基本上都是猜测,不可能老远跑昆仑山设计害我们,他不会嫌麻烦嫌累吗?”
这时蛟蛟欢喜道:“公子,姑娘,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师生二人双目放光,齐口问道,仿佛看到了曙光。
“公子,姑娘,你们可以在晚上到外面抓个孤魂野鬼,然后放到秦文的身上,这样她就醒过来了,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哈哈,你们也不用到昆仑山去冒险了。”
“胡说!”师生二人再次齐口大喝,吓得蛟蛟害怕挨打,赶紧钻进了床底下。
“桓羽升,你说我们要不要再问问牛道长?或许他在这方面经验很多,我们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杨老师,我可再不敢找牛道长他们了,这次道门抓姬荣,死伤那么多,都是我们求牛道长帮忙,结果产生了蝴蝶效应。虽然责任不在我们,但事情因我们而起。如果这次再求他们,他们要是又追究下去,恐怕又是死伤惨重。”
杨若蕙想想也是,“那好,我们再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我们可以瞒着牛道长,只要解决的方法,不要他来就行了。”
“可能行不通,这次道门损失极大,也在气头上,有个风吹草动,肯定是兴师动众,一雪前耻。如果我们找牛道长,他肯定会有怀疑。”
杨若蕙一时忧心忡忡。
到了星期三中午放学,桓羽升走着回家,就见巷子口的大树下围着一些人,也不知道凑什么热闹,挨过去看,原来中间坐着一个和尚,正给人观相推命,指点迷津,此时已经给一个婆婆观了面相,又道:“女菩萨,可否给我舍顿斋饭,贫僧也好充饥。”
“有有有,你等着。”婆婆乐善好施,摇着身子去了,不多时端来一大碗米饭和一碟炒菜,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倒进了和尚的钵盂里。
“哎哟哟,张婆婆,你的菜里怎么有肉?出家人可是不动荤腥呐。”
张婆婆笑道:“现在的和尚都是假的,吃了荤腥也无妨。”
和尚道:“阿弥陀佛,真是假,假是真,不真不假方是真,贫僧只吃肉边菜,便是圆融与无碍。”说着他边吃边将菜里的肉夹出来,扔给边上的阿狗阿猫。
桓羽升听这和尚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他是云游至此的惠岸行者,不免心中大喜,这惠岸行者修为很高,和牛真牛不分上下,也是一位得道高僧,刚才那顺口溜的诗暗带禅机,别人竟然当成玩笑。要是请他来帮忙,或许秦文就有希望了。
当下顾不上别人异样的目光,桓羽升挤进去就道:“大师,能跟我走一趟吗?”
惠岸行者抬头一观,说话的人冰雪绰约,满面祥瑞,不禁大喜,正要说话,就见对方挥手示意,暗示他说话注意,于是改口道:“小施主,不知找贫僧何事?”
桓羽升随便编个理由:“我同学的爷爷想请你去他家念几卷经。”
惠岸行者明白是有要事,当下起身跟着桓羽升到了家里,见了院里的风景清新脱俗,就赞叹道:“几杆修竹长福田,一方清风居神仙,家里家外两世界,世外乾坤半亩园。所谓福人居福地,果真不假!”,尔后就开门见山,“小道友,见你印堂发暗,定有不顺心之事,但何必愁眉苦脸,修道之人,要懂得境随心转,即可转危为安。”
“我不是为自己发愁!”桓羽升将桌上留下诗句的纸递给他,又将秦文的事说了一遍,“大师,你能帮帮我,救救我那无辜受害的同学吗?”
“出家人慈悲为怀,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何况道友还曾舍身救过贫僧。依道友所说这位姑娘的症状,再看这纸上留言,的确有魂魄被勾去的可能,不过,人命关天,不可大意,贫僧还是要亲眼看一看这位姑娘,也好确诊救她。”
桓羽升巴不得即刻就去,但他担心的是秦文爸妈要是见他带来个烧香拜佛的和尚看病,岂不怒火三丈?
惠岸行者笑道:“这不要紧,贫僧在病房外就能诊断,到时你只管一个人进去。”
桓羽升听了,当下安排:惠岸行者跟他去医院诊断,然后再回到他家,等他晚上放学归来,再计划救秦文。
二人来到医院,桓羽升提前在外面买了点水果,就头皮发麻进了病房,惠岸行者就在外面等候,暗中运行周天感应病房里的秦文身体状况,再暗暗掐算。
桓羽升进去放下水果,秦文爸妈自然没有好脸色,但还是陪着微笑问候:“叔叔阿姨,秦文有好转吗?”
“你不会问问自己能不能好转。”秦妈妈没好气的骂道,“你还每天来装一次好人。”
“我的秦文看错人了,还拿你当朋友!”秦爸爸也毫不客气。
桓羽升不再辩解,秦文爸妈因为掌上明珠成了这般,已经神色憔悴,茶饭不思,知道说得多了,必然激怒二位家长,弄不好还会让警察介入调查,那才是真麻烦。他略坐片刻,感觉差不多了,就告辞离开。
出了医院,桓羽升就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惠岸行者道:“不错,这位姑娘三魂已失其二,你先去学校,晚上我们再设法解决,贫僧先回去考虑一下解决方案。”
桓羽升顿时轻松许多,到了学校,就找机会告诉了杨若蕙。
到了晚上,杨若蕙也来到了桓羽升家,惠岸行者一见到她,惊讶道:“两位道友在西山时,与凡人无二,如今俱是仙风道骨,真是可喜可贺,莫非真是上天眷顾,得到圣物?”杨若蕙就道:“大师,得是得了,在西山差点没命了,后来麻烦不少,你说秦文三魂剩一,算起来也是疑难杂症吧?”
“不错,一人三魂,少一不可,缺一者,精神恍惚,体乏无力,缺二者,昏迷不醒,如同草木,三魂俱无,气绝身亡。”
桓羽升也有所感悟,“没错,我就觉得秦文的经脉和正常人似乎一样,但缺少了一种生命的原动力,缺乏一种主宰生命运行的力量。大师,你打算怎么救秦文?她的魂魄又在什么地方?”
“应该很远,至少几千里之外,而且用平常的招魂术难以招魂归来。”
“为什么?是不是要亲自去一趟?”
“因为她的魂魄被人控制起来,不是游魂,大概是锁魂阵之类的阵法,需要破阵引魂方可。你们也知道这是别人阴谋,肯定设下了复杂陷阱,要是去了,极为凶险。”
“那怎么办?”
“不是贫僧不亲自救人,贫僧也不敢夸海口,某些事情上,贫僧不一定比二位强,只是多活了几年而已。我观小道友可以御剑飞行,又是极品仙兵,完全可以让宝剑携带千里引魂符和破阵符,飞剑千里破阵引魂,方为上策,但御剑引魂,来回几千里,需要强大的意念支撑,弄不好功亏一篑,不知小道友可否胜任?”
桓羽升虽然不敢说绝对,但绝对不放弃。
杨若蕙道:“这样吧,我和桓羽升同时御剑,一剑引魂,一剑破阵,做到万无一失。”
“如此甚好!”
“但是秦文的魂魄具体在什么地方?这需要精确的位置,而且我们用什么做导航御剑?”
“二位不必着急,请看!”惠岸行者说着,将手上的钵盂伸过来。
桓羽升朝钵盂内看去,只见钵盂底部如同屏幕一样,出现了高山草地的画面,还有皑皑白雪,似乎是高原地带。
“这便是锁魂之地,在我们的西北方向几千里之外,二位可以按照钵盂内的指点御剑。”
桓羽升看着,心里突然冒出一些想法:惠岸大师,你也会法海和尚一样的本事,如果以后遇到类似许仙白娘子一样的爱情,就不要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