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鱼忙跟在傅衍之身后。
傅衍之的车停在公司门口,裴知鱼下意识打开后座的门,刚想坐进去。
“坐前面来。”傅衍之瞥了裴知鱼一眼。
“……”裴知鱼撇嘴,站在原地几秒,最后到底还是乖乖坐在了副驾驶。
傅衍之带着裴知鱼去医院,一路无话。
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傅衍之开口了,“你父亲可能会有心脏病,你做好心理准备。”
裴知鱼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对于裴家父母,真的没太多感情。
傅衍之看了裴知鱼一眼,正想说话,就听裴知鱼的手机响了。
“学长?”裴知鱼见来电显示是许未至,便接通了电话。
“知鱼,我听说裴叔叔进医院了?你现在在哪儿?”许未至得到裴父进医院的消息,便第一时间打给了裴知鱼。
裴知鱼看了看一旁的傅衍之,犹豫一下说道:“我快到医院了。”
“那我去医院找你吧,你别急,等我去了医院再说。”许未至说完就急匆匆挂了电话,也没来得及听裴知鱼说什么。
裴知鱼刚想阻止许未至,就听见对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学长真是风一样的男人啊……
傅衍之眉头拧得死紧,听到裴知鱼喊学长那一刻,他就已经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许未至给打死了。
车里的气氛沉默至冰点,裴知鱼暗暗祈祷赶紧到地方下车。
她可不想再跟傅衍之待在一个空间里了,太难熬了。
眼瞅着傅衍之脸色越来越臭,两人终于到了医院。
车刚停下,裴知鱼就迫不及待的开门下车。
这让傅衍之更加不满,冷哼一声后,他也下了车,跟在裴知鱼身后。
“那个,傅总,您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去看父亲就行了。”裴知鱼感觉到身后如芒在背的视线,终于忍受不了回头对傅衍之说道。
傅衍之淡淡回答:“没事,我不忙。”
裴知鱼:“……”您没事,我有事啊!
不过又不能硬赶人家走,只能任由他跟在身后。
病房里,徐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着裴父的手眼睛红肿,看样子刚才大哭了一场。
听到开门声,徐雅装过头,看见裴知鱼,她立马冲上前抓住裴知鱼的肩膀,“知夏啊知夏!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看看你把你爸气的!差点就得了心脏病!”
徐雅这话并不能让裴知鱼愧疚,小时候徐雅和裴父就从未给过裴知鱼好脸色,裴知鱼长到这么大,也全是她自己的努力,如果她软弱一点,指不定就被裴知夏和徐雅给磋磨死了。
“没事就好。”裴知鱼态度有些淡漠,这让傅衍之侧目。
徐雅还想接着哭诉,结果情绪还没酝酿出来,就被裴知鱼这冷淡的态度搞懵了。
“知夏?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爸住院都是因为你,你怎么能这么无所谓?”徐雅去抓裴知鱼,却被她侧身躲开。
徐雅一时间有些无措,病床上的老裴忽然咳嗽了一声,徐雅忙回身去看。
傅衍之拉着裴知鱼走到病床前。
刚才裴知鱼的话被老裴听到了。他看着裴知鱼的眼神带着一丝狐疑,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知夏,你最近是怎么了?你以前没有这么不听话的。”
裴知鱼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没事,只不过我也有我的梦想,不可能因为你们反对就放弃,我不会离开娱乐圈,请您别再因为这事生气了。”
她语气生硬,气得老裴差点一口气又上不来。
徐雅瞪了裴知鱼一眼,忙帮着老裴顺气。
“知夏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从来没对你爸这个态度过!”徐雅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她也仔细打量了裴知鱼一下,眼底也带了怀疑。
裴知鱼没有吭声。
“知夏,你读书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妈还记得有一回我生病,你在床前陪了我一整晚,还亲手给我做饭来着……”徐雅忽然说起这个,边说还边打量裴知鱼。
“啊?”裴知鱼懵逼,徐雅怎么会忽然说这个?她又不是裴知夏,怎么可能记得徐雅生病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傅衍之神色一凛,忙从后面碰了裴知鱼后背一下,暗示她别乱说话。
“徐阿姨记性怎么变差了?知夏从来不会做饭,您忘了之前她还把厨房弄得差点着火?”傅衍之轻笑一声,说道。
裴知鱼反应过来,顺势垂头,装作觉得丢脸的模样。
“啊?是我记错了吗?”徐雅见傅衍之这么说,也就没再怀疑了,打了个哈哈就翻篇儿了。
裴知鱼这才明白裴父和徐雅刚才在怀疑她,看来裴知夏这个身份真不是那么容易保持住的,毕竟徐雅看着裴知夏长大,改变太大她肯定会怀疑。
以后还是得注意点,不能总在徐雅面前晃悠。
几人相对无言的时候,房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裴知鱼转头看去,是许未至。
“知,知夏,裴叔叔没事吧?”许未至差点脱口而出知鱼的名字,幸亏临时改口。
“未至,你来了,快进来吧!”徐雅看许未至就跟看未来女婿候选人一样,她忙招呼许未至进病房。
“你裴叔叔已经没事了,医生说就是急火攻心,好好休息,不生气,就没事了。”徐雅说这话时还故意看了裴知鱼一眼,好像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裴知鱼全当没听见。
傅衍之看了许未至一眼,总觉得这个人很讨厌,看着就烦。
巧的是许未至看傅衍之也别扭得很,两个男人连个招呼都没打,像两个幼稚的小学生。
许未至把果篮和补品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又关心了裴父几句,才站到一边。
裴父扫视了屋里几个年轻人,最后看向一直垂头不语的裴知鱼。
“知夏,爸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你也得为裴家着想一下,你知道你公开身份的做法会给裴家带来什么影响吗?”裴父声音低沉,看样子是想指责裴知鱼。
但裴知鱼不可能乖乖被责备,她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也不觉得自己做艺人就是给裴家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