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之洗的很快,没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就停了。
裴知鱼正在翻看乐谱,就听到傅衍之说道:“有浴巾吗?”
家里只有一条粉色的浴巾,那是裴知鱼的,她才不想给傅衍之用,但傅衍之的衣服貌似刚才弄湿了,不给他浴巾他没准儿会光溜溜的出来辣她的眼睛。
裴知鱼有些头疼,过了老半天,她才翻出一身男士的睡衣,这是她之前做设计练手做出来的,当时为了做男士衣服,还特意量了许味至的尺码做参考,许味至和傅衍之身形应该差不多。
“给,只有这个。”裴知鱼冷着脸把睡衣怼进浴室。
傅衍之正在门口处等着,差点被裴知鱼的手怼到脸上,气得他脸色黑沉。
把睡衣拿过来后傅衍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这一看就是男士睡衣!
一个女人家里怎么可能会有男人睡衣?除非有男人过夜!
想到裴知鱼家里有一个男人过夜,傅衍之就气得不行,恨不得冲出去扯着裴知鱼衣领质问她。
傅衍之沉着脸穿上睡衣,出了浴室就看到裴知鱼蜷着腿窝在沙发里,一手拿着乐谱,一手拿着一支笔,无意识的啃着笔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她穿着柔软的米色家居服,裤腿往上卷了一点,露出纤瘦白皙的脚踝,让人想握住,想用手指量一量她的脚踝有多细。
傅衍之不知怎的就想到方才浴室里的那个吻,呼吸莫名有些急促。
他往裴知鱼的方向走了几步。
听到脚步声,裴知鱼抬头看他,神色不悦,“洗好了就找人来接你,我这里地方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这话听得傅衍之一阵火大,容得下别的男人却容不下他?!
他还就不走了!
傅衍之这样想着,索性直接坐在沙发上,屁股底下传来咔嚓一声。
“啊!你没长眼睛吗?!我的尺子!”裴知鱼哀嚎一声,忙把傅衍之推起来,但那把木尺已经无力回天,断成两截,惨兮兮的躺在沙发上。
这木尺是裴知鱼最喜欢的,很薄,但就是因为薄才精准,最重要的是这是裴知鱼最崇敬的导师送的!
傅衍之本来不以为然,但看到裴知鱼反应这么大,他也有些心虚了,“不就是一把尺子,回头我让助理给你买一箱儿。”
“你去哪儿买?!这是我一个导师亲手制作送给我的!”裴知鱼都要哭了。
傅衍之破天荒的感觉到一丝愧疚,“我找人帮你修好还不行吗?保证没有痕迹。”
裴知鱼头也不抬,懒得理会傅衍之。
两人静默片刻,傅衍之有些挂不住了,“裴知鱼,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一条破尺子而已,别给我得寸进尺。”
这话说得裴知鱼都想笑了,到底是谁得寸进尺?!
裴知鱼猛地抬头瞪着傅衍之,“是你弄坏了我的东西!哪来的勇气指责我?傅衍之,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不要以为你可以随意欺负我!”
傅衍之语塞,半晌才去浴室门口捡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翻出手机给宁子琛打电话。
没打通,傅衍之皱眉,又给宁子琛另一个鲜少有人知道的号码拨电话。
“喂?”宁子琛有些慵懒带着些许喘息的声音响起。
傅衍之一听这声音就能猜到宁子琛肯定又在某个女人的床上。
“我喝醉了,来裴知鱼这里接我。”傅衍之说完,也不管宁子琛什么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反正宁子琛肯定知道裴知鱼的地址。
果然没过多久,宁子琛就来敲门了,脸色十分不满。
“我说你也太无情了!我这刚和美女渐入佳境,你就一通电话给我打断,再来几次我会萎的……”宁子琛乱没正形的抱怨。
“那也活该。”傅衍之冷冷说道。
裴知鱼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不屑的撇了撇嘴。
“嘿,我说你……哎?你怎么穿着睡衣?你该不会和裴知鱼……了吧?”宁子琛注意到傅衍之的穿着,当即有些猥琐的猜测道。
“宁子琛,你不会好好说人话就闭上嘴。”裴知鱼气得脸色涨红。
宁子琛嘿嘿一笑,从门口走了进来。
傅衍之走到一脸愤慨的裴知鱼面前,伸出大手,“尺子给我。”
“干什么?”裴知鱼忙将尺子藏到身后,这货该不会要毁尸灭迹,彻底把她的尺子给弄坏吧?!
看到裴知鱼警惕不信任的眼神,傅衍之有一丝不悦,索性直接俯身将裴知鱼禁锢在手臂和沙发之间,然后长臂一伸,从裴知鱼手中捞走了尺子。
“喂!你还给我!”裴知鱼吓了一跳,忙去抢。
傅衍之高高举起尺子,面色冷漠看着裴知鱼一跳一跳的够尺子。
他虽然面无表情,但眼底却带了一丝笑意。
这个细节被宁子琛捕捉到,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从这诡异的画面里感觉到了一口狗粮。
凑!宁子琛默默竖了个中指。
“我会给你修好送回来。”傅衍之看到裴知鱼跳不动了,扶着沙发喘粗气,才心满意足的解释道。
“我不需要你修!你还给我,你这个混蛋!”裴知鱼气得跺脚,但并没有什么卵用,傅衍之气定神闲穿着睡衣和宁子琛走了。
“拜拜~”宁子琛关上门之前还探着身子冲裴知鱼摆手,气得裴知鱼把乐谱猛地砸在门上。
楼下宁子琛的车里,“你怎么穿着睡衣在裴知鱼那儿?”
宁子琛仍旧好奇。
傅衍之打量着手中的尺子,忽然脑海里就浮现出裴知鱼拿着尺子在布料上量来量去的画面,嘴角竟不由自主露出一抹笑意。
看得宁子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不会是喜欢上裴知鱼了吧?!”宁子琛心里升起这个念头,他脸色带着震惊。
这句话也成功将傅衍之拉回现实,他猛地回神,将尺子扔在车座上,“好好开你的车,裴知鱼只是知夏的替身,我不可能喜欢她,我这辈子只会喜欢知夏一个人!”
最后一句话声音有些轻,也不知傅衍之是在对宁子琛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宁子琛闻言耸了耸肩,感情这玩意儿,可没人能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