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沉沉,闷热要死,这里是古城大街,改革三十年前。
一处破旧的砖瓦房之内,很多黑衣蒙面的杀手,把这里围的密不透风。
一位中年汉子,怀抱婴儿,跪地求饶道:大侠,我真没有你们要找的三眼真经,你们也看到了,多少年来,我也没有你们说的宝藏,你们听谁说我周家有这种东西。
不对吧,周奇光,我可知道你在玄天观当多少年道士了,早听人说过,嶗山玄天观有件镇观之宝,名曰《三眼真经》,当年风水大师袁天罡,凭借此物,看尽天下风水宝地,观尽人间善恶美丑,传说他最后坐化于玄天观,而这件宝物的下落就成了迷。
你在玄天观当道士又当观主,难道真没见过三眼真经样子?一位身材高大的蒙面黑衣人质问。
没有,如果有的话,我还用住在破宅里受穷,你们觉的我敢拿一家老小性命做赌注?周奇光忠厚的脸上找不出一丝欺诈,黑衣人有些信了。
大哥,看来江湖传闻周奇光得到三眼真经可能是假的,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就像天书一般,谁见过呀?我们要不撤吧?一位矮小的黑衣人请求。
闭嘴,有没有难道我不清楚吗?大个黑衣人话完,拿出一个八卦罗盘,对所有黑衣人道:你们全都机灵点,别让周奇光蒙了。
我用地罗盘一探便知,大个子话完,眼睛盯着手中地罗盘指针,看方向。
所有黑衣人手拿快刀,按住周奇光和他发妻王菜花,小儿子周荣发在母亲怀里,居然没哭,静静的盯着长刀发愣,可能是害怕,也可能预感到危险,不过满月的他,看起来非常聪明。
地罗盘指针不停在庭院中游走,不久后又转向最西面那间火房炕洞里,砸烂炕洞,发现一块熏黑的土坯,什么也没发现,难道地罗盘有误?
大个黑衣不死心,继续用地罗盘寻找,最终定格在周奇光肚子上。
刨开他肚子,取出真经,大个发话道。
头,我不敢上啊,万一没您需要的东西,取不出三眼真经,杀了人谁顶命?原来说好的只抢东西,不杀人,事成后,每人给五百大洋,现在您忽然变卦了,我们不干,小个黑衣人说道。
废物,等我杀了他,取出肚子里三眼真经,你们全都滚,一个子儿没有,大个黑衣人很不高兴说完,就拿匕首朝周奇光肚子刺去。
慢着,孩他爹,你倒是说个话呀,有没有他们找的三眼真经,要是有快拿出来呀,要不然今晚我们都得死,难道为本破书就送性命吗?王菜花劝道。
没有,我从来没见过什么三眼真经,有的话,你们真的跟着我缺衣少吃,乞讨多年吗?周奇光委屈道。
好,周奇光,没有是吧,那我先放点血看看有还是没有,大个黑衣人话完,猛的一刀刺进周奇光肚皮,周奇光惨叫一声,血流的到处都是。
说还是不说?大个黑衣人嚎叫着,外面一道惊雷,闪亮面前人的眼睛。
你是我弟弟周正武,周奇光忽然看到他眼角边有颗黑痣,还要颈上有片胎记。
既然您眼光这么毒,也就不能留您活命了,周正武话完,连捅几刀,周奇光瞪着双眼不甘死去。
正武,没想到你人面兽性,居然做出弑兄之事,畜生不如,我和你拼了,王菜花把孩子放地上,朝周正武扑去。
嫂子,我其实早喜欢你很久了,今正好方便,弟兄们你们看我嫂子漂亮吧?周正武发出猥琐之音。
所有来的杀手眼红了,因为他们看到王菜花长的确实好看。
于是在周奇光尸体前,做了天理不容之事,完事后,王菜花被杀掉。
至于孩子,周正武觉的才满月没记忆,于是放他一马,跑出古城躲避。
这件案子在当时轰动乡里,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人们慢慢淡忘,成了一件无头悬案。
三十年后古城改为东城,占地面积约方圆三十多平方公里,,酒吧、五星级酒店、商铺、古玩市场、翡翠加工、豪华夜总会、高级商务会馆、、、、、
不是一家挨一家,亦是隔街相望,毫不逊色香港波鞋街、男人街,即庙街。
发展这么快的城市,在中国这片大陆自然获得很多荣誉。
这其实归功于这个城的三大商人。
东面有处海景别墅占地广阔,里面住着一位名叫陆善友的商人。
商人自幼穷苦,可有一样任何人学不来,出了名的奸商,从卖鸡蛋、做豆腐、糖葫芦起家,挨家挨户吆喝,总是喜欢少一钱,这一钱在普通人眼里分文不值,可他确看的很重,经常和妇女吵架,吵的不可开交。
就是这么一种奸商,居然通过留洋闯荡打拼,硬是引进外资合资等办法,在周围村子造汽车、做钟表、制药厂、瓷砖厂等好多赚钱的东西,盘活了东面经济,于是有了东城街市的繁华。
老百姓都骂,老天瞎眼了,居然让这种人发财,肯定断子绝孙。
可陆善友听到后不怒反喜,我这种人怎么了?你们有我勤快吗?有我能吃苦吗?有我舍得留洋花钱吗?
有一样,他虽然有钱,可真没儿子,生了三闺女,一个比一个长的丑,丑归丑,可人家是豪门,想娶陆善友闺女的俊男数都数不过来。
不为别的,就冲那成堆钞票,掉下来还不砸死你?
南面住在商业街的一位商人,名叫陈永留。
个子不高,眼睛瞎了一只,右手断了小指,绰号陈缺子。
根据他没生儿子,往年发迹用了不光彩手段,于是自己也默认了。
陈缺子名下工厂也多,工人数量多达十万,除了开物流公司,还做冰箱、彩电、洗衣机、手机等纵多行业,反正你家里要什么,他基本上就能造什么。
南面一条街几乎所有豪华商铺,都是他的,不用说,这个城发展到今天繁华,至少他的功劳,屈指可数。
北面一条街为周姓人家管辖,家主名叫周荣发,姓名仅和电影明星周润发相差一字。
很多人喜欢叫他周润发,因为他长的方面大耳,相貌堂堂,也是梳个大背头,出门成群相拥,戴墨镜,穿风衣,坐豪车,看上去派头十足。
名下产业涉及电子工业、生物新药、稀土加工、玉石加工、养牛、养猪、养羊、养驴、等各种工厂。
北面一条街发展如此豪华,自然是他的杰作,至于豪华商铺不用多说。
周荣发除了周润发这个绰号外,还有一个绰号,全城人都知道,名叫三只眼。
何谓三只眼呢?不是二郎神脑门上那只,而是能掐会算,远见卓识,有商人嗅觉的三只眼。
比如今年要涨什么,明年要买什么发财,只要经过三只眼一瞅,立刻就会见分晓。
往年他还指点乡里百姓发财,后来因为很多人都很嫉妒他的本事,吃香喝辣整天跟在干部后面,陷害栽赃,说他看的不准,因此再也没给乡下人出主意。
改革开放后,自家种自家地,仅仅十几年,三只眼从一贫农,一跃成为商界大佬。
周少杰摸摸喝的发晕的脑袋,站在北街一幢五十层高,三十米宽的商业大楼前气喘。
早上被手机铃声吵醒,说今日公司开股东大会,家族要选出新的董事长,这对于他而言,真的是晴天霹雳,早已感觉到很大的不妥。
自幼学习成绩班里最差,即便是私立学校,自己作为豪门子弟,亦学不到皮毛,自己记忆里,除了吃、睡玩,几乎一无是处。
前天早上碰到一算命的瞎子,说自己是经商奇才,只是时辰未到,真是不折不寇的骗子,自己都不信自己,何用算命。
急忙坐电梯赶到三楼会议室时,里面居然空无一人。
他以为没到,拉张靠椅,对着窗外看大街上人流窜动,朝阳斜射。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开了,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二少,会都散了,你怎么才来?
周少杰这才从颓废中醒来,看了看表,居然是上午十点,八点的会开到九点半,自己赶来时,股东都走了,对于自己来不来,无关紧要。
周氏集团刘经理鼻梁上架着眼镜,用手推了推,发出讥笑的表情,一米八高的身躯,让周少杰感觉他伟岸中带着阴险,肯定一点,这次家族股东大会,刘世毫肯定升迁,不然不会这么得意。
至于他本人,不用问,很可能被踢出周家,这是最坏的打算。
因为这一年来,自己明显感觉到零花钱减少,跑车被收,家里人对他死活不闻不问。
晚上,周少杰跑到一家酒吧里,用仅有的零花钱,买了一瓶人头马,喝的酩酊大醉。
不知何时,店里打烊,店主礼貌的推醒他。
他查看手机,发现三个未接电话,于是带酒意,行走在大街上,冷风吹醒他发热的脑袋。
喂,妈,是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周少杰醉汹汹发问。
你爸中风了,躺在医院里,连话都不会说,快来看看,周氏焦急道。
好,我马上就来,他在哪家医院?周少杰问。
在人民医院502三楼,快点,话完挂了。
周少杰急匆匆找了出租,等送到地点时,一摸,兜里身无分文。
司机催着要钱,他只好硬着头皮往楼上走,对出租司机说病房给。
走廊里正好碰到哥哥,没敢开口。
哥哥自然看出端倪,冷漠的眼神让他心寒,不过还是把出租车钱付了。
看你混到这步天地,真把周家脸丢尽了,今早上开股东大会,你为啥迟到?你知道迟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放弃选举权,意味着你被踢出董事会,要不是咱爸极力保护,恐怕你此刻都被踢出族谱,露宿街头了。
你知道现在周家有多少债务吗?公司亏损多少吗?就知道喝喝喝,迟早喝死你,好了,快进去看看爸吧,周武杰教训完,气的坐在医院椅子上看公司债务表。
根据上面详细记录,公司已经面临崩溃,卖了自家楼都不够还,假如不能扭转乾坤的话,周氏集团就得宣告破产。
周少杰跑进病房时,母亲正在垂泪,两鬓一夜白了许多。
父亲昏迷躺在病床,打着点滴,身上穿着条纹状睡衣,盖着棉被至胸口,平躺着,脸容憔悴,头发花白,死了一般。
妈,爸怎会变成这个样子?什么时候的事?周少杰简直不相信眼睛,父亲前天还生龙活虎,怎才过一天就变成这个样子。
别说了少杰,医生说脑中风,情况好的话,可能醒来,但是也会老年痴呆,不能再到公司了,情况坏的话,就永远醒不来了,以后你可怎么活呀?母亲实言道。
爹,你快醒醒,我是你最爱的儿子,少杰呀?周少杰大声叫,摇着父亲胳膊道。
出来,爸现在最怕打扰,周武杰硬把弟弟从病房中拽出,坐在椅子上,让他反省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以后这个家就靠他们支撑了。
周少杰一夜未睡,第二天准备去上班,周武杰没让去,让他先拿一沓材料,熟悉公司运转状况,还有各种各样周家经营的商铺。
关于周二少进周氏集团任命当经理的事,再一次摆在股东大会上。
周武杰凝重的站立在中心办公桌前面,征求各大股东意见。
我反对他出任公司部门经理,一个不学无术,只懂欣赏名牌服装,喝洋酒,烂醉如泥的废物,怎么有资格出任部门经理,他首先要做的是从基层做起,一步步往上爬,股东陈宇首先举手发言。
接着是武杰叔叔,周波,他起身义正言辞道:对于我这两个侄儿的能力,从小我就看着长大。
少杰的智商不足以驾驭部门经理,还有他的为人,学业,总之除了他是周家子弟外,一无所长,假如他进了公司,等于养了毒瘤,影响不好,公司现在面临巨大的债务,我绝不同意他当部门经理。
接着是周武杰舅舅王书同,他跟着陈述周少杰各种恶习,乱交酒肉朋友,假如他进了公司,肯定把那帮地痞也拉抡进来,加速公司破产。
接着是候股东、王股东、白股东、、、、、、
面对这么多阻碍理由,周武杰只好作罢,毕竟公司现在濒临破产边缘,把弟弟安插进来,不太现实。
晚上周武杰开车回家,已经很晚了,大约凌晨两点,一件接一件让他处理公司的事,看着各种业务慢慢恢复正轨,心下稍安。
想着好多天没合眼,想着想着,居然慢慢迷糊起来,路过街口拐弯,没看红灯,慢慢闯过去时,一辆货运卡车直接撞翻周武杰开的小车,人生死不知。
此刻周少杰没去酒吧,因为没钱,刚交的女友好几月没联系了。
站在大海边,看着灯火通明的都市狂吼,接着往海里扔石子。
很多成群结对的男女,以为他是疯子,讥笑不停。
就在此时,手机响了,看到是妈打来的,赶紧接通问:妈,爸在医院怎样了?
别说你爸了,你哥出事了,就在医院里,出车祸了,快来看看,母亲焦急道。
什吗?大哥出事了?哪家医院?周少杰只觉天塌地陷,生活彻底失去希望,最后的支柱要倒。
和你爸一个医院,就在楼下301房间,话完,挂了手机。
周少杰赶紧玩命狂奔,等赶到医院时,大哥早躺在病床上,全身裹满白布,好像木乃伊,看上去伤势极重。
嫂子坐在301房间,哥床前凳子上哭泣,两孩子叫道:二叔,爸爸怎么啦?怎么睡着了?
周少杰不敢大声,退出病房后,悄悄问院长情况,院长告诉他,哥哥被撞坏脑子,已经失去知觉,今生醒来希望渺小。
面对父亲、哥哥接连出现这种厄运,周少杰精神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一夜未睡。
天亮后,周武杰变成植物人的事,很快被周氏集团董事知晓。
股东们接着召开新的股东大会,选出新任董事长,而周少杰做为周氏集团董事长二子,居然被除名了。
他想来想去不服董事会决定,亲自来公司打工,要求从头做起,假如自己有能力,力挽狂澜的话,董事长位置,非他莫属。
对于他的请求,所有股东都不看好,不过碍于周家面子,还是答应他留在公司做杂役,看表现晋升。
上班第一天,周少杰就在写字楼工作,穿着普通工人衣服,拿着擦玻璃擦子,四处擦,诺大的写字楼到处充满讥讽,很多人窃窃私语,认为他不可救药,以前是哪种样子,狗改不了吃屎,一时半会,怎会变好。
一天下来,回到家吃饭后,躺倒就睡。
第二天,经理让他洗厕所,他清洗的非常干净认真,公司几百个厕所都被他一天干完。
就在要下班时,舅舅王书同进来撒尿,指责他擦地板很不认真,看上去工作勤奋,实际上粗糙之极,假如公司把财务交给他,肯定一塌糊涂。
他回家后反省半宿,为此还给董事会做了检查。
当着上千员工的面,周少杰又一字一句的检讨。
我身为周氏集团一员,没有一件事做的好,从小娇生惯养,从今起,洗心革面,一定要认真做好领导交代的事,从小到大,假如我做错了,希望广大员工批评改正。
就在周少杰念检讨报告中间,很多人议论四起,纷纷愿意给他一个悔过机会。
而坐在办公楼看视频听广播的二叔周波坐立不安,原因是他想让自己儿子上位,夺走哥哥产业,假如儿子这次争气,替公司还了债务,创造利润的话,周氏集团就会易主,而这个侄子必须赶出周家,万一将来他真的变好,赢的人心,领导有方的话,就没机会。
你瞎啦?没看到玻璃上这么大的点,这要换做谈判,有了一丁点漏洞,绝对被对手算计,还不快擦一遍?
叔叔周波站在写字楼窗玻璃前检查一遍骂道。
周少杰连看三遍,没发现什么污点,仔细看,终于发现针尖大一点黑污,不知是什么,很难去除。
不过还是认真用擦子擦了三遍,总算去除干净,准备挪到那边拖地时,又被二叔叫住,指责那面玻璃污点太多,必须当蜘蛛人,从外面擦,他灵机一动,卸了铝合金玻璃,从里面擦,不仅没受表扬,反而受到叔叔责骂,说他投机取巧。
第二天,他被安排进了车间干活,扛麻袋,一袋稀土重量一百八十多斤,从没干过体力活的他,一天下来腰都快断了,好几回差点晕倒。
你他妈怎么干活的?就你这速度,公司非垮不行,别说指望你挣钱,就连你每月工资都不够啊?稀土厂长赵正义,也算他表叔,直接出口侮辱。
周少杰觉的自己已经很卖力了,其他工人明明没自己干的快呀?难道是表叔眼瞎了?越想越觉的窝囊,这好几天干活苦累也就算了,时常受到这种无端指责,究竟为什么?他看不出名堂,认为肯定是锻炼自己,一忍再忍。
舅舅王书同看到后,说他,好逸恶劳,不好好干活,可拍拍良心自问,哪有啊?
其实王书同有个儿子,也就是他表弟,名叫王名博也是想着怎么算计周家产业,公司的钱很多,进了他们私人腰包。
王书同和周波两人早有约定,其他股东各有各的算盘,想着怎么撵走周少杰,瓜分周家产业。
经过几周所谓的考察,周少武终于病了,病的一塌糊涂,大量的体力透支,还有被人时刻责骂,承受不住。
经过股东大会一致表决,他被踢出周族。
他住的屋子也被银行没收,家里母亲住的碍于父亲面子,被各大股东出钱保住,可他们一致通过,要周少杰滚出周家,如果再次看到他,踏足家门一步,房子就会收回产权易主。
已经很晚了,周少杰在一条马路边,西装脱掉挂肩上流浪,他不敢回家,因为他的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直接导致家族产业易主,假如他肯努力学习,一定不会现在这个样子。
反身很久,街上空无一人,街灯冷漠,没有人在乎他死活,除了父母。
曾经自己交的狐朋狗友,看他打来电话,手机都关了,知道他已身无分文,想想过去拿自家的钱一次次请客,说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豪言,多么幼稚可笑。
还有以前交的势利女友,看自己失势,一个都没打电话来安慰,在她们身上砸的钱,怎么算都算不出来。
母亲几回打来电话,要出来打工抵债,他回家住,他已经无脸回家,以后自己身无分文,该好好审视自己新的人生。
凌晨五点,周少杰睡在公园墙角一张草席上过夜。
被五个保安打手电晃醒。
瞅瞅哥几个,这他妈谁呀?这不是周家二少吗?你的跑车呢?学妹女友呢?还有名牌西装呢?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保安钱乙挖苦道。
看头上几根稻草,怎么看怎么像乞丐,混的够惨的,我要生了这种儿子,还不如提前摔死,败家败完不说,连爹和哥哥都成植物人,早晚被车撞死,被雷劈死,保安武为国教训。
看这身西装、皮鞋还值几个钱,要是饿了,没钱买吃的,不如便宜点卖我,两百块怎样?保安刘衡嘲讽。
嗨,别和这种人讲话,被家族赶了出来的人,会是什么东西,哥几个看好咯,公园丢了东西,铁板凳什么,值钱的,别让他偷了换酒喝,保安陆源泉小心道。
嗨,我倒想起个肥缺,对面五星级酒店不是招人吗?招个洗厕所的,刷马桶,倒厕纸,管吃管住,他不正好有地可去?保安赵三鼠眼放光道。
对对,兄弟,不是我们不让你在这睡觉,公园有规定,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在此过夜,得罪处还请你见谅,话完,赵三话完,五人一使眼色。
抬起周少杰穿过马路,扔在五星级宾馆门口就继续巡逻。
周少杰拍拍屁股上稻草,起身看玻璃上贴的招工广告,确实缺个洗厕所的,管吃住,每月三千。
再抬头仔细看十五层豪华的门面,发现居然是周氏集团的产业,想当年老爸在位时,自己进出无人敢管,没想到今日居然要在此打工洗马桶。
干还是不干?周少杰犹豫时,发现天已经亮了,有人开始看招工广告,赶紧撕下招工广告,忍着内心的屈辱,推开旋转门,走进柜台。
我要洗厕所,你们还收工人吗?周少杰弱弱问,不敢抬头。
四周豪华的装修和自己灰头土脸的着装鲜明对比。
抬起头,我看看,我就是经理,一个冷漠的女声耳边响起。
周少杰缓缓抬头,看到一张精致的五官,深灰职业套装,非常得体,年龄大约二十五六的女神。
吆,我当是谁,是周家赶出来的一条狗,再怎么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没想到啊,堂堂周氏集团继承人会被族人踢出,真是奇葩,瞅瞅这穿戴,简直如丧家之犬?
姐妹们,这个男人长的还可以,要不找个老阿姨包养,当鸭子,你们觉的我主意不错吧?经理嘲讽中,周少杰这才看到居然很多男女服务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你到底是招工,还是挖苦?要是再这样,我不干啦?周少杰受不了侮辱咆哮道。
不想干,滚啊,反正又没人请你来,经理毫不相让道。
滚就滚,我就不信出了门,找不到挣钱地方,周少杰转身大步离去,背后嘲讽之声欲烈,让他难以忍受。
信步走了一上午,总算在劳务市场找下个,搬家俱的活,好歹赚了一百,吃了面,找个阴凉地想躺躺,手机响了。
拿出看,不认识,于是接通问什么事?
里面的人像个老头,说话慢慢吞吞,周少杰听出意思,大概是让他入赘当女婿,至于对方是什么人,没说,约定在霸王酒店吃饭,时间晚上九点。
周少杰下午没找到活,晚上八点就徘徊在霸王酒店门外,望着三十层高楼,始终不敢踏入,因为兜里就剩五十。
进去后,不吃不喝会被人撵,随便要份吃的都是过百,这种豪门饭店不是自己消费的起,换做以前,哎,甭提了。
小子,等谁呢?一个穿着普通的老人从后背拍他,周少杰注意到他右手小指没了,马上想起陈缺子,看眼前人肯定不是,因为陈缺子是大集团董事长,怎会搭理他。
我在等人,周少杰老实回答。
等着入赘是吧?老人话一出口,周少杰知道该等的人就是他。
大爷,不会是您找我入赘吧?闺女呢?周少杰看着老人疑惑问。
就是我,怎么啦,看不起?想当年我和你爸合伙做生意的时候,你还没生呢?老头光秃的脑门,几根白发被风吹起。
我爸认识你?切,别逗了好吗?周少杰撇嘴,认为遇到老骗子。
饿了吧?进去吃吧,我请客,老头豪爽道。
周少杰终于看到他全身上下穿着最便宜的灰布服,脚上是布鞋。
我就不去了大爷,这里的饭可不是我们吃的起的,周少杰话完要走。
站住,你怕我没钱请不起,你看这是多少,老头话完,从兜里拿出一沓现金,大约好几万,周少杰这才放心跟了进去。
只见里面居然空无一人,这不对呀,这霸王酒店,历来人满为患,今怎么没看到人,看来被人包了,什么人,这么大手笔?周少杰一脸茫然。
看什么看,我们坐那张桌子?那张还是包间?老头问周少杰。
我看就靠墙那张比较小,万一等会人来全了,我们没地,周少杰心虚道。
随便你,走,就靠墙那张。
老头话完去了靠墙那张。
周少武观察这里,豪华吊灯,米黄色窗帘拉着,百张桌子空空,也没菜,还有最奇怪的是,没有服务员,好像就他俩人。
不久后,厨师炒好两盘菜,态度恭敬的呈上。
周少杰发现是澳洲龙虾大盘,下面是清炒牛蛙,酒是茅台,最贵的那种。
来,陪我喝一杯,老头开了瓶子,酒香四溢,周少杰头一次感觉这酒好亲切,以前喝的洋酒没有任何滋味。
干了一小杯,厨师把炒好的一份米饭送到周少杰面前,周少杰早饿的发晕,狼吞虎咽,大吃起来,感觉平生从未吃过如此美味,至于两盘菜,老头分文未动,全被他下肚,吃饱喝好,奇怪这里空无一人。
问老头,今这霸王酒店新鲜,空无一人,难道易主卖了?
对于周少杰问话,老头笑了笑道:还是先谈正事吧,往年受你爸恩惠甚多,贫困时,他时常帮我渡过难关,好多次出生入死,今我只想帮他一次,还个人情,想想当年他叱咤风云,如今他儿子居然混到身无分文,真是可悲可笑。
大爷,您和我爸有过命交情?您叫什么?我从没听说他还会结交你这种平民,周少杰如实道。
废话少说,愿不愿意入赘陈家,娶陈芊芊为妻?老头不温不火道。
陈芊芊?那可是陈缺指外孙女,东城第一绝色,老头,你有病吧?周少杰挖苦道。
我就是陈缺指,你看我右手小指没了,老头微笑,对这个绰号习惯了。
您真的是东城首富之一的陈缺子,不,是陈爷爷,周少杰不信,连称呼都变了。
你以为我是谁?今这霸王酒店为啥这么冷清,就是因为我要接见你,特意吩咐,只等你一人,明白了?陈缺子的话震惊周少杰,也惊醒他为何霸王酒店空无一人,这本来就是陈家产业,老头一句话的事。
拿去花吧,老头从兜里拿出三万,扔到他面前。
周少杰伸手接过,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