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早知道当教师这么赚钱，毕业的时候我也应聘去教书了，起码旱涝保收，那至于像现在这样，越混越差。”唐亮感慨，端起酒杯自罚了一杯。
秦风笑道：“你以为只有你们做销售的有竞争啊，我们学校的竞争一点都不输给你们，每个代课教师和班主任都是拼了命的给学生灌输知识，每天都跟打仗一样，生怕落在人后。操心劳神不说，还要不断学习，钻研业务，你看看我，当了几年教师，白头发多了多少？还落下一身职业病，讲话太多，还得了咽喉炎。”
的确，秦风这些年确实显老了不少，平时工作都很忙，就算是假期也没多少空闲时间。本质上，私立学校的教师跟业务员是一个性质，完成任务有提成，奖励丰厚；不达标同样会被淘汰掉，失业的风险始终存在。
“就是，你光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是不是以为秦风现在提干了，就无忧无虑，旱涝保收了？我告诉你，任何一个行业竞争都是始终存在的，只要他的教学成绩上不去，或者干不动了，一样面临失业的风险，这年头早就没有铁饭碗喽。”余昔附和道。
“哎，都不容易，是我想简单了。你的成绩也是这些年辛苦换来的，我到现在还不上不下的，确实应该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好了，这事咱们不说了，喝酒吧。”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酒，吃了点东西，白志盛的电话打到了唐亮的手机上。看着来电显示，唐亮苦笑，白志盛大概是被老婆催得扛不住了，不得不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搁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联系唐亮的。
“白经理，怎么想起我了。呵呵，有什么事吗？”
“唐总，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就想问问你，我儿子进华英中学的事有没有眉目。如果你那边实在办不了，我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白志盛开门见山，语气不是太好。这事都过去几天了，唐亮也没个准话，他都快被老婆催逼得烦死了。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今天我把华英中学的校领导约出来了，他们也查阅了你儿子的档案资料，信息跟你老婆说的不符啊。”
“这个，这个，哎，的确是差了十几分，面试成绩也不理想。可这娘们就认准了华英中学，非上不可，这把我愁的。你就给句准话，这个忙能不能帮吧。”
白志盛感觉没希望了，本身他就觉得唐亮是在吹牛，所以态度也变得十分焦躁。
“白经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说了我不帮忙吗？你们给我提供了假信息，让我在同学这里很丢脸，我现在想给你圆回来，你怎么好像还很不乐意似的。你搞清楚，这是你们家的事，我只是义务帮忙，有话你就不能好好说吗。”
受够了这些人的鸟气，一贯的给供应商没有好脸色，好态度，唐亮实在是有点上火。这要是跟他说一分一万块，十几分就要多交十几万的费用，学费另计，他还不得怀疑自己吃了回扣啊。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唐亮必须拿出强硬的态度，让他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白志盛好半天没言语，估计是在化解心中的愤怒和心理落差，从来都是他不耐烦，这回角色颠倒了，还真是不习惯。
“你有什么办法那就直说吧，我知道上精英贵族学校要花钱，你就直说吧，校方开出了什么条件？”
“我同学手里的确有名额，也确实有条件，但是这个条件恐怕你难以接受，还是等咱们下次见面的时候面谈吧。在这个问题上，你老婆比你看得透彻，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现在有钱也没用，还得过一关。精英学校之所以是精英学校，就是他们在原则问题上从不含糊，所以才能保持名校本色。”
唐亮故意卖了个关子，他感觉白志盛从心态上就没把自己当回事，总有一种心理优越感。现在跟他谈钱，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要趁机捞钱，搞不好他还想让自己掏这笔钱。虽然看不见白志盛的脸，但通过语气，唐亮也能根据灵犀术判断出对方的私心杂念。
“那，那行吧，你明天到我办公室来，咱们当面谈。”白志盛妥协了，口风软了许多。
挂了电话，余昔向唐亮伸出大拇指，称赞道：“伙计，你终于成长了，有谋略了，可喜可贺。该强硬的时候不要轻易妥协，很多人的毛病就是被人这么惯出来的。”
“什么谋略，还不是被逼的。”唐亮苦笑，端起酒杯跟秦风碰了一下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跟秦风约好，无论如何先帮自己保留一个名额，然后大家吃完饭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唐亮相信，在这件事上白志盛不敢过于强硬，毕竟关系到孩子入学的大事，就算他自己不上心，他老婆也一定会主动找到自己，只要能顺利入学，再多钱他们该花还得花。反正这钱都是校方收的，一分钱都落不到自己口袋，问心无愧。
第二天唐亮在办公室坐得无聊，又上了天台抽烟。一根烟抽完，看到那个穿着一身练功服的老者再次出现对面的天台上，拉开架势，缓缓练习形意拳。唐亮认真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老者这次打的拳路与之前的又有所不同，拳脚更加的霸烈，一招一式都有开山之威。
厉害，老头很有一派宗师的风范，唐亮不禁再次照猫画虎，跟着老者练习起来，十分的投入。
一套拳打完，老者吐气收工，眼神往唐亮这边扫了一眼，神色看起来有几分冷漠。他冲着唐亮招招手，示意唐亮过去。
这可把唐亮吓了一跳，老头这是要收拾自己吗？据说武林中有规矩，偷拳是大忌，为江湖人士所不齿。
唐亮赶紧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弯腰作揖，摆摆手示意自己就不过去了，这要是过去还有好吗？
“你给我过来。小子，偷拳这事你得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费了你的武功。”老者见唐亮敷衍，两眼一瞪，怒容满面。
“得罪了得罪了，大师，我只是照猫画虎，胡乱比划一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唐亮强颜欢笑。
“好小子，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马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天台，出现在身后，看着唐亮跟对面的老头闲扯，沉声说道：“唐亮，我跟你说的事，想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