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走开走开!”
“滚!”
“啪!”
仙皇,兰陵大殿。随着一阵杯子摔碎的响声,一身金黄玉衣的兰陵阔托着脑袋,迅猛地呵斥着下人。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小人错了,对不起,小人错了,大王您息怒,大王您息怒。”
“滚!”
“是,是,小人滚,小人滚。”
身为五大仙门掌门之一的兰陵阔快气疯了,前段时间他瞅准时机去入侵骊山,不攻也不就罢了,关键是自己几乎倾巢出动,竟然连人家正门都没打进去,真是丢脸啊。
这段时间,想不明白的兰陵阔只好每日以美酒美色度日了。以往精神焕发,最近黑眼圈尤其严重,仿佛肾亏。
此刻他有些微醺,一边醉着酒,一边对着这空荡荡的大殿,呓语着:“来,说说,都说说,你说那骊山十三剑,怎就那么厉害?”
“老子一个堂堂仙门掌门,竟然连这几个小子都打不败?”
“这让天下人怎么看老子?”
“娘希匹,得想办法,把那骊山十三剑给收拾了才行。”
他这么想着,身前的炼狱内火光炽热的燃烧着,忽而又想到摄魂棍的下落,蹦起来就叫:“来人!快来人!摄魂棍现在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有进展吗?没进展,老子杀了你!”
那守在大殿外的士兵听到呼喊,连忙跑进来,这有些难为他了,关于摄魂棍的消息,是兰陵阔交给叛徒墓少游去查找的,他又跟少司命(兰陵卉)在一起,最近,又没见到他们两个,没消息,这让他们怎么回答。
“怎么?听到本王的命令,不知道怎么回复了?来,你来,你过来!”
兰陵阔颀长的黑发垂在脸旁,浓密的眉毛下,一双萧然的眼睛,眼神微醺着,不容别人反抗。
“大王,属下尚未收到少司命的消息,具体情况,属下也不清楚啊,求大王爷爷开恩,不要撒气在属下身上,求大王开恩,大王开恩。”
那人胆小如鼠,深深的拜倒在地上。
也是了,按照兰陵阔暴虐的性子,随随便便心情一不好,就滥杀无辜,做他的手下都朝不保夕,唯独成为畏畏缩缩的小人模样,却是能生存下来。
所以,这人已经留在这里超过30天,已经是破纪录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怂,你就是怂,你来说说,骊山十三剑为什么那么厉害?天下人是不是都在笑我?你,还有你,背地里,是不是都在笑我?”
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凉飕飕的,兰陵阔丝毫不在意,他只想听到一个答案。
“不不,大王神功盖世,天下无敌,那骊山十三剑不过仗着法器发威,真实实力连大王头发都碰不着,是大王不想收拾他们而已,天下豪杰无不崇拜大王您的淫威。”
“哈哈哈,淫威?说得好,说得好!”
“启禀大王,跋殿下求见!”
此时,门外传来响亮的通报声。
“哦?跋儿,进来,让他进来跟老子喝酒,快点儿!”
咕咚咕咚,兰陵阔抡起酒壶里的酒张开大口,就灌个不停,似乎已经大醉,没什么正经的形态了。
“父王,您这是为何?”
匆匆赶来的兰陵跋,似乎脸上带着计谋。见兰陵阔如此,不禁过来用袖口擦了擦父亲沾了酒的嘴。
那醉酒的味道,实在太浓了。
他一靠近,就有种作呕的感觉,可他是自己的父亲,只好忍着。
“怎么?跋儿,你这小子肯来见本王了?告诉你,如果你带来的是坏消息,当心本王踹,踹你。哈哈哈。”
兰陵阔醉酒的模样,阴晴不定。
看着他,你觉得像个普通人,可从他诡异的眼神中,你又觉得他深不可测。
“是的父王,跋儿此次前来带来骊山一则消息,父王听之,必然大喜。”
“哦?何事大喜,说来给为父听听。”
兰陵阔大袖一挥,继续敞开肚皮喝着。
“是!此次,跋儿分别往五大仙门派了探子,探子来报,仙门中多派弟子已经陆续前往骊山会师,其最终目的就是要随着南宫氏前来我仙皇讨伐,可他们此时却停留在骊城举步不前了。”
“哼,一帮乌合之众,无伤大雅。本王还以为何事。”
兰陵阔撇着眼。
“父王,这可是大事!南宫氏一向以正义自居,颇得天下人推崇,此时,他们聚集在骊城,皆因骊山发生了祟患,他们担忧自己的身价性命,才有意如此停留下来。如果我们此时可以派一支蒙面人,假装是骊山派来的弟子,向他们发起绞杀,不知,这帮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南宫氏呢?“
这么说着,兰陵跋冷笑起来。
“哟,没想到,吾儿竟有这计策,可喜啊,可喜,可本王还是要训斥你,如果是本王,此刻就不会前来汇报计划,而是直接有了成败。”
说完,兰陵阔站了起来。
“父王!跋儿自知愚钝,所有的想法都难逃父王的法眼,跋儿想着,无论自己做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向父王汇报,父王才是真正的兰陵之主,跋儿谨尊父王之命!”
说着,兰陵跋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满头大汗已经淋了下来。
“愚钝?哈哈哈,你这宵小心思,本王岂能不知?你是借机在向本王阐明,只有你,是最听本王话的,只有你,是要本王第一个看中的,只有你,才是本王最应该信任的人,可你大错特错,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兰陵阔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兰陵跋。
“父王,父王您为什么这样看着跋儿,跋儿一心只想着父王!此心,天地可鉴!”
“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赞赏自己的同时也在映射你的姐姐卉儿,说她可以不听本王的命令,擅自做主,擅自行动,擅自前往骊山是吗?”
兰陵阔冷冷的笑着。
“告诉你小子,你好好学着点儿,将来能成大事的绝不是你这种心机的小人,是你姐姐卉儿,是你姐姐卉儿!”
兰陵阔定着眼睛,狠狠注视着兰陵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