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看着也好,毕竟虽说不是什么大手术,就怕中间有问题,娇娇,不然你也跟着去看看,阿琛的救命恩人说起来也算是你的。”
吴恬很奇妙的化解了三人之间的尴尬,尤其是最后句话,直接给秦婉儿的身份给定了性,只是罗娇娇冷着脸,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有阿琛陪着就行,我马上要进入实习期,估计会很忙。”
“是啊,罗小姐那么忙,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秦婉儿一手借着封以琛的力道,再要伸展开来抚上他手背时,封以琛倏地站了起来,他拢了拢衣角,没留一点情面:“公司还有事情,我先回去,等会让司机送你。”
“阿琛……”
秦婉儿眼看着封以琛迈着大步离开,她转头看着罗娇娇,没想到罗娇娇只顾着和封哲聊天,时不时还和吴恬谈上几句,整个餐厅里,好像只有她是唯一的局外之人。
“饭啊,还是要和同道中人一起吃,才能吃的下去,老李,给我再去添点饭。”
吴恬见封以琛都把秦婉儿扔在家里,自然也不会再客气什么,言语间的内涵在秦婉儿听来,就差没把她直接赶出门来得痛快了。
晚餐吃完,秦婉儿说想去楼上休息一会,吴恬本不想答应,但考虑到她要再和罗娇娇聊聊离婚的事情,便嘱咐老李,让他找了两个佣人和张姐一起把秦婉儿抬去楼上。
老李扭头下楼去干别的事情,二楼便只留下了秦婉儿和张姐两个人。
“张姐,我知道你说是来照顾我,其实不过是阿琛找来监视我的人。”
秦婉儿的轮椅正靠着楼梯边,她望着下面几十层楼梯,总有种望不到头的感觉。
张姐没想到秦婉儿会突然这么说,其实封少找她来,工资比别的地方多加了一倍,虽然没明确表示为什么会多出这些钱,但在张姐心里还是有杆秤,她平日里把秦小姐日常都汇报给封少,也算是对得起那多出来的钱。
只是当秦小姐真的要追究起来,她内心还是有些愧疚,毕竟她对自己还算不错。
“秦小姐,其实封少的本意只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你,你看就像上次,如果不是你执意要自己单独洗澡,也不会出现跌倒在地的情况。”
张姐没说两句,秦婉儿葱葱玉指在空中随便扬了扬。
“张姐,我自问对你不差,如果我想请你帮个忙,你能帮我吗?”
秦婉儿的声音很沙哑,也不知是不是张姐的错觉,她总觉得秦婉儿的状态不对劲。
“秦小姐,你有什么需要我去办的事情就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
“那里,把我推下去。”
秦婉儿侧身面向张姐,手臂朝楼梯下方一指,她脸上浮着诡异的笑容,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沉不已。
“不是,这怎么可以,秦小姐你是糊涂了吗?这里可是二楼,你是病人,可不能干傻事啊。”
张姐魂都吓没了,尤其在看见慢慢移动想楼梯边缘的轮椅,她伸手想要拉住那蠢蠢欲动的轮椅,却看见秦婉儿莞尔一笑,她笑起来很美,有种冬日厚雪被烈阳融化的凄美之感。
“秦小姐……秦小姐……”
张妈捂住嘴,胸口山下夸张的浮动着,几乎是她大声惊呼的同时,眼前的秦婉儿如同张飘零的白纸,轮椅在楼梯上咯噔咯噔不断发生骇人的声响,张妈僵硬在原地,连追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她单手扶着墙壁,眼瞧着秦婉儿的轮椅在半路和人剥离开来,而翻滚下去的那抹白色身影,脸上还洋溢着和煦的笑容。
砰,砰砰,一声轮椅的巨响,一声秦婉儿滚落的震响。
本还寂静的一楼顿时惊叫声连连。
“怎么回事?”
“你们听见了吗?是什么声音啊?”
“天啊,地震了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响的动静。”
四周的人朝着楼梯围拢过来,这时候张姐才反应过来,她边急急冲下来,边大声呼喊着。
“救人,救人啊,秦小姐摔下楼梯了,快来人救救她啊。”
张姐的声音响彻别墅,所有人都聚集过来,而惊讶声此起彼伏,老李第一个冲了上来,他刚要伸手抱起摔倒在地的秦婉儿,就听身后罗娇娇厉声阻止。
“快打120,先不要动她,大家都让出些空间,不要把空气闭塞了。”
罗娇娇是听见张姐的呼救声才跑了过来,她之前在学校里学过这些急救知识,在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之时,最好不要擅自移动摔倒在地的伤员。
秦婉儿并没有完全昏过去,至少她还能用窃笑的双眼睨着罗娇娇。
罗娇娇盯着地上那早就蜷缩成一团的人,她不是没看见秦婉儿唇角的得意,只是事情变成这样,到最后秦婉儿要用自残来证明自己比她有存在感,这又是何必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不好好好的吗?”
吴恬还以为地震了,拉着封哲跑出院子,之后才听人说是秦婉儿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她心情直接沉到谷底,也不知道这场看似意外的事故,会不会又让封以琛和罗娇娇之间产生变故。
“打电话给阿琛没有?”
吴恬心想着如果没有打,那这通电话由她来打,会不会给好一些?
谁知张姐立刻就回答她:“已经通知封少,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好,我知道了。”吴恬脸色微变,她走上前想要和罗娇娇说些什么。
罗娇娇神情淡漠着,她只是有些看不懂,秦婉儿到底在得意什么?这种损招,她作为一个心理学研究专家,是怎么想出来的?
最后秦婉儿在随后赶来的医生的救助下上了救护车,也几乎是同时,封以琛的车子停在了救护车旁边,他是跟着救护车一起离开的,走得时候罗娇娇看着他宽厚的后背,倏地有种真切的陌生感。
“娇娇,为什么她会摔下来?”
连封哲都会怀疑的事情,封以琛会怀疑吗?
罗娇娇摇头,她也不懂,分明都要做手术了,难道这样就能不用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