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实在是很大的,皇帝感觉头疼,似乎束手无策了。
云南也是头疼的,而且几乎官场的每一个人都在头疼,这约定的时候到了,可莫景渊并没有出现,这实在是不寻常,似乎哪里有问题,然而莫景渊一向都是来去无踪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
然而大伙儿心慌的是不知道莫景渊在哪里,为官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事,而莫景渊是做过那种藏在暗处观察的事,此刻许多人都心虚,却都无法可想,谁敢明目张胆的找王上,那就是自投罗网,明白告诉大家自己有问题。
于是这么心惊胆战的过了几日,就是林枭和莫景寒都不太好受了,自然不是一个理由了,“你到底还要我留到什么时候,若是被你哥哥看见了,还不如我不来。”林枭自然是着急去京城去看曲笙,这若是还不去,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但林甫软硬兼施,还是让他留下来,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留下来,眼下敌在暗,若是看见了一模一样的两个林枭,不就不打自招了么?
“但若是你不在,莫景渊一回来就有可能知道我是假的。”到底是如何都不保险,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林枭气鼓鼓的走了,然而还有更生气的,“曲笙怎么就不给我回信呢?我给她这么多一点念想都不给我。”这么怨念的话实在是不像林枭会说出来的话,然而这时候他能指望的也就是曲笙的信了。
“真是心狠。”虽然看着之前曲笙留下来的些东西,都是他的笔墨,然而却还是饮鸩止渴,越看越想念。但到底还是不能着急去找曲笙,京城也不尽然安全,更何况现在莫景渊的行踪不定,是最大的威胁。
即便他是林家少主也拿不住到底何处,可真是让人抓狂。他有时候觉得莫景寒实在是不太实际,都在京城经营了那么多年了,为何要自找麻烦去云南,莫景渊已经积威深重,不是他一朝一夕可以撼动的,尤其是现在还要牵扯自己。
实在是讨厌。林枭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可自己还得忍受莫景寒用自己的身份,到时候若是被发现了,家族里肯定要责怪的,一想起家法他都不寒而栗,这次可真是牺牲大了。
然而不是什么都不能做的,只不过需要冒险,那都是林甫。意料之外的,计划之外的事情,若是莫景寒不知道,肯定要露馅的。
想什么来什么,然而林枭却不是很想要这种巧合。
此时林甫进来了,“你不必心烦,还是尽快帮莫景寒在云梦解决了朝廷的事情为好,曲笙你何必着急去找她?现在她都和莫景寒决裂了,你不是大把的有机会?”这倒是的,话糙理不糙,只不过林甫这个立场实在是有些奇怪。
林枭马上就冷笑起来,“你还是这样,你未免太看不起女子了,你以为曲笙是什么人,她能帮莫景寒的比你可多多了,你现在不让他去找,何止是给了我机会,还是给了其他人机会。”
这不过是无意之中的话,却一语成谶,然而现在林枭却还是愤愤不平,却也知道自己答应了曲笙要暂时留下来,不好食言。但他实在是看不得林甫这么得意的模样,似乎什么事情都胜券在握。
“你别得意的太早,就是我帮忙,也不是因为你,你最好不要后悔帮莫景寒安排了这一切,你不是不清楚莫景渊的实力。”那不是他们可以随随便便抗衡的,现在他手下的人莫景寒都不一定能对付,现在入主朝廷又有什么意义呢?
人家的主场,你就是再出类拔萃,也无法僭越。
林甫不说什么了,却还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枭,“你若是觉得不可,大可以不留下来,只不过,你也别后悔。”这两人实在是不像父子,然而争锋相对之下未必就没有情意。
然而现在看来实在是不清楚胜算几何,林枭不情不愿的帮忙,也抵不过暗处捉摸不透的威胁。
京城附近,萧揽抉一直都在调查莫景渊的痕迹,然而几乎是一无所获,“怎么可能呢,他不可能一点痕迹都留不下啊,除非——”这个除非的后果他不敢想。不只是他无法承受,还有留在云梦的莫景寒,恐怕是没有料到。
而现在萧揽抉甚至有些怀疑他有没有必要去云南了,去了也无法帮到什么,反而一直暴露在莫景渊视线下。
“可若是留在京城,就不怕皇帝釜底抽薪吗?”皇帝也时时刻刻都盯着莫景渊的云南,想收下云南不是第一日了,这时若是派几个人去云南做细做,稍加挑拨,即便没有反意,也绝对会把云南弄个天翻地覆。
萧揽抉思量了这许久,脚步还是不停,他留在京城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去帮忙。
所有不明的威胁到最后为了目的都会露出獠牙的,萧揽抉一路走一路观察,他还是没那么容易死心。
冯渊这天找莫景寒来说事,他其实已经料到了大约会是莫景渊的事情,“此事弟子也是不太清楚,只不过不太明白为何人人自危。”用问题回答问题确是一种手段,冯渊也细细思考了,却最终只有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这些你无需知道,只不过你最近的事情可还做的顺?”户部尚书自然是赞不绝口,只不过。冯渊觉得这大约还是有些林家人的缘故,所以到底如何还是要问莫景寒自己。
且看他如何评价,这的确是简单的事情,可是要做的让人找不出错来也不容易。这尚书事好几十年的尚书了,自然是熟稔于心,冯渊就想看看这林枭能不能静心学一二。
莫景寒还是沉默了一会儿,那些事情的确是简单,但是做好也不容易,思来想去还是敷衍下来,“尚可,只是还有许多要跟尚书大人学的。”这大约是让人满意的回答,然而冯渊只是点点头就没说什么。
“弟子可是哪里说错了?”莫景寒有些着急,然而这话的确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些事情太简单了,自己也的确谦逊了,再要做什么实在是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