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堂?”曲笙突然脑子一空,过了许久才想起来的确是自己说过的,“真对不住那家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其实柳掌柜她们说出这话肯定是去看过了的,做事情的稳妥上,曲笙还是自愧不如的。
“嗯,还不错,不过你得自己去看看,这会儿要办善堂的确压力不小,不过咱们小看了这谣言,若是早点,说不定就不一样了。”馥儿有些愧疚,曲笙也看不下去她们被自己连累成这样,“你们先去沐浴,这事没那么着急,咱们一起想办法。”
话虽如此,曲笙知道压力不会小哦,尤其是自己半途要开善堂,指不定会被人说成是要转移视线。至少背后害自己那人会这么觉得,“就听你的,咱们要把这善堂办下去,不过你们是怎么会这样昨日还不是这样的。”
这变得未免太快了吧,而且皇帝应该也知道了,怎么就一点手段没看见呢?曲笙就不相信他希望看见京城乱糟糟的,就是要打压自己,觊觎自己的财富也用不着这么极端。
【不是皇帝哦,主人之前的猜想不错,不过地位悬殊之下,主人要怎么脱困呢?小度超级期待呀。】
曲笙翻了个白眼,就会说风凉话,但是地位悬殊也是真的,“他不能接触到这些百姓,但是我可以,这就是地位悬殊。”也不一定是劣势,曲笙早就习惯了,而且她不相信日日相处的平头百姓会这么快就深切的相信自己是杀人的魔头。
“你们觉得呢?”还是柳掌柜和馥儿最清楚了,“这事到底怎么回到如今这个地步的。”曲笙不见有多焦灼,反倒是这俩,一个个眉眼都皱着,胸口起伏,就差不能去大街上骂那些丢菜叶子的人了。
听了半晌,曲笙也明白了,一开始是说这事跟自己有关系,那么一开始就还是很好评,不过之后似乎传言变了,变成自己别有用心,要拿这些杀人。
“我怎么杀人啊,死了什么人往我身上推?”曲笙冷笑,若是要人们信服这个传言,那就真得弄个死人来,她心一跳,看见馥儿严肃的神色,“该不会是邹娘子吧。”柳掌柜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观察曲笙的神色。
那一瞬间曲笙真的有杀人的心了,莫景渊到底想做什么,连死去的人都不放过。这根本就是被他的杀手杀死的,如何怪到自己身上?“她的尸体是神医收敛的,我不清楚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而且萧揽抉也只是告诉自己一个地点,其他的就没多说了。
这会儿想起来还真是不太放心,他那段时间悲伤过度,想必也不容易敏锐到能察觉尸体被人动过手脚。
“咱们去看看?”馥儿知道曲笙有自己的计较,这也只是提议,曲笙摇摇头,“那更是坐实了谣言,我先进宫一次。”现在只有皇帝能控制了,这也是最后的底牌,“不过咱们说过的善堂也要准备起来,就是不知道那家人还愿不愿意相信我了。”
不管怎么样,曲笙还是要去看看那孩子的,自己去才是诚意,“我就不信所有的人都觉得我要杀人。”
皇帝早就等着了,“陛下是料到了我要来?”曲笙笑着行礼,“民女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陛下能帮帮民女。”
皇帝虽然是慈祥的,但是曲笙有预感这次肯定要出点血了,这老奸巨猾的,不见兔子不撒鹰,若是这事要他帮忙,定然是不小的代价。
皇帝往后一靠,眯着眼睛,“曲笙丫头啊,朕知道你来找朕所为何事了,不过此事也怨朕没有早早处理,这才酿成大祸,不过朕只有一个要求,这事到底是太子还是端王?”
或许只有曲笙这个被下手的人知道,他的人怎么也没查到哪边出手了,这就不对了,难不成他们长进了?皇帝不觉得其他人有这个动机。“太子应该不是,那就是端王了?”皇帝的眼神还是那么锐利,不过曲笙摇头,“陛下难道就不怀疑莫景渊?”
她不觉得直接指名道姓是什么不尊重的事情,反正都是公开的对立了,她紧紧盯着皇帝,的确安静了惊讶,不过更多的是了然,“那朕就帮不了你了,这他是朕管不了的,丫头还是另找高明吧。”
曲笙哼哼几声,这老头就想隔山观虎斗,“陛下可别不管啊,民女这几日可是难受了,就是门都不能出,殿下要明哲保身,可民女是陛下的子民,陛下可不能不管啊。”曲笙一直都没想到应该怎么说才能叫皇帝明白自己愿意付出代价,只好走偏门。
皇帝还是摇头,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送曲笙姑娘出宫。”这就是下逐客令了,曲笙也不强求,太后寿宴她没想到,不过京城想必还没乱到皇帝不希望看见的样子,不然他怎么这么袖手旁观。
只能想别的办法了,曲笙回去的路上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去看看那家孩子,“这是那孩子?”怎么把他带到家里来了?柳掌柜一看曲笙回来就担心的围着她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那些人应该不敢把你怎么样吧。”
“这孩子是主动主动找上门来的,就要见你,咱们怎么都哄不好。”馥儿手里拿着许多小吃和玩具,显然都是买了不久。
不过曲笙最惊讶的其实是这孩子的脸,怎么这么像莫景渊,“你可认识云南王?”
曲笙蹲下来,越看他越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是馥儿和柳掌柜想知道的,他们没见过莫景渊,这话一出掀起轩然大波,“该不会是个圈套吧?”看这孩子的眼神顿时就警惕起来,不过曲笙只是点头,暂时没解释,她想知道这孩子为什么要见自己,
“你父亲是谁?”可是不管她们怎么问,这孩子就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曲笙。
曲笙也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尤其是林甫说今日会寄来一些能帮到自己的消息。她只能暂时放一放这孩子,回去书房,看见许多纸片,她耐下性子一个个看过来,心里一些东西不断的被打破重塑,看完之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多我不知道的,”她仰躺在椅子上,却被敲门声惊得跳起来,
“还有你不知道的,”馥儿摇摇手中的纸,“曲笙,准备一下,你得去公堂跟人对峙。”她担心的目光曲笙看在眼里,走上去跟她抱了抱,“没事,我准备好了,我不会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