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莫景寒带着曲笙走在最前面,“这回可得带着我,把我看好了,不然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白白害得大家担心,就都是你的错了。”曲笙振振有词,莫景寒也不反驳,只是笑着拉住她的手,这一路上还有比这还艰险的,的确是要好好看住她。
石滩也不过只是一小片特殊地形,曲笙很快就看见了绿色,前面是不是就到云南了?她疑惑的看着前面,又看着莫景寒,却在他脸上找到了严肃的神色,“你最近是不是太紧张了,怎么我每次一看你,就是这么严肃的模样,你看你,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
曲笙心里发誓,这可不是关心,只是单纯好奇。
莫景寒少见的没有开玩笑,他甚至不看曲笙,只是把她的手牵的紧了些,“你可别掉以轻心,云南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还不是云南,只不过是云南的边城。”
曲笙瘪瘪嘴,她怎么知道嘛,自己那个时代,云南可就是一个省,他们这也走了很些时间了,若是现代,中亚都能走到了,曲笙自己都心疼时间和一身风尘。
“那也不能怪我嘛,我是真的不了解云南,我还以为这就是一个城。”曲笙隐隐约约感觉莫景寒的定义里,云南挺大的,于是兴趣也起来了,“要不你给我讲讲?”
身后的鞋匠和邹娘子这几日也相互扶持,渐渐的也仿佛师徒了一样,这时候听见曲笙的话,对视一眼,干脆代替莫景寒给她讲起来,原来这云南是西南五城统称,最北边的就是云南,云城之南,云南。
“原来如此,那咱们现在是在云城了?”曲笙发现无论是什么朝代,首都大多都在北方,于是他们也是从北边下来南边,看见邹娘子点头,那么这里就是云城了。可着肃杀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是人们口中的商业之都。
“你可别看这云城萧条,那都是假象,”莫景寒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曲笙看着眼前快比得上废墟的城门,实在不敢苟同,“那这些?”
的确有人守门,不过也不太有精神的样子。而且作为士兵,这装备怎么比贫民还贫?破衣烂衫的可以理解为没什么钱,可是拿着锄头,这……曲笙差点忍不住笑,他们已经走近了,她下意识觉得自己就是这城门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来客。
虽然破烂,但是照例的检查还是不能少的,甚至因为云城是云南第一城,检查尤其严格,一点危险的东西都不能带,曲笙看向莫景寒,他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交出自己的剑?这该不会要打起来吧?
曲笙努力的对莫景寒使眼色,她后悔莫及,早知道应该之前在帐篷里就问他的,此行莫景寒要用什么身份,若是他弟弟已经称王了,那么自然得避着;不过如果光明正大的拿世子身份进,说不定那些人也忌惮三分。
曲笙纠结的空档,莫景寒已经在另一边等待了,他看着曲笙,目光里都是疑惑,其实除了莫景寒的佩剑和曲笙的匕首,就没什么了,一行人过去了城门,还没来得及看里面的景象,爱上就拉住莫景寒,“怎么回事啊?就这么放你进来了?”
曲笙想必是没料到自己也有被莫景寒怜悯的看着,“我是世子,我的脸就是路引了,你的匕首在我这,待会给你。”行吧,曲笙无奈,特权阶层就是不一样。看来他这次是要光明正大的进云城了。
也好,曲笙不由得抓紧了莫景寒的衣袖,却被他抚了抚头发,“不用担心,你男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她马上就松开了,一跳好远,连忙划清界限似的拍自己的衣服,“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云城还真是不一般呐,曲笙由衷感慨,这外面看着破旧,里面还是安居乐业的,甚至商业繁荣,人丁也兴旺,“外面为什么要这么弄啊,这云城看起来不是这么穷啊。”曲笙乐呵呵的一路上走马观花,玩的很是开心,不多时,就堆了许些纸袋子在手上。
“哎呀你这瞎买的习惯还是不改,”邹娘子说着走过来,拿走了一块红豆糕,“咱们是马上过去还是先在这住一段时日?”总要先了解一下情况吧,也不是人人都是这儿长大的,曲笙点点头,看着莫景寒。
于是一行人走进了一家客栈,曲笙率先甩来拉着的莫景寒的衣袖跑上去,“诶,这里环境还不错。”身边突然多了个小伙计,长得和气,打扮也很有这边的风格,头上用布巾包裹着,花花绿绿的很有些滑稽。
“姑娘来我们这住就对了,过几日那花会开了,咱们这就是想住也没地方了。”在甩毛巾到肩膀上的动作这里,曲笙知道了没什么地域差别,不过花会是什么?“您是新来这里的吧,这是咱们这里的传统,过几日姑娘去玉带河边看看就知道了。有事吩咐我一声就成。”
曲笙应付完小伙计,看见下面几个都陆陆续续上来了,“房间弄好了,”邹娘子拉着曲笙就走,“这当街的一个是我和我师傅的,你的在那边。”“什么?”这下没机会才真的确定曲笙是好了,这么响亮的声音,比起被吓到那日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这次是生气,他笑着从邹娘子手里接过曲笙,“怎么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与你商议,还是一个房间方便,至于邹娘子那边,他们要传道授业,自然是一人一间房,这你不必担心。”
还能说什么呢,曲笙冷笑着被拉着进去了双人套房。“若是这样,那你大可以不必担心。”没机会擦拭着自己的剑,“我还以为你想什么,原来这一路上都担心我的安危。”他笑的灿烂,曲笙却看不下去了,自己的都要烧起来了,“我可不是关心你,你若是有什么事我就投敌。”
反正自己的目的也只是查清楚云南到底发生了什么,去做卧底还不是一样?不过这话听在莫景寒耳里就不一样了,他这时候恰好擦好了剑,突然竖起来,寒光凛冽,看着曲笙一抖。
“你要干啥嘛?我只不过随便一说,我还不是你这边的。”曲笙意识到大事不好,于是步步后退,言语之间也多有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