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可能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执着要经营我的面膜铺子,就算是有危险也在所不惜。”
的确,莫景寒一直以来都没看懂这一段,“你们都以为我爱钱,其实——”
莫景寒想说自己不是,其实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既然说了只听就不会多余说话。
“其实我就是爱钱,哈哈,没想到吧,”曲笙恶作剧了一把,感觉不错,但是莫景寒只是短暂的惊讶和无语,随即就感觉到曲笙已经哽咽了,提起一口气想起来却有生生止住,
“我呢,的确是爱钱,你在没有成为监察使的时候,那些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也是钱,支撑着我这么过来的。”
曲笙舒口气,想起什么又急忙继续,“我不是要你还给我,毕竟咱们相识一场也不容易,就当是我帮个朋友。不过你有明月轩过,那些流言蜚语说我爱钱的人怎么明月轩过,我若是没有了钱,我曲笙是什么?”
能感觉到她的语气已经有些气恼了,但她还没有停止的意思,“我之所以能上得皇宫,就不只是因为你莫景寒,我没有说你不好,但我不喜欢附着别人,我喜欢的只是一个独立的我自己,我是因为渐渐有钱了,掌握了一部分的大明命脉了,才被皇帝看见。”
“或者说是忌惮。”曲笙自嘲,不过很显然她不屑,这让莫景寒有些担心,“你不需要提醒我我也知道,不过我只是一个商贾,是不能翻出什么大浪的,若是没有与政事接轨,是不足以让皇帝动手的。所以钱啊,就是我立足保平安的根本啊。”
窃窃私语渐渐隐去,皇宫也热闹非凡。
“这曲笙倒是心灵手巧了,这么个玩意都做得出来,”这里许多人都听说过曲笙,现在看了这烟花,更是多加赞赏,不过这还美说到皇帝心里去,“莫景寒呢?”
随从有些紧张,眼看着皇帝似乎并没有融入妃子们欢愉的氛围,又问起监察使,此刻已经不太想上前了,“陛下?”
“等这烟火结束之后就宣他吧。”“是。”
皇帝离开了,但并不影响妃子们继续观赏。
皇帝一个人回去御书房,却看见太子跪在那,“怎么?没陪着太子妃一起看?”皇帝理顺衣服,就坐下。今日的烟火可谓是轰动全城,太子不可能不知道,而看那群妃子的模样,就知道女子必然喜欢,那么太子定然是抛下了太子妃。
“儿臣有要事与父皇通禀,不敢为了一时欢愉耽误。”太子低眉顺眼,但是话还在脑子里酝酿,不知道如何说比较恰当。
“哦?”皇帝还没等到莫景寒,先来了太子,不过也好,太子的案底可不少了,今日看这样子是要解决了,“你且说来。”
太子本已经站起来了,此刻又跪下,“恳请父皇饶恕儿臣,儿臣对父皇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并未谋反。”其实这事说来已经有些久远了,
比起外面的欢声笑语,太子这里实在是凄凉,太子妃似乎也兴致不高,只是摆上几个果盘,孤酒独酌,旁边的大宫女也不发一语。
“殿下现在可见到陛下了么?”只有在一些场合才会说是父皇,其实大家都知道皇家本就没什么亲情,如此情境倒是清明了许多。
大宫女上前,脑中回想着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陛下现在正在跟殿下谈心,不过看样子不怎么顺利。”
皇帝站起来了,在太子身边踱步,这气氛有些僵硬,但是太子还是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继续说着,“这是有心之人诬陷于儿臣,儿臣对父皇的决定绝无二话。”
皇帝还是转着圈,似乎要把太子绕昏了,但是就是不发一语,末了还是扶起太子,“咱们去看看吧,你没陪你的太子妃看,那就咱们父子俩一起看。”
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太子跟着去了,父子在他这里其实与陷阱无异,“是。”二人站到了栏杆上,可是就这么寂静的看着烟花,一句话都没有继续下去,太子也觉得不好解释太多,但天色渐晚,眼看着宫门要下钥了,这才匆匆行礼要告退。
“朕还没发话你就准备走了?”他不相信皇帝不知道,但是他吞口口水,若是要为难自己,也是要受着的。
“朕,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作为一国太子连这点定力都没有,还怎么对付那些诬陷你的人?”
皇帝转身跟太子面对面,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曾经是自己觉得属意的继承人,为什么要说属意?流言猛于虎,“再多的人说你不如端王,朕都可以不在乎,但若是朕看见你真不如端王,那——”
话没说完太子已经是冷汗满身了,可是这话没办法接。
莫景寒静静的等曲笙说完,但是她好久没声了,一看却是睡着了,无法,只能抱起她,目光四周一转,认定了曲笙家的方向就回去,“那不是家,那就是个铺子。”曲笙梦呓,莫景寒突然想起曲笙之前说过的,“我没什么安全感,父母双亡,也没有家。”
曲家似乎不是她本家,至于身世,莫景寒凝眉,若是她想知道自己会去查清楚,不过现在可不能由着她性子来,得回去洗个澡才能睡。
“大人,陛下宣您进宫。”现在?莫景寒抱着曲笙止住脚步,这个时候很晚了,还有什么事?
“回大人的话,就是现在,太子殿下已经出去了,还望大人快快赶去。”那人说完就消失在夜色里。
现在已经不早了,烟花也差不多结束了,曲笙再在这里待下去要着凉了。莫景寒看了眼皇宫的方向,继续抱着曲笙走去。
“儿臣,儿臣——儿臣告退。”即使皇帝失望也只能放他离开,但是看着他的背影,皇帝还是多有忧虑,“你说朕这儿子,哎,罢了罢了。”
“监察使到了没有?”“回陛下,大人正在路上。”拖着长长的衣袖,皇帝一点困意都没有,就坐在御书房,伴着不知添过几回油的灯下,等着莫景寒。
宫灯鲜红,伴着莫景寒的身影匆忙,他今日其实十分不想进宫来,其实需要自己。她那么累了,但还是抓住自己的衣袖不放,莫景寒也是想多陪陪她的,“陛下可说过是什么事情?”这大半夜的,怎么还不睡觉?莫景寒第一次产生了不耐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