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宴席上偶尔瞟过去一眼,就能看见二人颇有些亲密的互动,怎么现在曲笙却犹豫了,而且看上去这么害怕?
“你怕什么?答不答应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若是你不愿意,我都可以代你传话。”柳掌柜不在意的修自己的指甲,这小姑娘的情事啊,就是曲折婉转的,她也看出来了,若是曲笙无意,也不会允许莫景寒离自己这样近。
既如此还有什么理由不应?
“你莫不是怕自己身份配不上?”是了,柳掌柜了然,她自己是贵族,忘了曲笙没什么根基背景,若是对上云南王室还真是有些不好弄,“曲笙也无事,若是监察使得了王位,娶什么人不还是自己做主?”
这话本是想说曲笙的身份不是问题,可她一下子站起来,吓了柳掌柜一跳,“那可不成,我跟他相处这么久了还想娶别人?”
她怒气冲冲的看着柳掌柜,看见了揶揄,“你看看你,这才是真心话吧。好好珍惜,若是错过了大约真就无法挽回了。”
柳掌柜的眼神放空,似乎想什么,曲笙八卦的凑过去,“柳姐姐是不是有什么经历呀?”“没有。”她看曲笙一眼,意思大约是,你别想套什么情报,我没故事。
【小度提这样同意柳掌柜的说法,主人可要好好把握,这一个任务就是好多积分呢。】
“我也没必要为了还债这么出卖自己吧。”曲笙欲哭无泪,这算是什么交代,还不如不交代,她算是怕了莫景寒,每次的惊人之举都没什么预兆。
于是曲笙在自己床上打滚了几圈之后才稍稍平复了心情,“这人到底玩什么花招啊,什么意思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这么随便的吗?”
曲笙捶打着枕头,神色郁闷,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成个长条的年糕,她现在郁闷更多了。
【主人现在要想的是答不答应,而不是为什么,小度检测到主人是喜欢莫景寒的,为什么还要纠结呢?】
小度自然不理解曲笙的难做,不过曲笙也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我现在不想嫁人。”她还年轻着呢,不再玩几年都对不起自己。
“那便缓几年可好?”洒在曲笙脸上的月光突然被遮住,果然“怎么又是你?你还敢来?”曲笙这次有备而来了,她抄起床边柜子上的鸡毛掸子就冲过去,手已经高高扬起,却在莫景寒的温和笑意中败下阵来。
“曲笙你好好想想,嫁给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现在就吃亏了!”
接下来几日这二人几乎是天天打打闹闹,柳掌柜看了曲笙都摇头,也不再劝说什么了。
几日后明月轩突然下帖子,曲笙接过去看了看,却也不是明月轩的,是官府的。“这意思是我谋财害命了?”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曲笙投毒邹娘子,人家现在还肿着呢,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前后两辈子,曲笙还是第一次收到传票,除了对邹娘子搞事情的不屑之外,还有一点兴奋。
“曲笙,咱们要叫个讼师么?”馥儿自然知道曲笙是清白的,可若是表达不清,被人钻了空子就不好了。
好在曲笙一心只对邹娘子搞什么鬼有兴趣,至于打官司,“那还是请个专业的来。”
虽然馥儿淑儿不知道什么叫专业的,不过讼师还是请到了,站在曲笙面前的时候,她却没那么满意,走进馥儿,她轻声,“底细可查了?跟邹娘子那边没关系吧。”
她一点都不想背后被人捅一刀,丢人事小,坐牢事大。
淑儿和馥儿都颔首,“保证清白的,这讼师可是京城里有名的人物,还没有输过一场官司。自然是不会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的。”
曲笙自然不在意输赢率,这是本就是自己没做过的,再怎么说也吧你强行给自己套上,不过馥儿突然一拍脑门,神色凝重,“曲笙,你那日不是去明月轩?可有做什么?”
这么一回忆曲笙的脸色也难看起来,的确是去喝了口茶,不对,甚至茶都没入口,可是那个时候邹娘子的确是病重,被火药炸了还能生还已经不容易,这会儿不好好修养着,怎么又来攀扯自己了?
曲笙有点恶心,这人实在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就不信了,她还能有什么证据不成。”
堂上,看样子邹娘子已经可以说话了,不过还是被抬上来的,身边站着一个侍女,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人来。
曲笙这边带了馥儿淑儿和那个讼师。
曲笙脸色难看起来,这算是做了万全准备才这么孤零零俩人就来了?给人家看见第一印象就是自己欺负人。
不过曲笙马上就松了口气,京兆尹过来了,这事想必就是他一人裁决了。曲笙虽然面上平淡无波,心里早就开始想这邹娘子能罗织什么证据说自己陷害,还投毒。
“威——武——”一阵仪式过后,曲笙收回了看着邹娘子的视线,面对前面的京兆尹。
首先应该是邹娘子那边,原告嘛,曲笙抱胸,盯着这女人,却不料是侍女说的话,“大人救命啊,我们家掌柜要被曲笙害死了。”
“有何证据?”京兆尹倒是都知道堂下的二人,而且曲笙在宴会上还是见过的,也看见了皇帝对她的特殊,若是可以,他倒是想卖个好,只不过今日的事似乎没这么简单。
侍女手里一直端着的水杯,曲笙还以为是给邹娘子喝的,现在看师爷接过了给京兆尹,才恍然,这似乎就是曲笙自己拿过的那个。
“曲笙,这该不会是拿了个跟你用过相似的,再下毒?”淑儿有些急了,馥儿也显出着急的神色。
曲笙摇摇头,“恐怕就是我用过的那个,甚至上面还有我的气味也未可知,只希望不要连累柳掌柜就好。”
果不其然,看过那杯子之后京兆尹看曲笙的神色就不太友善了,惊堂木一拍,“曲笙,你可知罪?谋财害命此乃死罪。”
曲笙冷笑,这气势倒是足,只不过现在她也没什么办法证明自己当时没下毒。这个时候就显出讼师的作用了,他捋捋胡须,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