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装的委委屈屈：“开个玩笑嘛。”
但黎望舒想了想，指着蛊虫问道：“那东西知道是干嘛的么？”
“不知道，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把他抓来问问就行了啊！”陈扬说着就站起了身。
黎望舒摇头：“我们没有证据，如果你去了直接抓人，不好交代。”
“那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算了。”黎望舒冷哼一声：“他既然动手了，我们可以反击的啊。”
陈扬兴奋的搓了搓手：“你想怎么搞？”
“还没想到……毕竟是别人家里，我们也不太方便。”黎望舒看着那蛊虫，又问：“怎么就确定是他了？”
“除了他还能是谁？现在萧雯就是个废人，总不可能你外公对你下蛊吧？”
黎望舒皱眉：“还真是莫名其妙，怎么就得罪他了。”
“该不会……你外公真的喜当爹了吧？”
“……”黎望舒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到了早饭的时间，老爷子派人来叫他们，黎望舒带着蛊虫过去了。
“今天就要走了？不再多住几天？”老爷子看着黎望舒，像是有些不舍。
“住几天啊……”黎望舒把装着蛊虫的盒子推到萧老爷子面前：“这东西，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发现的。”
“这是……”萧老爷子认出那不是普通的虫子，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会是谁做的，我想你我也算心知肚明了吧？我自问这次来，也就是找萧雯，没想找别人的麻烦，但现在……反倒是有人给我找麻烦。”
陈扬附和道：“就是啊，好端端的，你说咱们也没招他，没惹他，怎么就能这么狠毒？这事儿可是发生在老头子你的地界，怎么说，也得给咱们个交代吧？这辛亏是被发现了，要是没发现，那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几位想要什么样的交代？”萧老爷子沉声问道。
“这不是得看你的诚意么？”陈扬放下筷子：“我就不吃了，先回去了啊。”
黎望舒看了一眼这话多的家伙，点了点头：“去吧。”转头对老爷子说道：“我是相信，这件事与您无关，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总不能这样算了。不过呢，我们也没时间一直在这耗着，您说是吧？”
萧老爷子表情复杂，看着黎望舒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既然这事儿有您出面，那我就放心了。”黎望舒也放下了筷子：“感谢您的款待，我们就等着您的消息了。”
黎望舒跟子慕回去时，陈扬并不在，这也是黎望舒的计划，安排他去听墙角。
陈扬回来的倒是挺快，坐下喝了杯茶，砸吧了一下滋味，说道：“你们走了之后，那老头又自己静坐了一会儿，把管家给叫去书房了。老头子的书房可不简单，果然是大家族的底蕴，我都不太敢靠近，怕被发现了。”
“你不会什么都没听到吧？”
“这还能难倒我？”陈扬表情得意：“你都想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我能想到，就不让你去偷听了。”黎望舒白了他一眼。
“你外公还真是喜当爹，而且你外公还知道！”
黎望舒啊了一声，有点不太敢信：“不是吧？”
“真的，你别不信。”陈扬也觉得这个消息挺让人震惊的：“当初你外婆跟管家的老婆同时生产，两个人还都难产。你外婆的孩子，生出来就没气了，管家的孩子是好的，但他老婆因为难产死了。”
黎望舒懂了：“所以管家狸猫换太子了？”
“你外公说，当初怕你外婆知道没了孩子心情不好，所以他虽然知道了这件事，却只当不知道，好哄你外婆开心。”
黎望舒心情复杂：“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老人感情倒是不错。”
“喜当爹这么多年，我看现在可真是把萧雯当亲手女儿养了，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他好几次强调了，萧雯是你亲姨……哎？等等！”陈扬表情非常激动：“该不会，喜当爹的是管家吧？”
“……”黎望舒对陈扬的脑洞是服气的，“别乱说，他要是对外婆那么好，还怎么会出轨呢？”
“你不懂啊，你看，反正管家也不知道，他现在这么说，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而且，如果他明知道萧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还会这么包庇她？你妈也是他亲生的呀！就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母亲又离家多年，他可不是得向着小的。”
“……”竟然无法反驳，还他妈的挺有道理。黎望舒表情一言难尽的憋了半天，说道：“这只是你的猜测。”
“难道你愿意你外公喜当爹？”
“……”这就……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说说，你外公看起来还挺斯文，真是想不到。”
“我管到底谁喜当爹，爱谁谁。那他们还说什么了？啧，别顾着八卦了你。”
陈扬哦了一声，稍稍收起了一点兴奋的表情，用着依旧兴奋的语气说道：“怎么处置他没说，他就让管家来跟你道歉，别的没说，就让管家先走了。你外公又不可能自言自语，我就回来了。”
黎望舒也冲陈扬摆了摆手，自己走回床边，坐下了。没想到陈扬随口一说，竟然还真是喜当爹了。
但又像陈扬说的那样，萧雯的身份现在成谜。陈扬不至于两次都猜对，但确实很值得怀疑。
还真是惊天消息，与大反转。黎望舒觉得有点不好消化……不管怎么说，这外公，对她不坏。假设他真的喜当爹这么多年，那也怪苦逼的。
可如果陈扬的猜测成真……其实管家反而更苦逼，看他对萧雯有多好，即便才刚刚接触，也能窥探一二。更是不惜代价，为了萧雯报仇，来给自己下蛊。
以黎望舒的角度来看，不论管家能否成功，他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她自己应该没什么事儿，更何况，噬灵蝶对蛊虫还有等级压制，用这种方法伤害黎望舒，她根本不会有事儿。
当然了，等了一会儿，管家也没来。陈扬可能还想知道什么八卦，又跑出去了。黎望舒翻看着她母亲其他的东西，也不觉得无聊。
直到中午，萧老爷子又叫他们去吃饭。
陈扬这会儿没再听到什么秘密，还挺失落。一听要见老爷子，再次兴奋起来。
黎望舒忍不住踢了他一脚：“你在那激动什么，他还能跟我们说这个啊？”
见到萧老爷子，黎望舒也没问什么，等吃的差不多了，萧老爷子反而主动提了起来。
“一会儿我叫管家来跟你赔不是，以后萧家也不会再用他了。索性你也没有受伤，这事儿……”
陈扬先不乐意了：“我们发现的早，这是没事儿，要是没发现呢？”
“那蛊虫也没有多厉害……”
“你就知道了。”陈扬嗤笑一声：“要不你试试看？看看那蛊虫到底是干嘛的？你这老头，可真是……啧。”
萧老爷子眯起眼，看了陈扬几秒，回头看来黎望舒。
黎望舒表情无辜：“怎么了么？”
“小朋友，对待长辈，即便你不用敬语，也不必一口一个老头子吧？”
“原来是为这事儿。”陈扬嬉皮笑脸：“你这年龄啊，对我来说，就是个小孩。我这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叫你一声老头子，难道你想让我叫你小朋友？”
萧老爷子一时语滞，黎望舒瞪了一眼陈扬，说道：“陈扬的确年纪很大了，您可能没看出来，他是妖。”
“……”
“我以为，我之前说‘我们犬族’的时候，你这老头就应该知道了的。”陈扬还在得了便宜卖乖。
这还真是老爷子自己的疏忽，但当时，他在心疼女儿，哪里会注意那些细节？
萧老爷子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的神情，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脸皮早就很厚了。差人把管家叫来，那管家不太情愿的道了歉。
黎望舒也不想跟这浪费时间，管家那点能力，实在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既然这样，我也就给老爷子一个面子，那我们也该回去了。”
这时候，萧老爷子又宣布了辞退管家的消息，管家又些震惊，但也没说什么，反而恳求萧老爷子，一定要照顾好三小姐。
黎望舒觉得他作为一个父亲，还是很爱女儿的，只是他的疼爱，方式错了。这是溺爱，无下限的宠爱，只会让人走上歪路。
管家走了，陈扬忍不住问萧老爷子：“老头儿，萧雯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女儿？”
“怎么这样问？”萧老爷子笑的莫名带有深意：“萧雯当然是我的亲生女儿。”
“难道，管家真的喜当爹了？”
萧老爷子没想到陈扬竟然知道这么多，再看黎望舒，似乎也不意外，不禁尴尬的干咳了一声：“当年是个意外，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萧雯到底是不是我的……只是按照时间来算，应该没错。”
“……”黎望舒看着听到八卦一脸满足的陈扬撇了撇嘴，“我们也该走了。”
等他们出去，正好是管家也收拾好了东西，要离开的时候。
陈扬偷偷凑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又飞快的跑了过来。
黎望舒无奈的看着他：“你去干嘛了？”
“我告诉他，这么多年，爹白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