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时间什么话也没说,半晌才叹口气,笑意消失了,她用英语对我说:“你是不是被强迫嫁给封湛的?怎么感觉明明是你的大事,你却不上心?”
我僵住了,这么明显吗?
她说:“我给许多新娘设计过婚纱,也给许多伴娘和订婚的人设计过礼服,一般来说,每个女人对婚纱和礼服都很兴奋,觉得这是让她们在人生重要的场合里变得更漂亮而引人注目,所以她们会很在意礼服是否合身,是否能让自己变得更漂亮,是否是自己喜欢的式样等等,但彩彩,你好像没有。
“在我们见面的第一时间,你没有兴奋地问我都给你设计了什么样的礼服,你没有告诉过我,两件礼服你更喜欢哪一款,你对你的造型几乎没什么兴趣,更多的只是由我在摆弄,你没有提供给我任何的想法亲爱的。”
“呃……。”我确实被她说得愣住了,干笑两声,舔了舔嘴唇,只能回道,“大概因为觉得你太厉害,相信你的眼光,我不信任自己,呵呵。”
程瑶没有过多的和我牵扯这个问题,我庆幸,不由松口气,她的确很专业,说她回去再改改,在订婚日期前完成应该没什么问题。
换衣服的时候,我看着镜中还穿着礼服的自己,心下莫名有些慌,这一刻仿佛才真正意识到,我要订婚了啊,订婚之后……会结婚吗?还是如之前的计划,等封奶奶病好了,就取消?
我忽然有些不确信起来。
在这之前,我所有的少女心粉红色泡泡的幻想中,男主角从来没有变过,而当现实把他打碎,换了个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踩的一直是云端,随后一个响指,我从云上回到了现实中。
那天晚上,封湛带上我,请了程瑶和她的助理吃饭,程瑶和封湛关系不错,两个人有说有笑边吃边笑,从英国的趣事一直谈到政治问题,再由政治问题谈到人生哲学。
我滴个妈,我完全插不上嘴,索性和小助理聊家常。
小助理是程瑶的一个小表妹,也是在国外的,程瑶一家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移民到了那里,在那里受的教育。
我正和小助理聊得欢畅,倒了一杯酒想和她一口闷,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搂住我的脖子,把我往他的方向拉了过去,到嘴的酒越来越远。
不知道封湛在和程瑶聊什么,两个人都笑得眉飞色舞,封湛这人就是比较坏,自己聊得开心,时不时吃口菜抿口红酒什么的,就是不许别人干欢畅的事吗?
或许是这个动作太过亲密了,程瑶在见到封湛这个举动后,怔了会儿没说话,而后仿佛才反应过来,像是了然地对我眨巴了两下眼睛,笑着说了声:“恭喜。”用的地道的中文。
我笑着说谢谢,低下头,老脸不由自主地烧红了。
封湛你可不可以矜持点。
还有一件事,也让我差点奔溃,那就是仪式的彩排。彩排放在了元旦那天。
我从前并不知道,订了婚甚至结个婚都要这么麻烦,周围还没哪个比较亲近的朋友结婚,算起来好多年没参加过婚礼了,怎么在我的印象中,别人的婚礼都不用这么个彩排法啊。
我踩着金光闪闪的恨天高,恨不得把脚砍了,走路都别扭,动不动崴脚,穿多了还脚涨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