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江司白扶腰‘嘶’了口气：“要不然和我谈场恋爱。”
表达直接，意思干脆，犹如钢铁直男般的利落。
林夏眨巴着眼睛，脑子有点懵。
江司白是个有暴力因子的匪徒啊，更何况她还伤过他，害他差点被抓，他却提出要谈恋爱？
江司白用手指弹了下她额头：“试谈三个月，时间一到你要合要分我都不为难你。”
他迫切地想弄清楚，这个女孩究竟有什么特别，当初只在黄卢山上的匆匆一眼，竟让自己隔空记住了大半年。
林夏敲了敲额头，已经顾不上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问：“如果我答应，你是不是就不会找人去我老家骚扰我爸妈了？”
江司白单手插进了裤兜里：“嗯。”
三个月买她日后的安稳，怎么想都是值得的。
林夏合计这买卖不算亏，立马狗腿地说：“成交。但先说好，多一个分钟都不行唉，立字为证！”
江司白见林夏一脸巴不得三个月立马到期的模样，目光很可怖。
林夏见状赶紧讪笑，举指发誓：“三个月内小夏子保证随叫随到，任劳任怨。”
江司白没吭声，拿来了纸笔写了几行，最后主动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把笔交给林夏。
林夏签完名还是不放心。
“有印泥吗？你得盖个手印儿会比较保险。”她尬笑着。
江司白盯向她。
林夏被盯得直发毛，深怕自己又触到了这匪徒的哪条神经。
她缓缓向后退，江司白寻着她后退的节奏前进，直到她后背撞击到墙壁，退无可退。
江司白抬手，指腹擦过林夏的唇，狠劲儿一抹，盖在了自己的签名上头。
林夏轻愣，摸上自己的唇。
江司白一眼剐向她，似笑非笑：“看来你对我很上心，过来见我还知道涂个口红，但色号太红了。”
“……”
林夏的嘴角抽住不动，自己也觉得脑子进水了。
她忙把字据塞进包里：“得放我这保管。”
“随你便。”江司白瞥过眼，和她擦身而过。
那晚，暖黄的灯光下，笼着两人的身影。
林夏坐在地板上，面前支着高度合适的矮小画架，身边的江司白一条腿笔直伸展着，另一条腿慵懒地曲起，敞着两粒纽扣的模样活像个纵情的浪子。
晚些时候，这地儿热闹起来。
四个穿着机车服的少年抱着头盔冲上二楼。
看见林夏时，他们的脚步干脆都驻足在楼梯口的位置。
“我看到了什么？”
“女的，脸蛋儿长得好圆，眼睛也好圆。像个……圆馒头。”
“她还坐在老大身边。”
“这……”
他们一人一句，相互怼个眼神后都将目光投向林夏。
林夏转着素描铅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眼身旁淡定自若的江司白，问道：“他们是你朋……”
江司白打断：“伙伴。”
林夏嘴角又抽搐起来，心中愁苦万分，这匪徒连团队都有？
“抓紧交代，这妹子谁？”几个小伙儿里，胆儿最大裴落挑动眉毛。
江司白看眼林夏，只见林夏疯狂对他摇手，似乎很不愿意在人前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江司白见状，兴味更浓些，视线移向他们说：“什么妹子，喊大嫂。”
林夏无语到差点将白眼翻满整个眼珠。
但相比之下，江司白的同伙们的脸色更为精彩。
他们表情统一，瞠目结舌。
“What!老大恋爱了？”
“他居然恋爱了！”
“大嫂真是个神仙！她把老大收服了?”
一声高过一声。
裴落向江司白挑眉，一脸的八卦相：“赶紧的。”
江司白茫然：“什么？”
裴落也不指望江司白能明白这眼色，干脆跑到林夏身旁，蹲在画板后头，一边瞧林夏一边问：“圆圆的大嫂，你喜欢他什么？怎么认识的？几时好上的？进展到哪种程度了？打过啵儿么？”
江司白又看一眼林夏，琢磨着她心里估计早吓惨了，又怎么会和裴落他们去解释什么。
江司白拎住裴落的领子把人提起来，扔远。
裴落踉跄了几步，损道：“瞅瞅，嫂子你瞅瞅，他这么快就重色轻友了，就不是好人我跟你说。”
林夏没作声，但十分认同地点头，只是这点头的动作在江司白转过脸的那一瞬戛然而止。
她逃开他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头发，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江司白没在意，看了看表，扔串钥匙给林夏：“我有事得出去一趟，记得锁门。”
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这个点出去？
林夏的脑子里很快就浮现出半年前在黄卢山时的那一幕。
鸡皮疙瘩又起来了，不知道今晚会是谁遭殃。
原本和她倒也没多大关系，可现在不同了，因为教授的嘱托谁都知道他俩走得近，万一出了事，她也会不会跟着倒霉？
林夏忙拉住了江司白衬衫边：“不、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