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国历经三年的战乱,国力衰退,高手损失惨重,曾经的超级大国已不复存在。不过瘦死的骆驼终究还是比马大,哪怕被世间众多国家联合在一起攻打,也没有将其打败!反而拼死了七八个国家,让那些联盟国也是打地心惊胆战,时至今日禹国依然是仅次于罗德国的存在!
只是经历了这番战乱,世间的诸国也都是民不聊生,难民成灾。
世间大多数国家的子民都是食不果腹,人民哀嚎遍野。
人民急需一个精神的寄托……
圣天教,应运而起!
圣天教本是西域一小国圣天国的国教,而那个国家,是一个教主大于国主的国家,本身在世间并不起眼,可因为是唯一一个没有参加三年战乱的宗教而被世间民众开始信仰。圣天教也顺势向世间游历传教,短短几年就成为了世间第一大教。
也并不是说只有这一个国家没有加入三年战乱,世间本有一百二十多个国家,没有参战的也有三成。而这一百二十多个国家中,大大小小的教派也有三四十个,除了圣天教以外,其余的教派信众都有参与到这三年的争战之中。
在这个饥荒横行的年代,饥民们为了填饱肚子甚至易子而食,早已抛弃了他们曾经的信仰,甚至开始憎恨起来,憎恨那些神明并没有庇佑他们,让他们食不果腹,让他们为了活下去,迫不得已易子而食。
三年战乱后紧接着各国都出现了举国饥民打砸教派建筑,推到那些像征教派神像的混乱局面。这其中包括那些没有参加征战的国家,也包括禹国!
只有圣天国平安无事。
可是人不能没有信仰,圣天教应运而盛,各国国主也为平息暴乱的民众而尊圣天教为国教,世间大多数高手也自觉入教,成为了维护圣天教的一股中坚力量!
禹国同样如此……
只不过禹国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受害者,本来就是他国狼子野心,害得自己国家人民也跟着民不聊生。禹国如今的国主为了能安稳的休养生息,也被迫尊圣天教为国教。在此以前,禹国从来都是没有国教的!
现今的禹帝和己国圣天教的教圣也只是表面和谐。
禹国历任的皇帝几乎都是国家的最高权力,可这任的皇帝着实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他是上任皇帝付雍的胞弟,虽说是亲兄弟,却和其兄长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其兄,天赋异禀,努力上进,谦虚和善,治国有方。
他却是一个不喜争斗,不思进取,游手好闲的混世亲王。付雍殒后,膝下无子,他被满朝文武赶鸭子上架的拥立为新帝,成为了禹国历史上唯一个不会武功的皇帝。
本想着当皇帝也不错,可是自己的亲嫂子,如今的呈乾太后,打小就看不起自己,如今登帝后更是处处为难自己!
再加上一个无从下手的教圣,着实让他这个皇帝当的极不如意。
如今的禹国,教圣下面有众多高手,禹国近半都是其信徒,禹帝也不得不给其面子。
太后是先帝之妻,虽说如今功力还没有恢复到巅峰,但依然是和教圣不分上下的高手,加上还有众多亲信,禹帝也只好忍气吞声。
如今的局面,禹帝手中有军权,教圣手中有信徒,太后手中有亲信,都是各怀鬼胎,已然成为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幸好三人在治国和民生上没有太大分歧,禹国近几年也彻底没了饥民。
朝(zhao)歌城,禹国的国都,所有权利的中心,而皇宫,更是朝歌城的中心。
此刻皇宫深处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人看着桌上的茶眉头微皱,似是不喜这千年茶树上采摘下来的芽尖。
中年人面目清秀,意外的长了一双柳叶眉,鼻梁小巧,小嘴盈盈,除了眼中偶尔散发出上位者的威严,竟完全没有禹国男子般那种阳刚。特别是皮肤,竟比大多数女子还要白嫩。
如果单纯看脸,哪怕现在放到世间依然是一个男版的红颜祸水。只是还未到四十,便已生出白发,特别是双鬓,竟已全白。和那年轻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
中年人旁边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面目分外普通,眼神也没有久居深宫的精明与阴邪。手里拿着拂尘,一副公公的气派,他知道中年人并不是对茶不满意,所以并没有唤人更换茶水,只是静静的矗立在那,宛如一个没有耳朵的花瓶。
中年人的下手边同样坐着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穿着官服也如中年人那般看着杯中的茶水,但马上发现这样有些不敬,赶紧回头面向中年人。
老人和中年人却截然相反,明明穿着文官的服饰,却有双及其醒目的鹰眉,而双眼却是像饱经风霜的落魄诗人般意外的浑浊。老人是真的很老了,头发花白,面容皱纹极多,不过哪怕坐着也隐藏不住其高大的身型。只是因为年龄的问题背显得有些有些弯曲。
中年人眼前的茶是昨日刚送来的新茶,用的雀舌的工艺,茶叶直挺挺的立在茶水里,是禹国乃至整片大陆都是最顶尖的茶叶
时间在安静中慢慢滑过,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还有多久?”中年人的视线终于离开茶杯,看向坐着的那位老人。
听到中年人开口,坐着的老人赶紧起身,只是还没站好又被中年人制止了。
“坐下说,这把年纪了,还这么拘谨。”中年人摆了摆手示意老人坐下。
老人也恭敬不如从命,缓缓坐下,回答道:“一个月。”
中年人听后站起身来,老人也赶紧站了起来。
中年人走到老人旁边直接按在老人的肩膀上,温和的说到:“坐下说,坐下说。”待老人坐下又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手才离开。
中年人离开老人在房间里缓缓地来回走动,气氛更显压抑,走了一会停下背对着老人看着不远处的屏风说道:“只能这样了?”说完转过身看向老人。
“没有别的办法了。”老人缓缓的摇了摇头。
听完老人的话,中年人深深吸了口气,长长的呼出来。这结果他当然知道,只是心情依旧难以平复。
又一声轻叹,中年人重新坐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尽,中年人呼吸平复。
。。。
当付乾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温暖的房间内,桌上放着些吃食还有茶水,早已饥肠辘辘的他如一头饿狼般扑向前去。只不过腿脚还没有好利索,刚下床就摔了四脚朝天,不过吃食的诱惑要比疼痛大的多,赶紧起身趴到桌前狼吞虎咽起来,连凳子都顾不上坐!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穿着朴素,行动矫健,只是眉间似乎夹杂着淡淡的悲意,看到付乾这狼吞虎咽的模样,赶紧走上前去温和的说:“不要慌,慢点吃。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付乾看着推门而入的老太太,想着她就是就是救自己的人,赶紧擦了擦嘴,起身恭敬的用还没来得及咽下食物的嘴说道:“感谢老太太的救命之恩,身体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随即下跪就要磕头。
老太太赶忙一把将其抓住,连忙说:“救你的是我儿子,不用对我行如此大礼。”
付乾却觉的,儿子救了自己,那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呀!
“那更得磕头了,谁叫您生了个爱救人的儿子呢!”说罢,付乾不顾阻拦硬生生的嗑了三个头。
老人瞧着也拦不住,干脆也不拦着,不过想着刚才他说的话、忍不住笑了笑!
付乾起身,一头雾水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也不解释,摇了摇头,叮嘱了两声就又离去了。
付乾这才想起,自己昏倒前好像看到了吕大,看来这位应该是吕大的家人。
老太太来的急,去的也急,不过付乾也并没有在意,坐在凳子上继续开吃,只不过吃的比刚才文雅了许多……
吃饱喝足后,付乾才发现身上换了身干净的睡衣,看到床边衣架上有身朴素的外套,想着定然是给自己穿的,也不见外,麻利的穿上,来到洗漱架边,洗漱一番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恋的说了句‘精致’。
这才开始打量起房间来,这房子和后山的有些相像,墙面都是用山石堆砌的,不过可比后山的墙面光滑太多,而且竟丝毫看不出拼接的缝隙,感觉就像一块巨石将里面凿空了,然后做成的房子。
房间内除了一应用具在没有任何装饰,简约到了极致,显得有些寒酸,不过依然比后山的房子强太多了,最少这房子不漏风。
看了一会也没啥看头,就打算出门去外面看看!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吕大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又是赶紧下跪磕头感谢,吕大也不说什么,只是向旁边侧了侧身……付乾也只顾忙着磕头,并没看到吕大的异样。
吕大看着站起来的付乾冷冷的说道:“我只救过你一个外人的命!”没等到付乾开口,吕大倒先说了。
付乾一愣,随即想到他应该是听到自己刚对老太太说的那句话了,有些尴尬的说:“您耳朵真好使!”
继而付乾有些自来熟的说道:“不带我出去参观参观?”
“好!”吕大顿了一下说道,转身向前走去。
付乾跟着吕大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发现院子里的陈设也相当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凳子,还都是石头做的。
院里只有两个房间和一个伙房,虽不怎么华丽,但也胜在简单整洁,而且想着应该是在山顶,豁然就有种琼楼玉宇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外面,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左看看右摸摸,看到吕大都走到院子门口了,赶紧屁颠屁颠的追了过去。
吕大停在了院门处,付乾跑过去避开他向外面看去……
只一眼,付乾就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喉咙里就像被呛到一样,发出了噗的一声,腿跟着就软了下去,下意识的扶着吕大才没有瘫倒在地,又想起什么来,恐慌的离开扶着吕大的手,倚着门框大口呼吸起来………
呼吸了一会,觉得终于胸口有些顺畅了,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的说:“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改名叫颅山了,而且我也终于明白了在山下你看我的眼神了,更明白了你刚在门口说你只救过我一个人的命了。”
付乾又咽了口口水,有些癫狂的继续说:“这座山上,全是头颅啊,全是头颅啊!这是颅山,不是庐山啊!这怎么会是颅山?怎么不是庐山?”说着,付乾竟然不能自已的哭了起来。如果有旁人在的话,肯定以为付乾此时已经被吓傻了,满嘴胡涂话。
吕大却依旧那般站着,如一座没有表情的石像。恐怕世间也只有他能明白付乾此时是在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