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死人?我愣了一下,转头朝他看去。
可就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那个家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四周转了一圈,看了一眼发现此时博物馆后面的一个消防通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也不多想,拔腿就追了上去,可是出了消防通道,外面就是后门了,我左右一看,又那里还有什么人影。
“跟丢了!”
带着巨大的疑惑,我出了博物馆。。
突然间,我发现事情开始变得微妙起来,这边我爸刚给了我一点线索,我也有所发现,那边马上就有人过来提醒我,让我不要插手。
虽然有点诡异,但这是否可以变相的预示着我所调查的方向就是正确的呢?预示着我距离父亲所发现的秘密越来越近了。
而现在,一切的秘密,就极有可能藏匿在武鸣那里的,那个所谓的5018之中。
按了按太阳穴,我知道,那个地方是我必须要去的了。
此时是中午12点,出了馆,很是意外的天色阴暗了下来,乌云翻滚,电闪雷鸣。我嗅了嗅空气中闷热的柏油味,看样子这是要下暴雨了啊!
但不管怎么样,我已经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更改。
急急忙忙的回到车里,打开导航,就准备往回走。
一路上,我脑子里想到了很多东西,爷爷到底是生还是死,老爸是生还是死?还有武鸣和老爸的关系,以及那栋房子里的秘密,但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胡思乱想。
人就是这样,发散性的思维是拦不住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一切的结果就在那个房子里,我只要去了,所有的秘密就大白了。
我沿着沿江北大道上了八一大桥,没一会儿就进了收费站,上了高速。
下午1点半,天黑的可怕,像是一瞬间就入了夜。接着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暴雨如注,从天而降。
我丢掉嘴里的烟头,骂了一句该死的賊老天,又重新点了一根,可是没办法,江西这边夏季的天就是这样,比婆娘的脸翻的还要快。
3点,暴雨还在下,像是神话中的天门洞开一样。乌云在视线的顶端翻滚,各种各样的雷电被压缩成光球的大小在浓厚的云层上飘忽闪烁又炸裂爆开。
车子已经开不快了,我打着了应急灯,在高速上磨磨蹭蹭的开着,这辆从叔叔那里继承的三手东风,似乎有点扛不住这种雨势了,雨刮来回拨动着,视线依旧是一片模糊。
4点了,手机整点响起了报时,我抽了一根又一根烟,终于下了高速。
之后便沿着县道直奔江波的那栋房子。
30分钟之后,我到了……
这个地方,早期是属于老城区的重点建设中心,但是随着修河大桥的修建,以及当年老城往新城发展的热潮,这个偏僻的地方很快就破败下来,再加上武鸣的死,这个楼层被冠了凶宅之名,所以到了这个年代,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这个破地方了。
至于为什么不拆呢?是因为根据合同还是有很多业主在这里有房产权的,可惜的是房子出过事后又卖不出去,租不出去,一下就搁置了,这种搁置就像是你把你的精子放进了医院冷冻一样,总想着有一天它可以派上用场,可是那仅仅是一个比较好的想法而已。
雨还在下,我把车子停在围墙铁门的门口,开着大灯……
大灯之下,围墙里面,草木萋萋,鬼影闪动。
这里四周皆是断壁残垣,还真的十分萧瑟,此时透过那道铁门的栏杆,眼见之处基本上都是一些荒废的花草树木。
这些植被无人修剪,而且在这种郊区,没有什么高楼的地方,每天长时间受到长时间的阳光照射,那生长的速度简直是逆了天。
我吞了口唾沫,强行压制住心里内心的恐惧,心里开始默念****重要思想。
5点整,我坐在车子里已经抽完了一盒烟,雨势丝毫不见有小,我咬了咬牙,摸出一个手电和棒球棒,就下了车,照这么个等法,我看样子八成得在车上过夜了。
而现在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就说明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抓紧机会,不然的话武鸣所掌握的秘密也极有可能落到别人手中。
暴雨之中,走到铁门前,很快发现这里的锁已经是锈迹斑斑,我用力的挥动棒球棒砸了两下,几乎没怎么用力就把铁门给翘了开。
打着手电来回扫了一圈,确定没人后,便走了进去。
院子里除了一些杂草,还有很多很多的泥巴,一脚踩下去基本上人就有点难走了。
“娘的,这不会是排粪的地方吧!”我抬起了一只脚,死命的嗅着。
所幸并不是,而空气之中也只有木板生霉的味道,看来这一周的高温,到底是把这里给蒸熟。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现在对于我来说,唯一的重点就是那个……
大雨中,我抬起头看着那只有8层高的建筑,这房子从下面看去,上面的楼层显得比较高大,而这种头重脚轻的建筑风格,在那个年代,算是高级房地产的标配了,只不过时过境迁,如今是残破不已了。
房子的窗外栏杆已经锈的不成了样子,被风一吹半挂在了那里,玻璃也是破的破,没破的则也是砸出一个六角形的口子。
的确和外面传言的一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凶宅。
楼房的前面正中间是一个大门,大门是那种老式的木制拉门,门的中间有两个把手,门上有一条一条的铁栏杆,一把巨大的锁把门给锁的紧紧的,但是由于这里荒芜了太久,门的一个把手居然松开了,一道供人出入的缝隙出现在了我眼前。
像是救命的稻草,我在大雨中奔跑着,三脚并一步的跳了上去。
可此时风大雨大,门前的小屋檐根本挡不住瓢泼的水浇在我身上,没有办法,根本来不及去多想,便单手捂着脸,推开手电的开关,挤过门缝从楼里钻了进去。
这一进去,风声一瞬间小了许多,顿时收声,四周死寂一片,巨大的反差,如同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我滤干了头发,脱下外套,用手电四下扫了一圈。
大门的里面是一个大厅,大厅的正前方是一道楼梯,左右两边是伸延到两侧的过道,这里曾经是商贩的店铺,但是废弃之后就成了最早一批流浪汉居住的地方。
所幸现在国家强大,政策开放,那些人很快被相关机构给接了过去,自此这个地儿,才算是真正的没了“人气”。
可没人是没人,但是那些流浪汉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却还是在的,我这没走两步一股臭味便熏了过来。
我操着捏住鼻子骂了一句,却在这时,耳边听到了一点响动……
“啪嗒。”
有一个声响了起来,很轻,但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谁?”我猛地一哆嗦,被这个声音给吓了一跳。
是脚步的声音,我可没走路,那不是我的声音。
“啪嗒。”
接着又是一道回音。
诡异的脚步声在这个偌大的楼道中开始一点点的扩散到每个角落,然后又慢慢的传回到我的耳中,我死命的吞了一口唾沫,感受到好像同时有无数个人走在这个楼房中。
“有人?还是……”
屏气凝神,我放慢自己的思维,不再去做过多的想法,毕竟对于一个唯物主义者来说,人类最大的恐惧,无非就是自己的思想。
或许是流浪汉,也或许是晚上吃饱了没事干过来找刺激的小毛孩,反正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别和那些“人”多接触好了。
“当然也有可能,那不是人……”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还是觉得别在一楼呆着好。
转过楼梯的拐角,我直奔二层。
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上走,这里的光线十分昏暗,门窗多被木板封死,少的可怜的月光照射进来,凄凄惨惨。
不得不说昏暗的地方,总是会产生诡异的想法,手电所照射不到的暗影之处,仿佛又细小的脚步声在挪动,残破的门墙之后,仿佛有小孩在嬉笑。
我不敢回头,憋着一口气直接跑到了第五层,而到了第五层这里显得亮堂多了,到了这个高度已经没有木板封死窗户了,月色可以肆无忌惮的洒进来。
只是在这个斑驳的走廊里,白色的油漆长时间风吹日晒,早就剥落的一片一片,随着手电光线的照射,惨白一片,像是一张一张死人的脸挂在墙上。
大口的喘息着,但是没有休息多久,便开始按照房间号一个一个的找,如果猜的不错,这把钥匙可以打开的房门,就在这一层里。
我此时提心吊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那个诡异的脚步会跟上来,所幸没多久,就找到了5018。
这是一扇很普通的防盗门,我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捅了两下很快插了进去,转动锁芯,门的内部发出一阵声响,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