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先不说,我们最好还是搞清楚这艘船的来历!”胡茵蔓盯着那巨大的被植物覆盖的船楼对我说道:“如果说这个地方是生活区,我们应该可以找到一些关于这艘的线索。”
“比如?”
“比如航海图,航海日志之类的东西,亦或者是一些古代文物。”
我点了点头跟着胡茵蔓走在甲板上,的确这艘船的出现,是带来了许多疑点,它来自于何种文明?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还有门越彬的去向。
侧过头,凭栏望远,船只此时正破开海水向着深处前进,我不知道这种动力来自于那里,也不知道它将要去往那里?
太多的谜团萦绕在我的脑袋里。
正说着,我们已经到了船楼处,只见这个地方完全的被植物覆盖,打着手电我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它们的样子……
那些是有凸起灰黄色皮孔的小型植物,它们的茎枝呈圆柱形。表面具细纵纹,并有众多细小皮孔,小枝有棕红色细毛。
怎么说呢,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一样。
我两打着手电,沿着墙板上的植物,一点一点的寻找,没一会儿找到了被浓度覆盖的木门。
又花了一点时间将它们清理干净,我上前一步,推了推船楼的木门,准备进去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不怎么吃惊,毕竟习惯了,倒是想不到这在水汽之中腐蚀了那么多年的老船门轴居然还如此的完好。
“进去?”我看了胡茵蔓一眼。
她点了点头此时拿出了枪,走在了我的面前。
进入船楼之中,她变了一张脸,严肃无比。
“手电无线电,全都打开。”
我点了点头精神紧绷了起来,知道这里一定有什么值得她拿出手枪的东西。
进去两三步,木门背后是就是的庐了,的庐里漆黑一片,离了手电光线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像是砚台里的墨汁。
而光线扫过的地方,具是坍塌在地上的兵器架子与生锈的青铜长矛与箭簇。泡在水坑里面的些许海图也是残破不堪,无一完好,倒是墙面上还有着一些雕刻,胡茵蔓说那是出海船只的信仰。
我将光线照射过去,眼见墙面上绘着滔天的洪水,洪水之上是巨大的类似于浮游城镇一般的船只,而船只上站着身穿金甲的士兵。
“嘿,倒是气势恢宏,结果呢?还不是翻船了。”
胡茵蔓白了我一眼,让我别在海上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接着大致看了一眼这里的情况,就催促我继续往上。
我笑着打了打自己的嘴,也不多说,开始沿着的庐的楼梯直径往上。
上头则是飞庐,推门而入,首先看到的是一处过道。
而手电照射的地方是满地的碎布与青铜器皿,这里似乎是一处生活区,往前走去,过道的两侧都有绘着狗头人身神明的木门。
“每个房间都看看。”胡茵蔓说着推开一扇门。
门轴转动,我跟着把脑袋探了进去,顿时里面一股发霉的气息冲了出来。
那是一间集体宿舍,里头是东倒西歪的木柜和木床,以及散落一地的被单与依旧倒挂在墙上的青铜灯盏。
“没什么东西!”我说。
胡茵蔓不说话,退了出来,估计心里开始揣摩什么小九九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但越是深入,就发现这个通道的两面就越是潮湿。而且这里的周围墙壁上都没有打上铁板,很多木头都腐烂了,里面爬满了数不清的手腕粗细的蠕虫,一股恶臭味弥漫在这个地方。
接着又走了一段路后,我就发现我自己完全走不动了,因为这个地方比起之前我们走过的通道简直就是天囊之别,那些爬进通道的水生物,和木头中的蠕虫在千百年的时间里,用它们的排泄物和尸体把这里添堵的满满的。
这才没一会儿,阴冷的地方,我倒是出了满身大汗。
胡茵蔓走在前面,用手电对着脚下,时不时还拨动一下那些堵塞物。
“好像是尸体!”她说着。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去动了,本来这个地方味道就难闻,你还去搅弄它们,炒菜呢这是?
说完这句话,我便试着憋了一口气,毕竟这种腐烂的味道,真的是臭的人熏眼睛。
“你最好不要在这种地方憋气。”胡茵蔓低声说道。
我:“???”
她笑着说道:“那我打一个比方,就好像是你去上厕所,厕所很臭,奇臭,可是你认为你可以在放水的时候可以憋住不吸气,但是呢!你尿到一半时发现自己憋不住了,所以嘛,你就要吸气,但是你知道憋了一管子后你呼吸的速度。”
她非常具体的形容着,我听了之后,大感意外,心想怎么一个女孩子,能说出这样粗俗的话,这个家伙不会是个男人吧?
但想归想,果然,才走了不到几步路,我就憋不住了气。
扶着墙停了下来,涨红着脸,无奈体能有限,只得猛地倒吸了一口浊气。
哗,这一下肠胃里可算是翻江倒海了。
可是就在这时,我所感受到的并不只是臭气,还有一点别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从后面传来的,正想着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前面的胡茵蔓。
接着头皮猛地炸了起来,唉,胡茵蔓在我前面啊,那后面是?
这时脖子后面有一点点的冷气吹了过来,就好像是……
好像是寒冬腊月有人在你的衣服里哈了一口冷气。
“有人?”我意识到。
什么时候背后还跟了个“人”?
那一口气把我吓得魂飞魄散,也来不及去顾忌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急忙一个就地打滚,闪到了一边。
回过头,手电的光线在黑暗中晃动了一下,一个影子闪现在了出来。
的确有人……
“谁?”我身子抽搐,仿佛触电一般。
但视线一闪而过,手电落在地上,滚了两圈黑暗重归下来。
那刹那间,我看到一个类人形的生物就站在我的身后,不是水猴子,那个东西的身高与我相差无几,像是个成人。
可仅仅是一瞬间,在那时间一过,黑暗重新吞噬这里……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我试着问道:“门越彬?”
它则是不说话。
我喘着气,一动不敢动,紧紧的盯着通道的后方。
随之黑奎奎的后方传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我一股深寒直冲脑门,他么的这个声音我有印象。
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忽然想起来了,其实在我们最初发现仓底那个石像的时候,这个声音曾经就出现过。
尔后是水猴子半路杀出,几乎使得我忘记了这个声音。
心中一冷,骤然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其实是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
从那阴暗的底仓,一直到现在的飞庐。
她选择了时机,这就准备下手了。
我一凛,低下头准备去检地上的手电,但是很快,余光瞄见有什么东西移动了过来。
“戳,是一张脸!”
是从地面上来的,她的脚还站在一旁,但是颈部弯曲成了诡异的角度,一个披头散发的头颅仰着面从地面上探了过来。
霎时间浑身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鸡皮疙瘩冒了一片。
这一下我还那里管的上什么手电不手电,掉转身子推动着前面的胡茵蔓就跑。
而就在这时,那个女人动了,不,应该说是她的头发动了,细长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很快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些头发就仿佛有生命一样,全部朝着我纠缠了过来。
近距离下,而我也发现那并不是什么头发,而是一触一触的茸毛,就好像是......就好像是螃蟹的蟹毛一样。
我挣扎着想要逃脱,可是那鬼东西像是麻绳一样,越绕越紧,越绕越紧。
“咚”的一下我倒在了地上,腿被捆住,整个人无法动弹了。
“闪开!”胡茵蔓一个翻身躲到了一边,她举起手枪对着我。
可即便是这样,也毫无作用,我看见胡茵蔓的目光先是呆滞了一下,接着像是看见了什么惊恐的东西。
“快,开……”
枪字还在我口中打转,猛然间背后一股寒气又贴了上来,我后劲一凉,继而转头,黑暗中一张妖娆的脸猛然探了出来……
然而这么一下,我身后那个诡异的影子,彻底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碎了一口,浑身上下已经几乎是要瘫痪掉了。
这里还不是什么不正规的风月场所,突然出现一个这样的女人,傻子都知道其中有鬼。
我被捆了个结实,斜着倒在墙上,落在地上的手电光线在通道内摇摆不停,暗影与光线的交错下……
那个女人开始伸出手,抱住了我。
没一会儿孤男寡鬼就这么贴在了一起。
近距离的接触,我能感觉到的到她皮肤的冰冷,发丝中渗出来的咸水。
紧张之时,倒是胡茵蔓咬了咬牙,“靠,你这是乐不思蜀了?把头给我撇开啊!”
她此时举着枪,发现却无从射击。
“动……动不了啊,我……”
我心里也一个苦啊,身上的蟹毛越箍越紧,从表皮到骨头,我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别说动一动了,现在的话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那些蟹毛在生长的速度特别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迅速的束缚住了我的半个身子,再然后我手被一勒身上完全没了可以发力的地方。
这下完了,被裹成粽子了,指不定等会儿就带回去,当压寨官人了。
“砰”的一声。
过道里传来了一声枪响,没有办法,胡茵蔓下意识的开枪了,子弹打在飞庐的木板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这一道巨大的声音,使得那女人分了一下神,她小眼珠一转,循着声音四下看了过去。
“跑,跑啊!”胡茵蔓挥了挥手。
“跑个屁,能跑吗?”此时我唯有小腿可以稍稍动弹。当即动了一下脚,只能三步一跳,慢慢的往前蹦去。
但还没有来得及蹦出两三米,就在我绊住了地上的一具尸体,接着我整个人倒在了地板上,吃了一嘴的“泥”。
不过正所谓“青山缭绕疑无路,忽见千帆隐映来。”我这边一倒地,却也不是坏事,那边倒马上一个空当就露了出来,胡茵蔓一看有机可乘,慌乱中连开数枪……
子弹高速射出,巨大的声音带着火光在黑暗中炸开,我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急忙贴着墙壁想要爬起来,可是回过身,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眼见那些子弹打在那女人的身上,没一会儿就消融了下去,像是打在了橡皮泥里,连血都没有溅出,最后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靠,你逗我玩呢?”
一股凉意穿透身体,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大气也不敢出。
“呸!”我吐出嘴巴里的污秽,一边在地上蠕动着,一边惊恐的喊着:“这他娘的是什么?快……快把我拉走。”
可是已经晚了,我话音刚落就见那女人就朝我走……不,应该说是飘着过来的,我离她最近,自然变成了最好下手的猎物,成片的蟹毛中,她就这么站在了我的前面。
从上到下一览无遗,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是一口长满了倒刺的圆形嘴巴!我看在眼里,这大脑的血管顿时像是要胀开一样,心想这一口下去,身上还能有几块好肉?
“船楼发生情况,船楼发生情况。”胡茵蔓拿出对讲机,一边开枪一边冲着对讲机大喊。
但是这个时候谁也救不了我,我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谁来救都会被我拖下水。
接着那女人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张口就要撕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