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那个伶牙俐齿的韩苏悦了，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
“凌总，你笑什么？”张婉玉被他的笑弄的有些不明所以。
“有吗？”
他反问，他并未察觉他自己有笑。
“没有。”
张婉玉疑惑的看着他已经收敛笑容的嘴角，不禁疑惑的皱了皱眉。
是为什么笑？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言论吗？
回了办公室，她满是负能量的叹了一口气：“你说，我按照你教的话说完了之后，他勾唇浅笑，是什么意思？”
“勾唇浅笑？”
韩苏悦不可思议的皱眉，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印象当中，凌司晨的笑除了冷笑就是礼貌的笑，当然后者是很少见的，可是勾唇浅笑，这意思......
一个向来冰山脸的人听了那番话之后居然会笑？
“对啊，笑的很奇怪，而且他自己似乎都不知道自己笑了。”
张婉玉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通那笑容里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韩苏悦摊手，她有时候还真是不明白凌司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了，那就是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
能让那样一个冰山脸笑，那当时他想起的那个人应该是被他极度喜欢的才是，难道说......
“难不成凌总已经喜欢上你了？”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不是吧？真的吗？”张婉玉忽然兴奋起来，忙跑到她的办公桌前激动的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你看到什么的时候会不经意的笑？”
“当然是看见自己特别喜欢的事情啊。”
张婉玉说完，忽然反应了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凌总喜欢我，所以才会露出那种不经意的笑嘛？”
好不容易把张婉玉给哄好，韩苏悦又不确定他到底是想起了谁笑，索性点了点头：“很大一部分可能是。”
“真的啊？凌总真的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笑的？”
越说张婉玉就越加高兴，笑的合不拢嘴的，仿佛又恢复成一开始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
看着她心情恢复正常，韩苏悦情绪也好转了许多，拉着她的手就像个大姐姐般开导道：“以后不开心的时候不要一个人跑出去了，知道吗？你不知道昨晚我跟你哥着急什么样，要不然让人帮忙找，你昨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好了，知道了，昨晚是我错了，我哥今天早上已经数落我一个晚上了，你就不要跟着数落我了，好吗？”
张婉玉噘着嘴似乎对她的批评很不高兴，但是很快又笑嘻嘻道：“不过，你这点还跟是跟我哥有点像呢。”
“行了吧，赶快忙吧。”
“苏悦，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哥吗？我哥不介意你的过去，而且我从未见他如此喜欢过一个女人，他上次喝醉酒可能是有些不太恰当的行为，但是他是真的喜欢你，我可以保证的。”
张婉玉的确是很希望她能够跟张晓天在一起，那么以后感情就会更加稳固了。
韩苏悦却不这么想，她不想掺和到其中去。
听着她口中说的张晓天多好多好，她心里也承认，张晓天的确是各方面配自己那都是绰绰有余，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原则。
“行吧。”看她沉默不语，张婉玉也不勉强了：“不过，我哥今天早上跟我说了，只要你想回头，他会一直站在原地的。”
多么浪漫的告白词，只要她愿意回头，他一定会站在原地等的。
只是这话，韩苏悦听着心里却有些生疼。
她不想再去相信那些甜言蜜语了，当初凌司晨也是甜言蜜语，哄得她误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一朝入狱，她才发现凌司晨根本就是一个口蜜腹剑的人。
“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查清楚车祸的事情，眼下它最重要，其他的事情就先放放吧。”
她知道张婉玉一旦唠叨起来，那可是没完没了的，索性断了她的思绪。
“这件事情想来也头疼，我哥说他会去调那边的监控，然后看看那辆车到底最后去了哪儿。”
“那就等结果吧，这个查出来，洗清你的嫌疑就会变得很简单。”
如今为了张婉玉的事情，整个公司都沸腾了，一上午的时间，他们无论去哪儿都会听见背后那些议论的声音。
韩苏悦去个茶水间的功夫，也有以前的同事拉着她悄声问。
“到底车祸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都说是因为争夺凌总故意弄出来的？”
“别瞎说，行吗？”她倒了杯茶，无奈的叹气：“这种事情都是空穴来风的，况且张小姐也没有那样的动机，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随意谈论的比较好，知道吗？”
“唉，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
老同事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搁以前，你还是设计部总监的时候，你的人要是出现这样的丑闻，早就被你开除了，不过那会你虽然手腕很硬，但是对待人事还是很善良的，现在的你，真的是跟当时太不一样了。”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恶毒吗？”韩苏悦笑笑，搅动着手里的咖啡杯，她的确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如果一个女人经历过那种事情，还能没心没肺的生活的话，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现在的你，比较冷。”
冷就对了，她就是不想对人太过于热情。
临走前，她还特意交代让他们不要再胡乱的闹出传言了，否则到最后对谁都不好。
当然，她说的谁是指韩素樱和张婉玉。
这件事情不用说，就知道是韩素樱散播出来的，而张晓天那边，调查的着手点也是从韩素樱那边。
到了下午的时候，他忽然打电话约他们下楼去喝下午茶，顺便谈谈事情。
本来韩苏悦是抗拒的，可是想起事情跟张婉玉息息相关，出于好奇，便随着她一块下去了。
“苏悦，你坐那边去。”
刚一走到座位，张婉玉就独霸一排椅子，也算是娇生惯养的性格，她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有人跟自己同一排。
可是对面是张晓天，她琢磨了一下也不想过于矫情，便笑了笑坐了过去。
简单点了东西后，张晓天就拿出了几张照片给他们。
他也算是黑白通吃的人，查事情的速度一点也不亚于凌司晨。
“我让下面的人去查了，最终车子回到了这个公寓，但是人到底是谁，并看不清，那个人裹的十分严实。”
他从中拿出一张那人的照片递给他们，韩苏悦仔细看了看，并不知道是谁。
“她裹的这么严实，肯定就是因为知道有监控，不敢被人发现。”
“对，这样一来，继续往下调查就会很困难，我只能让人去查韩素樱的圈子，都有谁住在这个公寓。”张晓天的逻辑很清晰，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了。
“这样一来就更加困难了，韩素樱交往的圈子人多且很复杂，一个个查下去的话，一旦露出了马脚，很容易被发现。”
韩苏悦皱着眉头，看着那张照片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那天酒吧的监控查不出来吗？她跟谁在一起喝酒？”她忽然灵机一动，韩素樱她还是有所了解的，考虑事情往往都比较简单，想做就做了，所以她怀疑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当天想好然后当天做的。
“酒吧里的监控查是查了，不过有一部分被剪切掉了。”张晓天道。
“呵呵，那就肯定是韩素樱的作风了。”
一直她也不是那么肯定就是韩素樱自己撞自己，但是现在听说监控被剪掉了，那就很肯定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因为之前她也那样陷害过我。”韩苏悦将那次韩素樱陷害她暴露标底的事情说出后，张晓天对她的好感是层层提升，一直都觉得她身上的光环远超过了那些负面消息。
看着她对诸事隐忍的态度，对她又产生了一种心疼。
张婉玉也是，握着她的手，抿了抿唇：“真心疼你的过去，被韩素樱那样欺负，你居然还能相信她会真心实意的给你道歉，智商真感人。”
“......”
韩苏悦居然无言以对，不过想起以前的事情，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人，戴安娜。
不过看着照片上的人，似乎跟戴安娜差别也挺大的。
她眉头紧蹙，睫毛不停的眨动，引起了张晓天的注意。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嗯。”她点了点头：“你或许可以去查一下戴安娜这个人，我印象当中她应该就住在那个小区，而且她之前跟韩素樱陷害我的时候，也用过同样过激的手段。”
一想起戴安娜，她就觉得这件事情百分之八九十是她做的，之前在晚上上的那一幕，她直到现在想起都依旧心惊胆战的。
她曾经还怀疑过戴安娜是不是心里上有问题，现在一想，的确是很有可能的。
“戴安娜？”张晓天皱眉，搜索了记忆后，吸了口气：“这个女人，我印象中似乎见过她，就是你们之前让我签项目协议的时候，在酒吧，韩素樱带着她去过，看她的模样，也的确是有可能性的。”
“听你们说的这个人，感觉好坏啊，难不成就是韩素樱专门找的枪手吗？”
“这个戴安娜啊。”说起她，韩苏悦忍不住摇头苦笑：“她曾经是我在安阳时的下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