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晔,疼。”林笙歌眼泪汪汪地窝在司玄晔怀里假哭,捶他胸膛出气的动作却是不掺杂半点的水分,“我都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
第一步,嘤嘤唧唧撒娇博取同情心。
第二步,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第三步,当然是动手将人带离可疑现场,保证我方自身安全。
她才不要再被按在床上再做个暗无天日的和谐大运动,她的腿跟腰真的会断的!
奈何司玄晔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一双眼睛暗沉得如同黑夜一般,透不出半点星光,看得林笙歌心慌不已。
不是吧,难道真的哄不好了?
林笙歌有些慌,慌得想要拿出手机,翻出那上面的信息给司玄晔看,以此自证清白。至于为什么原本是发给辛飞让他派车来接她回去,最后却是变成了司玄晔亲自上门这种事情,林笙歌一时也想不到为什么,至少目前先把人给哄好了再说。
林笙歌和司玄晔一步步地往外走,林戈伟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被辛飞一手拦住,言回见状当即上前了一步,半挡在林戈伟身前。
辛飞微微挑眉。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
若是和封厉打起来,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当中会是谁会赢。
这个感觉并不太好受,但一时之间也说不明白。
林戈伟紧张得没留意到辛飞和言回之间无声的暗潮汹涌,被辛飞一阻拦,当即就有些讪讪地站在原地,“司爷难得来一趟,我这不是想送送、送送。”
辛飞将手揣兜里,在他们面前左右走了两步,明明是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意味,却让人不敢乱动。
辛飞低低地发生意味不明的笑声,“送就不必了,我们司爷并不喜欢无关紧要的人来打扰。林总,奉劝一句,不该有的念头不要想。”
林戈伟瞬间如坠冰窟,哪能不明白这是一句警告,呐呐地点头应是。
司家向来不好惹。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当年的司玄晔只是稚龄,却愣是将家中的一众叔伯折磨得死去活来,最终彻底夺权,没人敢与他抗衡。自此,司玄晔的名号开始在道上传遍。
只是这一些,林笙歌都不太清楚。
就目前来说,司玄晔这分明就像是来捉奸的一样。要不是房间里的人和她没可能,怕是司玄晔在吃醋这条路上直接走到黑。
可为什么他们现在的方向有点不太对?
林笙歌紧张地揪住司玄晔的手臂,“我们要去哪里?这不是回家的路,也不是去你公司定的路。”
“去机场。”
林笙歌第一反应就是,“又去西南之外?”
不乖林笙歌反应大,实在是上一次睡觉途中被人带去了西南的后果很不好。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又挨上一枪,然后继续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发毛。
但这一回司玄晔并没有回答她。
林笙歌哪里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正好身上穿着的是有领子的衣服,林笙歌抬手以一种磨人的速度解开了领子最上端的两颗纽扣。眼看着司玄晔的眼神转瞬间变得幽深,林笙歌恰恰在能够露出那一抹深沟时堪堪停住了手,不脱了!
以为她会在这儿把衣服全脱了,和他在这儿来一场爱的和谐大运动?到时候累死和吃亏的人肯定是她,她肯定不会轻易做这种事……算了,还是把司玄晔给睡了吧。自己的男人这么帅,不可能便宜了外边别的小妖精对不对。
林笙歌伸手搭上了司玄晔的脸,如妖精一般,从座椅上依偎进司玄晔的怀里,像是没了骨头一样地攀在他的身上。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司玄晔正好能将林笙歌刻意弄出来的那一抹幽深看了个清楚。
仅仅这一点还不够,林笙歌还刻意装作无知地在他怀里煽风点火,一双爪子不知道在哪里使劲地点火以至于燎原。
林笙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嗲声嗲气地朝司玄晔撒娇,“玄晔,要去哪里好不好,你就告诉我好不好?没有及时回家是我的错,可我的心里头一直都是你,你就满足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好奇心好不好?”
怎么没反应?是她平日里不懂得撒娇,偶尔作一次作太过了把人给吓着了?
要是林笙歌扭头看一眼前座的司机,就知道这个司玄晔这个男人反应大得吓人。
车里的空间就这么大点,哪怕林笙歌压低了声音,以至于前座的声音听不真切内容,可透过后视镜也能看到司玄晔眼里那被窥探的浓浓不悦,就差没当场把碍事的司机给踢到公路上受尽冷风吹。
受到司爷恐怖视线的压迫,司机哆哆嗦嗦地伸手将后座的格挡版给升高了起来。
太可怕了,大概只有林小姐才能承受得住司爷的这番恐怖压力。
升起的甲板将一切无关紧要的目光彻底隔绝,心中那份被窥探的不悦才微微退了下去。
视线压制只在顷刻之间发生,快得没让埋头乱摸的林笙歌发现异样。
司玄晔半揽着在那四处点火的林笙歌,放任自己体内不断冒起的邪火外,记忆飘忽到了从前。
很多年以前,记忆里也有一个小女孩也是个惯会假意撒娇,一旦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会偷笑。甚至觉得,只要她一笑,把世间所有最美好的东西悉数塞给她都行。只是后来,事情变化得太快,平和的日子没过多久,他就因故被紧急拉回了司家。
再后来,数年已过……
司玄晔紧紧地抱着她,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唇瓣无声地张张合合:
【别离开我,我不会放手的。】
最终,林笙歌是手软腿软地被司玄晔抱上了飞机,一路受尽了各种颜色的侧目。
林笙歌目着一张脸,彻底把自己当成一只鸵鸟一样埋进了司玄晔的怀里。
没脸见人了……
她总不可能说,他们没有在车里啪啪啪,只是做了寻常情侣都会做的亲亲抱抱。可她绯红的脸色又不是作假的,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他们什么也没做。实际上,他们也确实除了最后一步以外,其他的全部都做完了。
司玄晔这家伙最近技术惊人,也不知道是无师自通还是从哪些小片子里恶补的知识,就算没有进去也将她撩拨得欲仙欲死,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简直是可怕。
先前在公司里和爸他们斗智斗勇,再后来又在车上和司玄晔一通胡闹,林笙歌的体力已经被剥削得差不多,一上飞机没多久,就卷着从空姐那儿要来的毛毯子睡得个天昏地暗,大有天皇老子来了也叫不醒的架势。
前来找司玄晔的人看到一旁卷着毛毯睡得像只猫儿一样舒服的林笙歌,原有的不悦在看到司玄晔眉间难得的温柔时吓得话都险些不会说了,一个个不自觉的将声音放到了最轻。甚至在看到司玄晔时不时动作轻柔地给睡相不佳的林笙歌整理被角的时候,更是惊得以为司玄晔的内里换了个人。
司玄晔竟然会温柔?
简直是太惊悚了。
沉睡中的林笙歌对此一概不知,等到她睡饱了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又是只剩下她一个人,司玄晔又不知道将去哪里忙去了。
林笙歌开手机看了一下定位,她现在这是被司玄晔带到了沿海的一个省份。
空气很闷热,打心里就让人觉得烦躁。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气预告说,台风……要来了。
也不知道司玄晔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他带来的人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但无论她到哪里,都会有人跟在她身后,令人瞩目得不行。
实在是不想被人当猴子围观,林笙歌在外头走了两圈,索性还是打算回酒店的花园走走算了。倒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一个意外的小惊喜。
酒店花园的一角里,也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了一只脏兮兮的小奶狗,蹲在廊下无精打采的。也不知怎么的,被酒店的工作人员发现了,于它,自然也就只有被驱逐的一途了。
可能是被抽得疼了,小奶狗嗷呜嗷呜地叫得疼,跌跌撞撞地竟然就跑到了林笙歌的脚下,一直赖在林笙歌身后,怕得不行。
酒店的工作人员一看这畜生竟然冲撞了店里的客人,担心等下还会可能会出现咬伤的事情,急得额头都冒出了细汗,一张脸更是凶神恶煞得瞪着躲在林笙歌身后狂叫的小奶狗,企图将这只狗给驱逐出去。
他们这酒店可是高端的酒店,来往者一般非富即贵,这万一要是不小心冲撞了贵客,出了不少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这么一个小职员能够承担起来的责任。
明明只是一只脏兮兮的小奶狗,林笙歌却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在后母入门后处处备受排挤的小女孩。如果当年她没有被继母的伪善和父亲的虚伪所蒙骗,要不是她能早点学会擦亮眼睛看人,学会反抗,而不是被打压得沉浸在自己以为的乌托邦世界中,是不是最后就不会丢了自己的这一条小命。
眼看着工作人员又是一棍子下去,林笙歌蓦然上前了半步,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