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碎玻璃并不太清晰,只隐约看到暗红色的玻璃碎片上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纹路,却又因碎得厉害,没法拼凑起来。
林林笙歌紧紧地抿着唇,眼中有着难解的困惑,“我总觉得这上边有什么东西让我觉得很在意。”
可偏偏,她想不起来分毫。
“想不起来就不想,好好休息。”司玄晔拿走了她手上的照片,强行又将她人往被窝里按下去。
自然,司玄晔藏在被子底下的手肯定不是规规矩矩的,自动自发地就往不可描述的地方游移过去。
林笙歌这个弱小可怜的小家伙,在面对武力值高强的司大魔王,理所当然地被一根火热的棍子当成了一块美味可口的肥肉叉了起来,翻来覆去地“煎烤”多遍。直到最后,从里到外被深深打上了司玄晔牌烙印的林笙歌就跟条死鱼一样瘫在了床上,连动动指头的力气也凝聚不起来了。
妈呀!
为什么开了荤的男人那么凶残,比起第一次,现在司玄晔对于如何“吃”她的技术更是突飞猛进,姿势繁多,压根就不单一。就是可怜了她这颗小嫩草,她的这把老腰,被摧残得快要散架了。更过分的是,她越是哭,他安慰归安慰,动作却是与之相反的越发的凶狠,压根就停不下来。
什么最后一次,她信了他的邪!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经此一番畅怀淋漓的人生大和谐运动,林笙歌倒是没了多少被绑的后怕。
就是腿累腰酸。
再度醒过来的时候,林笙歌趴在床上,让人将那日她落在学校的东西都拿过来。毫不意外的,送东西来的佣人无声地扫了一眼林笙歌裸露在被子外的一截白皙肌肤,一脸的揶揄,看得林笙歌神情木木。
已然是死鱼一条的林笙歌表示百度不清,并且表示不知道佣人都脑补了什么带着颜色的动作大片。
林笙歌卷着长长的被单趴在床边在包包里找她的U盘,动作稍微大了一些,拉链一时兜不住包里放着的东西,竟是让里边的一些东西咕噜噜地给掉了出来。
是……她妈妈越红绫生前留给她的那两样东西!
司玄晔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林笙歌坐在床上发呆,手边是一个打开了的机关木盒子。
司玄晔的眸光闪了闪,走过去将人自然地抱进了怀里,顺势在她毛茸茸的发顶上落下一吻,“在想什么?”
林笙歌回过神,“白情柔因为什么而死的,查出来了吗?”
司家的信息渠道多,但司玄晔是司家之主,若非白情柔这个人与林笙歌有些许关联,或许还真不会关注这么一个小人物的死因。但也仅仅是个知道而已,深入的……不会费心思查。
“有证据证明,白情柔和一些人有着特殊的交易关系。初步推测她很可能这一关系被这些人多的直系亲属发现,从而招惹了杀生之祸。”
若是往这个方向查,那白情柔的死很可能是仇杀。只是尚且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做下这么凶狠之事,凶手目前正在排查当中。
司玄晔才说完,林笙歌立刻就摇头了,“不应该是这样的。错了,只怕我们都想错了。”
司玄晔抱着她的手一顿,没说话。
林笙歌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慢慢摩擦着通体暗红的镯子上的纹路,语气散漫,显然是陷入到了回忆之中,“玄晔,你还记不记得先前韩警官来的时候,我盯着一张照片看了很久?”
见司玄晔没有反应,林笙歌将手中的镯子和巴掌大的玉盘递到他的面前,“有一张照片里边有疑似玻璃的东西,颜色和这个东西差不多,看起来应该比这个颜色浅一些。我之所以觉得我们都想错了,是因为我想起来了,我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
哪怕是在阳光充足的室内,镯子和玉盘依旧呈现出暗红的色泽,透着几分不祥的气息。
司玄晔接过林笙歌手里的东西,放在掌中心观察,难得也皱起了眉头,“这两样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妈去世前交给我的,只说是很重要的东西。玄晔,你……见过这上边的图案吗?”林笙歌说得有些迟疑。
现在想来,妈当时的神情有些不对,似乎是对什么感到忧心忡忡。
当时越红绫已经是卧病在床许久了。她悄悄地将这两样东西交到她手里的时候叮嘱过她不能随意让别人看见,最后似乎还摸着她的脑袋叹了一句:“也不知道这东西交到你手里是对是错,可怜我的女儿啊……也许,这都是……命。”
时隔多年,再加上那时候林笙歌年纪小,很多事已经记不清了。
谁的命不好?
她的命不好还是她母亲的命不好?
可惜越红绫已逝,此话已无解。
司玄晔沉着眼将东西放回到林笙歌手里,“不太确定,我找人给你查一下。”
这世间,竟然还有司玄晔不知道的事情。
林笙歌有些许失望,可还是将还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我母亲走的时候,她身边也有暗红色的玻璃碎片,和那张照片上的看起来很像。我那时候以为那是有人不小心打碎在地的,觉得好看还拿起来看过。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竟然会看到相似的东西出现。”
这个意外的发现给林笙歌的刺激很多,让她的指尖忍不住轻轻地颤抖起来。
“你母亲是怎么离世的?当时没人觉得不同寻常?”
林笙歌失落地摇头,语带嘲讽,“我妈当时怎么看都像是因病去世的。再加上我爸一怕影响了公司的生意和形象,二想早日让他想在外边的那女人进门,一堆碎地上有颜色的玻璃而已,哪怕再不合理也不可能去报案,当下就让人去给我妈下葬去了。”
可怜她母亲气质芳华,却最终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她这个做女儿的,却是直至今日看到这些东西,才确定她母亲越红绫必然是死得不明不白。
她真是既无能又不孝。
只是时隔十多年,怎么又会突然出现一个相似的案例。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若是有人隐忍了十多年才再度犯案,那怎么会朝白情柔下手?当年的白情柔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孩子罢了,能知道什么?
司玄晔比她想得深,“这些东西,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
“前几天我从宿舍拿出来的时候,我舍友方娇儿见过。好像以前……楚晨钊和徐蓁蓁也看过。”
最后一句,林笙歌说得不太确定。
这东西她是藏在学校的柜子里的,还有谁看过,她真忘了。可若这两件事之间有关联,那林笙歌只怕也危险了。
司玄晔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几日,学校内部流言四起。
白情柔也算是有一定关注度的人物。如今死得不明不白,就算消息封锁,也还不是瞒不住她的死。
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学校内部开始疯传林笙歌记恨白情柔在剧组的不给面子,因此心生报复,刻意将白情柔引到偏僻的地方杀害,就为了给自己泄愤。
这当中也有人理智地提出了疑问,既然都说林笙歌是个心胸狭隘、残害的同学的杀人凶手,那为什么就没有被捕入狱,而是继续在外头溜达,更不见心虚地在外潜逃?
更有稍微了解情况的人直接说,林笙歌和白情柔这两人之间既不是同一专业,又不是情敌,平日里又没说什么私交,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心生怨恨,继而痛下毒手。
可紧接着又有新的流言传出,之所以林笙歌没有被追捕归案,是因为她攀上了一位很厉害的大人物,并且还讨得了这位大人物的欢心。这位大人物舍不得自己的这位小蜜进牢里受苦,就疏通了关系,强行以权势压得上头不敢将林笙歌这位“真凶”捉回去伏法,甚至逼得上头在想是要宣布粉饰太平宣布白情柔是意外身亡,还是另外捉一位替死鬼。
有人要问了,替死鬼是谁?
嘘,不可说。
否则……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各种谣言甚嚣尘上,没几日就衍生出了多个版本,压根不知道哪个消息是真,哪个消息是假。甚至还有人扯到了鬼魂作案,将莫须有的东西都扯了出来,逼得学校紧急召开了思想会议,让老师和学生干部控制班里的舆论,不可以以讹传讹。
要解释?
调查清楚了自然就会还大家的一个知情权了。
司玄晔心疼她,想要暗地里给林笙歌办个长期请假,不让她听这些扎心的谣言,也免得她回去以后会被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围攻逼问。要不是林笙歌发现得早,又表示了强烈的反对,又做了各种不平等的条件,并且还答应司玄晔,她自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以后,才说服了司玄晔放她出门。
只是……
林笙歌头疼地看着拦在她前面的人,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好疼。
她才答应了司玄晔会好好保护自己,这才出门不到三个小时就被人给堵了,要被司玄晔知道了……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