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付天纵和何姿娆的恩爱一秀，现场的气氛瞬间就被点燃了。
举杯敲桌的，吹口哨打趣的，揶揄偷笑的，最后都汇聚成了一句话。
“再亲一个，再亲一个。”
何姿娆红了脸，拿出师姐的威严威吓他们，“去去去，一个两个起哄什么，羡慕就自己去找一个对象回来，关起门随便你们怎么恩恩爱爱，唔——”
未尽的话语，吞没在唇齿之间。
何姿娆用力敲打着身上的这个男人，直至最后慢慢软了身子，一双眼眸染上潋滟水光，更显妖娆。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很好。
互相对看的时候，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眼睛有着暖暖的光，是谁也插不进去的那种。
林笙歌微微笑着，低头无声地隐没在众人的喧嚣之中，频频摸出手机。
乔以南一边鼓着掌起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在角落里无声看手机的林笙歌，笑着扭头凑到林笙歌的面前，“小师妹怎么了，一个人坐这里玩手机，是觉得救不好喝吗？”
“不是，酒很好喝。”随手将手机塞回到口袋里，林笙歌笑着端过桌上的一杯酒。
“那是？”疑惑。
“平常我回家都挺早的，难得大家聚一聚，想玩得尽兴一点，那就得要跟家里先打个招呼，免得家里的那一位担心了。”
乔以南隐隐觉得林笙歌说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然而现场气氛太热烈，他下意识地以为林笙歌说的家里人就是指父母，瞬间就失笑。
“没事，你就跟你家里人说，晚点你师兄会送你回家。”
林笙歌笑笑，“不用麻烦师兄了，到时候我让家里人来接就行了。”
她可不敢让师兄送她回去，先别说住在清源水榭的人个个富得流油。重点是，她要是想让一个男性送她回家，她就别想能够有再迈出司家大门的机会。
乔以南听出了她委婉的拒绝，不甚在意地笑笑，当即就将话题给扭转了，“现在开学了，我记得奖学金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准备发了。以你的能耐，这次的奖学金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但愿吧。系里的能人众多，奖学金的名额不一定会落到我头上。”
她大二期末的时候考了个什么成绩来着？
隔的时间太久，她有点忘了。
以她那时候的成绩，要拿个奖学金估摸着，应该不成问题……吧。
“在聊的什么，说得这么起劲？”慕容云飞端着一杯酒挪过来，一脸揶揄地看着林笙歌和乔以南，眼中明显露出了八卦的光芒。
“开学了，在说那奖学金的事。你们两人应该还能再拿一次奖学金吧。”
慕容云飞晃了晃瓶子里的啤酒，“像我跟你乔师兄这种快毕业的，那奖学金也就是等于拿去搓两三顿好吃的。我们现在呀，就指望着毕业的时候拿着这个项目去换一个好的offer。”
这年头，人各有志。
大部分人，最主要还是为了两餐在奔波。
短暂的沉默，何姿娆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来来来，今晚这么高兴，就不说那些沉重的话题了。正好，我们现在有酒，就只缺故事了。”
何姿娆掏出一支笔拍到桌上，“我们就用这支笔，笔头转到谁那里，就由谁来说故事或者回答问题，谁要是不说，就自罚一罐。”
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了附议。
第一回合。
笔头在众人的紧张的期待当中停在了何姿娆的面前。
何姿娆头发一撩，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问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慕容云飞和乔以南互看了一眼，嘿嘿坏笑，异口同声地说：“师姐，你和付师兄的第一次是在哪的，刺激吗？”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何姿娆笑骂着假装要拖鞋去揍他们两个，“没有，下一题。”
在场的人集体一愣，只付天纵宠溺地看着何姿娆。
乔以南结结巴巴地说：“师、师兄，你该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付天纵当场就黑了脸色。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师兄我好得很。”
慕容云飞和乔以南齐齐打了个寒颤，纷纷往林笙歌的身旁缩。
林笙歌拿过桌上的笔，指尖掐在笔中央的位置用力一转，签字笔疯狂地桌上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以后，最后在慕容云飞的怪叫声中停在了他的面前。
何姿娆捏着指骨，嘿嘿笑着准备报仇，“来，要么你就详细说说你的第一次到底怎么没的。要不然你就把这三瓶啤酒给我给喝了。”
乔以南嚷嚷着：“师姐你这是公报私仇啊。”
“有意见？”
哪能有意见呢？
没看付师兄在那儿护着她嘛。
林笙歌坐在一旁淡淡地笑，不参与也不胡闹。
司玄晔怎么还不给她回信息，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不应该啊。
林笙歌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仅是司玄晔，就连辛飞都没有都毫无动静，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再好的环境也免不了心情止不住地糟糕下去。
另一边，心情同样糟糕的还有一人。
慕容云飞摩挲着那支笔，眸中神色不明，“分手了，没来得及。”
没等他们继续问下去，慕容云飞就将签字笔甩到桌上继续去转圈。好死不死的，这回又是转回到慕容云飞的面前。
“竟然还是逃不掉。”慕容云飞苦笑着低声念叨了一句什么，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伸手拿过桌上的三瓶啤酒快速地掀开，“我认输，我自罚。”
苦酒穿肠，竟是连提问的时间都没给他们流。摆明了是拒绝回答他们即将出口的八卦。
任谁都能看出，现在的慕容云飞情绪很不好。
久久没能等到回应，林笙歌也伸手摸过了桌上的一瓶啤酒掀开了盖子，“算我一轮。”
游戏不知不觉之间中止。
几个人的酒碰撞在一起，碰出了心碎的声音。
一杯酒，一切的心酸与安慰尽在不言中。
无须再劝。
酒过三巡。
林笙歌扶着有些晕乎的脑袋，拒绝了何姿娆的好意，摆摆手表示要一个人出去透透气。
水龙口里流出的冰冷的水流拍打了脸上，终于刺激得林笙歌清醒了几分。
镜子里的女人，额前发上的水滴还在沿着发梢一滴滴地往下滴落。
林笙歌又是一抔冷水扑到脸上，摸出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泪珠。
回去的路上，林笙歌路过了一片菱形组成的玻璃墙。
在这个走廊里，她能听到附近的几个房间里传出来多的不同的声音。有粗犷的男声在拿着麦在鬼哭狼嚎的，也有沙哑的女声在深情款款地唱着情歌。更有一些她听不甚清晰的细碎声音。所有的声音听起来都特别热闹，唯独镜中的这个人身影单薄，形单影只。
林笙歌靠在墙边角落的一棵盆栽旁，终于忍不住抬手捂住了眼睛。
她这是在做什么？
重生那一会儿，她不就已经决定了这一世留在司玄晔身边，以命还命，就当是还了她上一世她欠了他的情。司玄晔要做什么事情又关她什么事，她这一次次地在关于他的事情上变得不像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在KTV里头不知日夜，喝得醉生梦死不知世事，没什么不好的。
可醒来后呢？
前世在楚晨钊身上受的欺骗和情伤还不够吗？难不成她还得在另一个人身上再栽一回？
如果这个对象是司玄晔的话……
她也许，真的愿意再栽一回。
不。
她应该是已经栽了。
“美人、美人……唉，这里有个漂亮的小姐姐，嗝，跑了一个，这儿又来了一个，老子、嗝，老子的运气还真好。嘿嘿嘿……”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醉汉，满身酒气地挺着一个大肚子，色眯眯地凑到林笙歌的面前，朝她伸出一只肥手一脸垂涎，“美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在生谁的闷气？不如跟哥哥一起，嗝，哥哥带你去玩、玩好玩的游戏。”
一把挥开了男人的那只肥猪手，林笙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大抵是不知道先前在哪里受了气，被林笙歌这么当场落了面子，男人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极其凶恶，一张嘴更是恶毒地骂骂咧咧。
“你个臭婊子，一看就是个出来卖的。老子给你脸了，是你不要。老子跟你说，今天你就是不想跟我去，也必须要跟我回去。”
男人的话刚说完，当场就发出了极其凄厉的叫声，捂着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痛苦地弯下腰。
林笙歌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脚，顺便在厚厚的地毯上用力地碾压了几下，嫌弃地蹭去了上面沾染上的气息。
“说完了？说完了就滚。”
男人狰狞着抬头，“你个臭婊子，你竟然敢踢我。你等着，我回头就找人把你做死！”
吓唬她？
呵！
从小到大，她被威胁得还少吗？压根就不差他这一下。
林笙歌作势再度抬起脚欲要再度踢过去，吓得男人连忙蹦跶着往后退，一个站立不稳，直接将自己摔了个四仰八叉。
久久没看到林笙歌回来的何姿娆有些担心地出来寻人，一下子就看到了林笙歌踹的那个人在骂骂咧咧。
“这、这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