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什么时候了，您还取笑属下！”霍去病气笑了，“不知那刺客现在何处？”
“存孝正审着呢。”
霍去病撸起袖子：“正好，属下对刑讯审问也颇有些心得，这就去帮帮存孝！”
……
大公子府里上下一心，誓要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二公子府上，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二公子，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蔡瑁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大公子是你的嫡亲兄长，是主公的长子，也是可以刺杀的吗！”
“要是让主公知道，你可就全毁了！”
刘琮却满不在乎：“舅父言重了，张叔父给的人都是死士，不会出卖我的，父亲怎么可能知道？”
“再说这不是没成功么，大哥就是命好，那萃毒的弩箭居然没射中他。”
废话，当你爹和你一样蠢么！
在别的地方不出事，偏生刚回汉寿府就遇刺，还是在即将领命负责益州事宜的当口。
这时候刘琦要是死了得益的是谁，猪都猜得到！
蔡瑁差点背过气去，不再去看刘琮这个滚刀肉，又去抱怨张允：“你也是，二公子年幼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张允哈哈一笑：“试试又有何妨，德珪兄，你就是太小心谨慎了。”
“别说事情没成，要是真成了，主公怎么想重要么？到时候，咱们荆州可就剩下一个公子了！只要看好别的女人的肚子……”
张允眨眨眼，意思尽在不言中。
蔡瑁：“……”
特么的，他身边怎么全都是猪队友！
“就算主公不会把二公子怎么样，你我呢？那可是造反的罪名，你是当自己还不够受忌惮吗！”蔡瑁深吸一口气，看张允和刘琮依然是满脸不在乎，差点要心肌梗塞。
“算了，都是指望不上的，既然要做，就要做到底……”
“好在主公那里暂时还动不得我们，不过……”
说到这里，蔡瑁眼底一片冰寒。
……
在府城刺杀大公子这种事是瞒不住的，刘表得到消息之后震怒，立刻召开了廷议，把负责治安的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是干什么吃的，居然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
那小官噤若寒蝉，跪在地上抖得跟筛糠似的：“主公恕罪，属下、属下一定查个明白，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哼！”
刘表冷哼一声，又关切地去看刘琦：“琦儿可无事？”
刘琦恭恭敬敬地低头：“多谢父亲关爱，多亏护卫得力，孩儿并未受伤。”
他表情真挚，满是对父爱的感动，分毫看不出来是个刚在自家地盘上遇刺的人。
刘琮看在眼里，嘴角抽了抽，眼底都是不爽。
呵呵，就演你的吧！
刘表不着痕迹的瞪了刘琮一眼，又关心的扶住刘琦的臂膀看了又看，还当庭找来大夫，确认的确是没受伤后，才松了口气的样子。
“琦儿，此事是苦了你了。”刘表重重一拍桌子，“你说，想让为父如何为你出气，都依你的！”
望着刘表满是慈爱的脸，刘琦面上不显，心下却很疑惑。
什么叫为他出气？
州牧府的大公子遇刺，这种事说小不小，可要说有多复杂，却也没多复杂。
不过就是责令让人去查罢了。
当然，查不查得出结果，又能查出什么结果，那就是另一回事。
可不管怎么样，刘表突然说这么一出是几个意思。
片刻间，刘琦心头电转做出决定，迎着刘表和一众荆州重臣的视线，抿唇拱手道：“父亲英明，孩儿但凭父亲做主！”
甭管刘表打的什么主意，他一个差点没命的人，示弱总是没错的！
此言一出，蔡瑁不由得侧目。
大公子出去一趟，果然变聪明不少啊。
问话的不是“州牧”而是“父亲”，回话的当然也就不能是“部下”而是“孩儿”。
儿子受了气，请求父亲出头本来就理所应当。
倒是比展现强势，一口咬定要亲自彻查此事聪明很多。
再看刘琮，却是不屑一顾的样子，明显看不上他大哥连给自己做主都不敢的模样。
蔡瑁心下暗叹。
这位二公子不说别的，光是对亲爹心态的揣摩，就不及大公子万一……
果然，刘琦一说，刘表疼爱的神情顿时更真切了几分，或许是想起这近一个月长子出门在外也不忘给他这个爹送好处，又或者是对以前的冷落产生了愧疚。
刘表又不蠢，当然知道自家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对事情的真相多少也有些猜测。
只是没闹出太过分的结果，不管是出于偏心还是别的，都不可能真的把幕后之人揭开惩处，唯一的选择，只有和稀泥。
但都同样是和稀泥，搅和的方法不同，产生的效果也不一样。
刘表本来打算责令汉寿府主管治安的属官去查，自然是查不到什么结果的，最后也就是随便揪出几个替罪羊了事。
不过现在嘛。
长子长进不少，倒是琮儿，似乎有些太过依赖那些世家了……
要执掌荆州必须有世家豪族的支持，可主从颠倒，却不是刘表愿意见到的。
刘表垂下眼，掩去眼底的不满，突然点名道：“德珪，你是我的长史，对此事有何看法啊？”
蔡瑁一惊，对上刘表的视线，霎时间冷汗淋漓，急忙义愤填膺的抱拳：“主公，乱臣贼子胆大包天竟敢对大公子出手，乃是对主公的大不敬啊！属下愿亲自彻查此事，定要给大公子一个交代！”
刘表满意的笑了，又去问刘琦：“琦儿看呢？”
刘琦瞬间便明白过来，明眼人都知道此事绝对和他那好二弟脱不开关系，而二弟和蔡家乃是一体。
自家老爹，这是在敲打蔡家呢。
刘琦自然乐见其成，反正也不可能凭这点事搬倒蔡家，能恶心恶心人也是好的，当即点头：“有蔡大人出马，孩儿自然是放心的。”
刘表点头：“既然琦儿也没意见，此事就交由蔡瑁、张允二人负责，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把那幕后的贼人揪出来，可知晓？”
蔡瑁和张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然而在刘表面前，二人也只能俯首：“遵主公将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