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的一顿吼让姜小满的身子僵了僵，她能够听见沈洛明显的哽咽声，以及电话那头宋乔的安慰声音。
她想做什么？她不知道。可能是不想让沈毅的父母担心，不想让沈之庭知道沈毅还没死再回来报复，不想让沈洛知道他最敬爱的小叔能不能醒来都是个迷。
也有可能…她就是想把沈毅藏起来。不想让他再参与这些事中，不想听到胆战心惊的枪声和男人女人犯毒瘾时的尖叫声。
后来沈洛说什么，姜小满没有听清了。能够听到的只有沈洛的哭声，她几乎能知道沈洛和宋乔在沈毅的房子里面的场景，不过她还是咬了咬嘴唇没有说对不起。
“我只是不想告诉你们，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想法，我也不想做什么，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沈毅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姜小满说。
电话那头没有人回答她，约莫两分钟之后，才听到宋乔的声音从话筒处传来：“我平时都是瞒着他过来的，哪知道这次他跟着来了。要不就先这样吧，我看他的…”
“不准挂！”
宋乔的话还没说完，姜小满就听到了那头嘈杂的声音，一会儿工夫，声音就换成了沈洛的，虽然没再听到他的哭声，但能感觉到他浓浓的鼻音。
“沈洛…”
“你先别叫我，我现在只想问一件事。”沈洛咽了一口唾沫，说：“小叔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谁做的？或者小叔做了什么？”
“别想蒙我，但凡我发觉不对我就给爷爷奶奶打电话。要是他们知道了，别说想嫁给他俩的儿子，就是连沈家大门，都不会有人给你开。我们…也用不着做朋友了。”
沈洛说得很直白，并且严肃。姜小满顿了顿，把谢承给她讲的所有事情都给沈洛说了，不过遇见沈之庭的那部分除外。
沈毅只是和李远一起出去抓毒贩，不过在抓毒贩的过程中遇见了爆炸，李远隔得远，所以没被爆炸伤到。
她是这么跟沈洛说的，说的时候除了心脏疯狂乱跳之外，便再无其他。如果沈洛知道沈毅这副模样是他自己的亲生父亲做的，那他的心情会是怎样呢？姜小满不敢细细去想这个问题。
那头的人也停顿片刻，好在沈洛脑子聪明，不大一会儿就把之间的事情想了一遍，不过还是发现了纰漏处：“我问的是谁做的。是那群毒贩知道了警察要来才在附近放了那些东西，还是…”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试图听见姜小满能够在这之前说出来。不过在姜小满动了动嘴唇犹豫的期间，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并不怎么清晰的女声，但说的话却是一清二楚，宋乔应该是站得远了——
“沈之庭。你父亲做的，还要继续问下去吗？姜小满应该没多少时间陪你在这里瞎折腾，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你想问什么尽管来问我…”
话只说到这里电话就被挂断了，不知道是沈洛挂的还是宋乔。姜小满收了手机，咬着下唇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明明交换生的生活还没有开始，她现在却动了要回去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