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城阳高中的晚自习下课铃响后半个小时，整个学校就灭了灯。睡在上床的人此刻正好能通过附近的黑夜看着不远处高楼上的灯光，彩虹一般的颜色，时不时跳动一下，很是漂亮。
姜小满把头埋进被子里，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小叔”两个字，尝试了几次终于把电话拨了出去。
今天晚上寝室就只有她一个人，其他的都以各种理由出校玩去了，所以整个寝室倒也安静。
拨号声在这间没有灯光的房间里显得十分大声，而手机顶栏上的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
“还没睡？”
手机振动一下，沈毅的声音就从听筒处传来。
姜小满愣了愣，直到沈毅又问了一声，她才猛地回过神，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手机。
杨助理发来的消息让她心情变得十分沉重，几行字大致内容就是沈毅工作时间太长了，就这么维持下去，身子定会拖垮的。给姜小满发这条消息的本意则是希望姜小满能劝劝他，让沈毅能安安心心睡个好觉。
“小叔，寝室里就我一个人，实在是闷得慌。你能陪我玩一会儿游戏吗，就一会儿…”姜小满并没有直接提起杨助理说的事，因为她知道沈毅一定是因为媒体口中说的那些事而在忙活着。
况且看沈叔叔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是对待“养子”的模样。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才吐出一个音节：“好。”
“但是换装游戏，我不会。”隔了一会儿，沈毅的话音又再次响起。
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对沈毅的话后知后觉，姜小满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直到在床上打滚才强忍住笑意回答：“我也不玩那个的。这样，一个人闭着眼睛，另一个人数数，数到五百就换另一个人。”
“这个游戏的意义是什么？”沈毅皱了皱眉，道。
姜小满嘿嘿笑了两声，生怕被沈毅听出她话里的套路，连忙转移了话题：“来嘛来嘛，你闭眼我数数。”
电话听筒出传来一声叹息，随即又传来一声不咸不淡的“嗯”。
“那小叔闭眼吧，不许偷偷睁开噢…。”姜小满清了清嗓子，放低了声音，像是一只羽毛，轻飘飘的：
“1，2，3…309，310…”
数的数才刚过了一半多，姜小满就没听到那边的动静了，从电话听筒中发出的只有一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姜小满试探性的压低声音喊了几声，没有听到沈毅的回答，轻笑一声，便轻手轻脚地挂断了电话，仿佛睡着的那人就在她身边似的。
次日清晨沈毅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有鸟叫声了。从办公室的窗户看出去，只有外面的一片高楼，又想到昨晚姜小满的事情，不由得笑出了声，仿佛睡着的人就在她旁边似的。
片刻后，沈毅在手机的振动声中回了神，上面正是日历发来的推送消息——生日快到了，你的礼物准备了吗？
沈毅愣了愣，正寻思着是谁搞的恶作剧时，脑中就猛地出现姜小满的身影。他的小姑娘，好像要长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