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世家子弟,王公权贵,市井小民……不管身份如何,皆是一脸狂热。他们都是来看晴夭姑娘的,毕竟晴夭姑娘五天才出来一次。
天色渐渐暗下来,眼看快到时候了,还不见晴夭的影子,红魅楼的当家魅娘焦急的来回走动。大厅上已经有人叫嚷起来:“晴夭姑娘,我们要见晴夭姑娘!”
魅娘拽住身边的小丫头,道:“你去看了没,公子走了吗?晴夭怎么还不出来?”
小丫头回道:“妈妈,公子已经走了,晴夭姑娘正在换衣服,估计马上就下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晴夭立于二楼,抓住旁边垂落的娟纱飞身而下。一袭白色的流仙裙随着她的动作翻飞,墨发在半空飞扬,美目流转,风情万种,飘飘似仙。
晴夭福了福身,走至七弦琴前坐下,手指轻轻拨动,一阵悦耳的琴音便响起。
许易看着台上的女子,感叹世间竟真有如此美妙的人儿。只见她眉头轻蹙,似有解不开的惆怅与忧伤。淡淡的琴音泄露了她的漂泊无依和孤苦无助。
一曲弹罢,大厅里久久无人出声。直至有人从刚刚的琴音中清醒过来,高呼:“我出三千两,晴夭姑娘可否陪在下一个时辰?”世人皆知晴夭姑娘只卖艺不卖身,在红魅楼无人敢强求。
“我出四千两!”
“五千两!”
“南安王出一万两,请晴夭姑娘上楼一聚。”
满座哗然,没想到南安王竟然来青楼了,还是为了晴夭姑娘来的。
南安王是北漠唯一的王爷,当初圣上登基因为年岁小逃过一劫。成年后无心朝堂,整日里养花逗鸟却深得圣宠,无人敢触他的霉头。
晴夭起身去见南安王,大厅里又喧沸起来。只有许易一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城南有美人,双字名晴夭。心有千千结,轻愁何处解?”
玄觞领着晴夭进到二楼某个房间,对那个闭着眼的黑袍男人道:“主子,晴夭姑娘到了。”
黑袍男人睁开眼,脸上满是爽朗的笑容。晴夭刚要行礼,他便阻止道:“晴夭姑娘不必多礼,今天本王只是个普通人。坐吧。”
晴夭迟疑了一瞬,还是福了福身,道:“谢王爷。”毕竟他自称的是王爷而不是我,又怎能把他当普通人对待?
二人相对而坐,许久无言。晴夭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位王爷,唇红齿白的,倒有点像白面书生。
南安王低笑两声,道“本王倒是不知晴夭姑娘胆子这么大。”
晴夭有些脸红,支吾道:“我只是好奇。”
“哦?那本王在晴夭姑娘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本王可否知道?”
晴夭正色道:“王爷是个聪明人。”远离朝堂纷争,安心做个宠臣,可不就是个聪明人。
南安王苦笑:“本王却觉得和姑娘一样是个孤独的人。”
晴夭斟茶的手一僵,又很快收回来,只道:“王爷说笑了。”
南安王只是笑,没有再说话,是不是说笑他们心里都清楚。
沉默良久,南安王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晴夭,道:“本王与晴夭姑娘一见如故,今将这玉佩赠予你,日后你可持这玉佩与本王提一条件,本王必会答应你。”
玄觞连忙上前阻止:“王爷,这……”
“玄觞,本王做事岂由你拒绝!”
玄觞只得退下,狠狠瞪了晴夭一眼。
晴夭有些意外,不明白南安王送她玉佩的用意。却还是道:“王爷,这玉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而且她与北漠皇室有仇,虽然对这位王爷有个好印象,但也不想和他牵扯太多。
南安王故意沉下脸,道:“你不收,就是不给本王面子!”
晴夭只得收下,却并不欣喜,只觉得手里的玉佩太过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