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娘的身体大家都知道，可是少爷毕竟也是少小姐的爹……小翠不是要偷听什么，我就在门外等着就行。若是有什么小翠还能跑跑腿帮上点忙。”小翠摇着手诚恳地说道
“给~”黯雪将手里汤药又递回给小翠
“是。”小翠接过笑道
虽是春季，可近两日夜深人静之时，常常更深露重，乳娘也偶尔会夜里发着寒。
此时下人们都相继已经睡下，走廊显得空荡荡起来。
好在廊道的烛灯足够通亮，不然吹着凉风，还真有几分渗人……
没过多久便来到一处花树繁盛的院子，还没进去便看见一张摇椅静静摆在院内。
乳娘本就畏寒，平日里若是天气好，便会坐在那摇椅上，闻闻花香，晒晒太阳，好借助午时阳气驱一驱自己身上的寒湿。
走进院内，房中的烛灯还依旧亮着，窗户上映着乳娘的身影，她像是在做什么丝线活儿。
“还没睡~”小翠小声的说道
“你就在这儿~”黯雪轻声说着便从小翠那里端过了汤药
“嗯。”小翠应道
黯雪端着汤药走到乳娘房门，停了停脚，又看了看小翠，小翠点了点。
黯雪这才要进房门，却不料还没敲房门，一个已经弯了腰，头发花白，身子矮小，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将门打开了。
“我都看见你人影了。”乳娘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快进去！”黯雪见状急忙进门，将房门关上，生怕乳娘受不了门外的夜深凉意
“你总算来了，看见你我就安心点了。都多久没见着你们父女俩了，可算是回来了！”乳娘眼里满是欢喜看着黯雪急忙拉起手坐了下来“坐，快坐，让我好好瞧瞧！”
黯雪摘下面具，乳娘接着灯火仔仔细细地看着她……
“乳娘，怪丑的别看了~”黯雪看着乳娘，心里有些酸楚，可脸上还是挂着笑
“瘦了~”乳娘摸了摸黯雪的脸说道
“不过好在没什么缺胳膊少腿的大伤！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乳娘捏了捏黯雪的手臂，又上下打量一下笑道
“天冷了，您把这个先喝了吧~刚熬好的，一路走来冷热刚好，可不能再凉了。”黯雪说着便要端起碗对着乳娘喂一勺汤
“好好好，我自己来。”乳娘说着便接过汤药，端起碗自己喝了起来
“您的嗓子是怎么了？”黯雪问道
“没什么。”乳娘喝到一半抬了抬头说道
“乳娘你被这病苦了一辈子了，你可得保重身体。”黯雪道
乳娘头还在埋头喝着药，可身体却颤抖地厉害。
“怎么了？”黯雪起身问道
乳娘一只手将其按下，坐了下来。
只见乳娘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
“孩子啊~我不及你父亲苦，更不及你苦啊~”乳娘看着黯雪心酸落泪道
黯雪看着乳娘的眼睛，似乎觉得乳娘已经知道了，她不敢细想下去，她怕自己会在乳娘面前露出悲伤的神情。
不，不能，乳娘伤心，自己决不能再落泪了。
“只要您身子好，我不苦。”黯雪努力地挤出了笑脸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