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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生

“暮雪!”秦峰急忙向上前拉住,之前听见门开声,便起了身,一路跟随,没想着孩子竟如此想不开。

咦?我怎么还没有落地?暮雪心想,便睁开眼看见自己四周的光,胸口地玉石也发出光芒,包裹住暮雪,随后光散了玉石消失了。秦峰也惊了惊,说道:“快过来!”

暮雪望向秦峰,四周散出黑色的雾线,那线先是对着暮雪,然后将暮雪围了起来,将她向外飞出了一段距离,有向下飞了一会儿,突然一下,便没了任何力量,暮雪被吊挂在了树上。

又是那个荒无人烟,雾气缭绕的湖,又做梦了吧,这次怕是又要遇见谁了呢?女孩没有靠近那片湖水,湖水中心荡漾起来,涟漪越来越大,水了出来,一点点靠近着女孩。轻轻挪动脚向后退着,一道黑线围绕着她,后背一道力量低着,让她动弹不得。

“你不是想死吗?这么懦弱啊!那还跑什么呢?”那刺耳的声音如同之前般,恐惧就像那黑线一样将她的一切都禁锢着。

“你连死也不怕,还会怕那湖水,还会怕谁从那里出来吗?嗯?”那声音继续问着

“我好不容易发了善心救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个没用的人~”那黑线化作了她的脸,正眼睁睁逼近着女孩说道

女孩浑身不由地颤抖着,手心里不停冒着冷汗。

“那你就一起来吧~一起死!”那人说道

只见湖水越来越靠近,里面走出了娘,如顾,族长,秋岚姨,身后族里的人,都不停说着救我,救我,救我。

一阵抽吸,脸庞的汗水不停地流着,暮雪从梦中醒来。

在树上吊了一晚上,浑身冰凉,就连脖子轻轻动一动,都酸痛不已。就在暮雪睁开眼想要从树下下来的时候,看见一只小羚羊从树木中窜出,后面一只狼狗穷追不舍,可想而知,这小羚羊早晚也是盘中餐。就在小羚羊退无可退之时,狼狗一个飞扑,直奔小羚羊的脖子,小羚羊一个轻跳,那张长满尖牙的嘴恶狠狠的咬住了小羚羊的一只腿,鲜血从中涌出,疼的小羚羊叫唤不停。一个拖拽,小羚羊倒了。就在此时母羊从一旁跳出,这母羊怕是早已争斗过,浑身是血。一头就撞在狼狗身上,连同狼狗一起撞在了树上。狼狗倒下,母羊的角刺中了狼狗,自己死了,狼狗重创,可依然望着小羚羊,小羚羊嗷嗷直叫,拖着残腿,顶着它那稚嫩的小角,用尽全力刺向狼狗的脖子,死了,狼狗死了。

小羚羊嗷嗷的叫着,头时不时还顶顶母羊,鼻尖嗅了又嗅,远处传来声响,那时狼狗的嚎叫,小羚羊无奈又逃命去了。

暮雪明白自己得走不然她便是下一只羊,什么也没多想求生的本能被刚刚那幕唤醒了。蝼蚁尚且贪生,只要活着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哪怕羊也能杀了狼狗,哪怕就我一个,我也能找到回家的路,我也能手刃仇敌。

暮雪跑着,可是两只脚怎么抵得过四条腿。身后的吼叫声越来越近,这些饿死鬼般的东西,盯着活物就是两眼冒光,在它们眼里这已经是另一顿美餐了。

眼前只要爬上这小山坡,就能里小木屋不远了。可是怎么办,声音越来越近。暮雪看了看树,将地上的树枝都捡了起来,又爬上树将藤条都顺势撤下,将这些撒在均匀撒在地上围着坡脚,藤条系上小石头,做了几个拴在自己背上的右侧,腰间左边插着小火把,就开始往上爬。

秦峰寻找暮雪已经一个晚上了,整个半山腰都寻遍了也不见身影。正毫无头绪之时,就听见狼狗的叫声。一只受伤的小羚羊从树林中窜出迅速地跑过。奇怪啊?这小羊明明向着西边跑,狼狗却向着东,那还是小木屋的方向,难道暮雪!

汗如雨下,暮雪又累又饿,红肿的脚又裂开了伤口,那碎小的石子有些都在嵌在了伤口处,疼,好疼。身后的叫声越来越靠近,此时暮雪什么也不敢不多想,四周变得好安静,心仿佛就要跳出喉咙口似的。

来了,还是来了,就在爬到一半的时候,那些恶魔般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女孩。她脚上的血液是美餐散发的香味。

暮雪屏住呼吸艰难的回头瞟了一眼,便不敢多看了,没事的,没事的,暮雪闭上眼睛心里念叨,睁开眼,拿起小火把点燃藤条,向着狼狗扔去,再点燃个几个扔下地上铺好的树木。树枝和藤条烧不了多久,得赶紧向上爬。地上的狼狗果然看见过火不敢靠近,一个个嗷嗷的叫着,像是叫嚣着,却也不离开。爬,不停地爬,不要回头,我能活着,一定能活着,快了,就快到了。暮雪浑身滚烫,脸开始热的发胀。呼吸,大口的呼吸着,就差一点点了。地上的火也越来越小,就像暮雪的生命越来越危险。

“抓住绳子!”这熟悉的声音,暮雪知道是谁,是那个常年不回家又救了她的臭爹爹。连看都不敢看,立马抓着绳子。即便如此,暮雪依然不敢放松,因为她依然感受到那饿狼般的眼神。没有出声,没有动就这样被秦峰直接拉到坡上。

狼狗见食物已经无望,也只能败兴而归。望着退散的狼狗,暮雪心想母羊怕是没过多久便是一堆白骨了吧,它一条命,救了两条生命,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秦峰看着暮雪,觉得这孩子有点不一样了,自己也有点低估了这孩子。那伤痕累累的小脚,脆弱的身体里多了一份倔强。

“来,我们回家!”秦峰说着就蹲下了身,背对着暮雪。

“对,我要回家!我会找到回家的路!”暮雪淡淡的说道

暮雪没有让秦峰背,秦峰看着这孩子,心中万般感受。明明是孩童的声音,本应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可那话语里透着倔强,背影里藏着不羁,脚下踏着信念。

暮雪不愿让秦峰背,她要这次的经历深深刻在心里,记住它,以后的每一天都要记得自己的没有一口呼吸都是来之不易,每一刻都是家乡的歌谣在呼唤自己。

即便爱若娘这般,也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只有自己不再懦弱了,才能守得住亲人,才能找到真相。

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半月有余。

暮雪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从那天回来后,就再也没发生过那晚类似的事情,暮雪也没有再痴痴傻傻,都非常积极地吃饭养伤,只是话也变得少了,回来后也不见叫过人,也不再嘻嘻哈哈孩童般嬉闹,这样的变化可能在外人眼里会觉得欣慰,欣慰这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坚强了。可是在秦峰的眼里,这些都是无奈都是罪过,他还是希望这个可怜的孩子能过的快乐些,哪怕这个孩子刁蛮任性,只要她快乐,他愿意为这孩子做任何事。如今这孩子事事要强独立,努力过着每一天,秦峰明白这孩子定是拿定了什么主意。

“孩子,我来吧!”秦峰接过暮雪手里的水盆说道

“爹?你当初为何不来找我和我娘?”暮雪说道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族里的规矩,我一个外族人能遇见你娘已经是人生一件幸事了。”秦峰淡淡地说道,手里还不停的打着水。

“所以就一直在这里希望此生还能再见一次你娘,再看一眼就好。”秦峰说道

暮雪向前抱着秦峰的腿,问道“那你真的是我爹?”

“只要你还认我,我永远都是~”秦峰说道

“那你之前为何不认我?”暮雪问道

“那时还没确定你是谁,但是当我看到你爬上坡的时候,我呀,我肯定你就是了,不然这么聪明勇敢我像我像谁啊!”秦峰打趣地说道顺手拿起酒壶又喝了起来

“臭爹爹!”暮雪说道

“嗯,也是,不然我娘怎么看的上!”暮雪说道,心里想着臭爹爹如此自恋,真是要命的紧,难怪大人常说臭男人臭男人,冒着酒味真是没一天消停的。

“爹~我娘是不是被你的味儿熏跑的?”暮雪直直的问道

“咳咳~”秦峰一个不小心呛着了,“啊?”

“爹,你教我本事吧!”暮雪说道

秦峰放下了手里水盆,拉着暮雪再一旁坐下。

“你学本事干什么?”秦峰问道

“爹,我想有能力保护亲人,保护你,我想有一天可以找到回乡的路,我想知道这一切怎么回事,我想手刃仇敌!”暮雪看着秦峰坚定地说

“太凶险了,孩子~你娘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秦峰语重心长地说道

“爹,你不想知道是谁害了娘吗?”暮雪充满着怒气盯着秦峰

“你害怕了?”暮雪说道

“我爹怎么会是个懦夫!”暮雪说完便转头就进了屋里

之后暮雪便再也没有秦峰说过一句话,那天夜里秦峰没有看兵书,久久不能安眠不停地喝着酒,看着这孩子心里不舍。他岂能不知那股不甘呢!

第二天刚过寅时,天还未亮起,一夜未眠的秦峰冲进了暮雪的房里。

暮雪被一个物件给打醒,迷迷糊糊地揉了了眼,看见一把小巧的桃木剑。抬头看了看秦峰,秦峰的衣服上还残留着些木屑。

一改往日的脾性,秦峰看上去严厉了许多,那样子让暮雪感到既陌生又兴奋。

“寅时,以后你每日必须寅时起习武,午时习文,戌时休!若有一次偷懒放弃,我便再也不教于你!”秦峰说完便走出房门。

暮雪立马穿戴好,跳下了床,飞出门去。

“爹!你手这么巧给我做个面具吧~”暮雪放下剑擦着汗说道

“自家女儿,我可不嫌弃你!”秦峰说道

暮雪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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