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而寒冷。餐厅里弥漫着烤香肠的诱人气味,每个人都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的魁地奇比赛,兴高采烈地聊个不停。
“你必须吃几口早饭。”
“我什么也不想吃。”
“吃一点儿烤面包吧。”赫敏哄劝道。
“我不饿。”
哈利的感觉糟透了。再过一个小时,他就要走向赛场了。
“哈利,你需要保持旺盛的体力。”曲临渊从斯莱特林桌旁走过来说,“找球手总是对方重点防范的人。”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饭盒,这一瞬间哈利听到了罗恩吞咽唾沫的声音,看到赫敏脸上的欣喜和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德拉科愤恨的目光——就像他们遭遇巨怪之前的一样。
曲临渊打开餐盒,里面是一块三明治。被切成三角型状的面包片被刀子割开一层层渐层但总体却没有断开成一片一片的,这些渐层分别夹着黄油,番茄,火腿,黄瓜片,肉松。看上去精致而引人食欲。
“谢谢你,临渊。”哈利说,他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真的太好吃了!”他含糊不清得喊道。
从教师席位上射来几道目光——有欣慰的,这肯定是麦格教授;有探寻的,大概是邓布利多校长想知道食物的味道?还有一道相当阴森恐怖,不用想肯定是斯内普!
看到哈利好好吃饭了曲临渊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餐桌旁,甚至连餐盒也没收回。
“哦该死的波特!他为什么可以独有一份三明治!”他语气凶狠,可望向曲临渊的眼神却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曲临渊被他可怜无助的眼神晃得心头一阵羞愧,“好啦,等明年你进了球队赛前我也给你做一个三明治好不好?”
在德拉科喜悦的目光下曲临渊忍不住将罪恶的手伸向了他梳理得当的头发,将大型犬撸炸毛后,曲临渊心情愉悦走出了礼堂去家养小精灵的厨房蒸枣糕去了。
斯内普咬牙切齿捣着盘子里的牛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这么糟糕——从那个小姑娘冒冒失失跑到格兰芬多的席位上给该死的破特送亲手做的早餐开始!该死的投敌行为!随后她居然相当亲昵得弄乱了教子的头发!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女孩子的矜持!或许有必要给清闲的曲临渊小姐加上几门教养礼仪课程,也省的她天天跑到厨房里给别人做东西吃了,该死,不是说只给我做过饭吗!
随着体感温度跌破零度,斯内普身侧的教授们纷纷结束用餐逃似的离开了礼堂。斯内普将半凉的牛肉用叉子叉进嘴里,看着基本空下来的礼堂阴着脸起身,一瘸一拐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他相当烦躁的批改着该死的作业,愚蠢!力透纸背的T明晃晃躺在最显眼的位置,几句相当辛辣的评语附在其旁。看了一眼时间,他相当暴躁的起身一个移形幻影来到魁地奇赛场的教师看台——虽然对于这种无脑的比赛十分不感兴趣,可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他不得不浪费他珍贵的时间来看一群精力旺盛无处宣泄的小家伙耍猴一般的游戏。
此时是上午十一点钟,似乎全校师生都聚集在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许多学生还带了双筒望远镜。座位简直被升到了半空,但有时仍然难以看清比赛情况。
罗恩赫敏站在最高一层看台上。罗恩焦急的用双筒望远镜寻找携带了枣糕的曲临渊的身影,暗想着比赛结束前提前吃一块枣糕的可能性有多大。赫敏在其他小狮子的帮助下展开了一条床单——为了给哈利一个惊喜,他们用一条被小老鼠斑斑弄脏的床单绘制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波特必胜,擅长绘画的迪安还在下面画了一头很大的格兰芬多狮子。然后,赫敏还施了一个巧妙的魔法,让横幅上的颜料闪烁着不同的色彩。
曲临渊来到魁地奇赛场后远远就望见了这条惹眼的条幅,她相当顺利的和赫敏几人会师。罗恩左看右看没看到曲临渊带着餐盒,他颇为失望的将目光移回赛场上,赫敏看着他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时比赛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格兰芬多领先了斯莱特林十分,无视身旁的喝彩声,曲临渊用双筒望远镜观察着斯内普的一举一动——他眉头紧皱着怕是能夹死一群小狮子,说不定还要带上不争气的小蛇。整个教师席位上的观众都在鼓掌,男人相当不情愿得虚鼓了两下,仿佛随时会暴起喷洒毒液。
“你在看什么临渊?”罗恩看曲临渊并没有和他们一样观察赛场的局势随口问道。
“观察敌情,防止出现意外。你们专心看比赛吧,我盯着他们。”曲临渊强压下高兴的情绪毫无波动地说。
“喔,”罗恩随口应付一声,继续盯着赛场走势。
在格兰芬多再次得了十分后,斯莱特林的队长弗林特终于忍不住出阴招了——他一把夺过队员的球棒用力将鬼飞球砸到格兰芬多的队长伍德身上,伍德吃痛得从扫帚上掉下来趴在沙地上,斯莱特林趁机投进一球追回十分。随后他吩咐队员一起夹击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凯蒂·贝尔,可怜的小姑娘被两个男人夹着撞上了柱子,最后瘫倒在地上引起一片唏嘘,夺回球的斯莱特林追平了比分。
金色飞贼在这时候突然出现,哈利和斯莱特林的追球手伦斯·希格斯并排追逐飞贼。哈利的速度比希格斯快,他看着小小的圆球扑闪着翅膀在前面飞窜压低身体猛的加快速度,伸出一只手去抓飞贼。
突然哈利的飞天扫帚猛地偏离方向,开始疯狂颠簸,哈利只能勉强支撑着不掉下来。突然,飞天扫帚又是一阵疯狂的扭动,哈利被它甩了下来。他现在仅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把,悬在空中。
“哈利的扫帚怎么了?”罗恩惊呼,他紧紧抓住身前的栏杆,仿佛这样哈利就不会掉下来。
“斯内普教授和奇洛教授都在盯着哈利念咒!”曲临渊小声在赫敏两人耳边说。
“该死的老蝙蝠,我就知道他看比赛不安好心!”
“罗恩-韦斯莱!”曲临渊愤怒得吼道,“我说了是两个人!”
“说不定奇洛教授在帮哈利呢……”罗恩看着暴怒的曲临渊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不足。
“好吧,两个人都有嫌疑,关键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帮哈利!”
“我和赫敏从正面后面分别过去。我从正面去干扰奇洛教授的视线,你们看哈利能不能脱离危险,如果不能,那赫敏你就用火焰熊熊烧了斯内普教授的巫师袍。”
“酷!没想到临渊你会有这样的想法!”罗恩相当兴奋——他甚至想要代替赫敏过去直接烧斯内普的袍子。
“时间紧迫,罗恩你在这里盯着就好,赫敏我们走。”
飞天扫帚震动得太厉害了,哈利不可能再悬很长时间。观众们全部站了起来,惊恐地注视着,韦斯莱孪生兄弟飞了上去,想把哈利安全地拉到他们的一把扫帚上,然而不行——每当他们接近他时,飞天扫帚就噌地一下蹿得更高。于是,他们落下来一些,在他下边打着转,显然是想在他坠落时接住他。马库斯·弗林特抓住鬼飞球,投中了五次,却没有一个人注意他。
曲临渊出现在教师席位前吸引了大部分教授们的视线。她沿着过道的台阶向上走,路过斯内普直直停在奇洛面前。
奇洛对于被人遮挡他视线的行为颇为恼怒,可他随即装出一副结结巴巴可怜兮兮的样子,“曲、曲临渊小姐,你有什、什么事情找我吗?”
高空中,哈利突然能够爬回到他的扫帚上了。哈利飞快地朝地面俯冲,人们看见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呕吐似的——他四肢着地落在地上——咳嗽——一个金色的东西落进了他的手掌。
“我抓住了飞贼!”哈利大喊道,把球高高举过头顶挥舞着,比赛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
曲临渊暗暗鄙视眼前的戏精,却也不得不装出一副怯生生的羞涩面孔:“奇洛教授,非常感谢您每周四无私的为我补课,我一直以来也没有想到我能从什么方面回馈您的关心,前几天看到家养小精灵的厨房里出现了一些枣,我就想到给您做一些枣糕尝尝鲜。”曲临渊紧张得用手指捏着衣角,“这是我当年在中国的时候和我父亲学的一种做法,虽然可能没有我父亲做的可口……”曲临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缩小的餐盒,念了速速放大的口令后一脸期待得看着奇洛教授。
奇洛教授感动得眼角涌出泪花,把曲临渊震惊得想给他颁一个奥斯卡小金人,说哭就哭这谁顶得住啊!只见他激动得起身,双手接过餐盒紧紧的放在怀里,结结巴巴得啜泣道:“这是、是我、我第一次收到学生的礼物,谢、谢谢你临渊曲小姐!你和那些学生很不、很不一样,你从来没有、没有嘲笑过我,而且你、你本身就具有极高的潜力和天赋……”
“没想到奇洛教授这么讨小姐的欢心啊。”斯内普相当冷淡得接话,“希望在奇洛教授的教导下我们斯莱特林能出一个艳压群雄的巫师啊。”
“不、不不不,我没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胆小如鼠的奇洛教授憋红了脸推却着,他卑微的态度意外挑起了曲临渊的一丝不平,虽然他是个食死徒,伪装出结结巴巴得样子,可他确实是一个博学多识的人,曲临渊一直认为真才学识是不应该被人进行任何攻击嘲讽的,哪怕是自家男神也不行。
于是她半真半假摆出一一副敬仰的神情,“我认为奇洛教授就像家父一样学问渊博,而且待人温和。”
“所以缺少父爱的临渊曲小姐开始到处寻求父爱的关怀了吗?”斯内普露出一副冷漠讥讽的神情说道,“如果奇洛教授没有结结巴巴的毛病说不定更像你父亲了,不过我想奇洛教授不介意收你当义女的,毕竟你天赋异禀潜力无限嘛。”
曲临渊一脸震惊得看着斯内普,话哽在喉头吐不出,她心里说不出的酸涩,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失礼了。”她勉强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声音小的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谁听,转身急匆匆得冲下教师观众席位,用袖子虚挡着脸跑开了。
“斯内普教授,您太过分了!”奇洛教授生气的冲着斯内普喊道,他第一次完完整整没有结巴的说了一句话。斯内普像没有听见一样沉默得看着餐盒,最后径直走过去打开,里面是几块大小相同的方形枣糕。
不顾奇洛诧异羞辱得眼光,他捏起一块枣糕咬了一口,香甜却不腻口,就像她曾经为他准备过的晚餐一样合他胃口。三口两口将枣糕咽下肚,他再次伸手却被护着餐盒的奇洛教授躲开了,奇洛教授半白半红的脸上挂着一丝恐惧,“您已经吃了一块了,斯内普教授。我想这、这是临渊曲小姐为、为我准备的。”他声音微颤,语调里藏了一丝哀求。
“如果你记得的话,我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临渊曲小姐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奇洛教授。还是你觉得我没有这个资格?”斯内普微眯着眼凑到奇洛教授耳边用相当轻柔但毫无温度的声音说道,“再说了,这么多块,我吃两块并不算多,不是吗?”
奇洛教授泄气般瘫坐回座位上,认命的看着斯内普再次捏起一块枣糕,他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捏起一块枣糕放到嘴边咬了一口,随即欣喜的眯着眼享受美食。
“嗯,好的。”斯内普突然大声说,奇洛只觉得怀里猛地一空,他大惊失色睁开眼,却听到斯内普用相当大得声音向周围的教授说道:“奇洛教授说临渊曲小姐做的枣糕非常好吃,他希望和众位一起分享,数量有限,大家先到先得。”
话音刚落邓布利多校长闪电般伸出手捏起一块枣糕放到嘴里,随后长长的“噢”了一声,他语气相当夸张道:“相当不错,我在麻瓜的店里也吃到过类似的小蛋糕,还不如临渊曲小姐的手艺!我太喜欢你们斯莱特林的这位小姐了,我想有机会我要多请她到办公室坐一坐。”
奇洛张口结舌看着教授们一哄而上抢夺属于自己的甜点,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小口小口咬着枣糕,特里劳妮对没抢到枣糕表示遗憾甚至想因此占卜一发,弗立维教授因为身材矮小没有抢到急得跳脚。
而另一边,远离了看台的曲临渊和赫敏罗恩哈利还有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过来(其实是被作者遗忘)的海格再次汇合。他们在海格的热情邀请下一同来到了海格的小屋。
“应该是奇洛教授,”曲临渊放下喝了一口的浓茶开口道,“在我过去遮挡了他的视线之后哈利便能回到扫帚上了。”
“可那时候斯内普也收回了目光!”罗恩喊道,“我看的清清楚楚!”
“可如果是斯内普教授想害哈利的话,他没必要停下来,毕竟临渊既没有挡住他的视线也没有和他搭讪。”赫敏毫不留情的反驳。
“那说不定是他太过狡猾,害怕被周围的教授发现呢?对,一定是这样。”罗恩嘴硬道。
“你自己信吗?”
罗恩闭上了嘴巴。
“你们想什么呢孩子们?奇洛教授和斯内普教授怎么会想要伤害哈利呢?”
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最后哈利选择实话实说。
“我发现了他们的一些事情,”他对海格说,“万圣节前夕,斯内普被一条三个脑袋的大狗咬伤了,临渊说她听斯内普说,斯内普是追着奇洛教授去的,所以我们认为他们其中一个想偷大狗看守的东西。”
海格重重地放下茶壶。
“你们怎么会知道路威?”他问。
“路威?”
“是啊——它是我的——是从我去年在酒店认识的一个希腊佬儿手里买的——我把它借给邓布利多去看守——”
“什么?”哈利急切地问。
“行了,不要再问了,”海格粗暴地说,“那是一号机密,懂吗?“
“可是他们其中至少有一个人想去偷它。”
“胡说,”海格又说,“他们是霍格沃茨的教师,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那他们为什么想害死哈利?”赫敏大声问道。“我如果看见有人施恶咒,是能够认出来的,海格。我在书上读到过关于它们的所有介绍!你必须用眼睛和它们保持联系,当时斯内普和奇洛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我们仨都看见了!”
“我告诉你,你错了!”海格暴躁地说,“我不知道哈利的飞天扫帚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现,但是不管是斯内普还是奇洛都绝不可能想害死一个学生!现在,你们三个都听我说——你们在插手跟你们无关的事情。这是很危险的。忘记那条大狗,忘记它在看守的东西,这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间的——”
“啊哈!”哈利说,“这么说还牵涉到一个名叫尼可·勒梅的人,是吗?”
海格大怒,他在生自己的气。“与你们无关,孩子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们安安静静喝茶,谈一些有趣的话题,这些事你们知道了没有一丝好处,你们也不要再去想了。”
海格试图谈论其他话题,可四个孩子明显心不在焉想着各自的心事,海格不得不沮丧的结束了这场不大愉快的茶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