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小心翼翼向临渊两人走去,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让他迷失心智的危险。
然而靠近两人后他听到了斯内普低沉的呢喃。他驻足细听,发现斯内普居然是在给曲临渊一本正经得讲解如何正确的切割蛇蜕才会不失其活性。
他苦笑了一下,学术大概是最强的幻术吧。战战兢兢打断斯内普的讲解,硬着头皮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只得到了斯内普冷漠的回应。
“如果连那个草包的无法应对的话,”他说,“我们的救世主还是早点儿打道回府吧,蛇怪可比他难对付千百倍!”
“福克斯你还要多久才能到?”曲临渊在心里问道。
“十分钟左右。”
她抬头看向哈利,“哈利你相信我吗?”
“当然。”哈利虽然疑惑,但一脸坚定的看着她。
“记住你说的话。”她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随后抬头看了斯内普一眼,斯内普瞬间领会然后从哈利手中夺得了他的魔杖插进口袋,将哈利的手臂背到后面施加咒语禁锢在一起,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握住他的手腕。
“干什么?”哈利颤抖着声音愤怒的询问。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三人沉默的在隧道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哈利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很不舒服地颤抖着。他脑子里满是刚才的对话。他希望快点走到隧道的尽头,同时又害怕隧道真的到了尽头。最后,他小心地转过又一个弯道,终于发现前面立着一堵结结实实的墙,上面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它们的眼睛里镶着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绿宝石。
“打开它。”曲临渊干净利落得说,冷酷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往日的温柔。
哈利一步步地走近,感到喉咙发干。现在不需要把这两条石头蛇假想成真的了,它们的眼睛看上去跟活的一模一样。他清了清喉咙,那绿宝石的眼睛似乎在闪烁。
“打开。”哈利用低沉的、喑哑的咝咝声说。
两条蛇分开了,石墙从中间裂开,慢慢滑到两边消失了。哈利浑身颤抖着,被压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
曲临渊绷着脸走在前面,斯内普和哈利沉默的跟在后面。他们每一次迈步都在鬼影幢幢的四壁间产生空洞、响亮的回声。可这间房又偏偏给人一种死一般的寂静感。她开始觉得有点心慌,盘算自己是否过于大胆,这让她的心脏更是砰砰狂跳。想想身后是斯内普,她又渐渐安定了下来。
当她走到与最后一对石柱平行时,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和房间本身一样高的雕像,紧贴在后面黑乎乎的墙壁上。
曲临渊必须高高地仰起脖子,才能看见上面那副巨大的面孔: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的、猴子般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上,两只灰乎乎的大脚板站在房间光滑的地板上。在那两只脚之间,脸朝下躺着一个穿黑色长袍的小身影,头上带着拉文克劳的王冠。
“我觉得一个拉文克劳的女孩儿并不能表现我的诚意,尊敬的阁下。”曲临渊对着最近的石柱深深施了一礼,“所以我把救世主带来了。哦,您大概不知道救世主是因为什么获得的这个名号,世人说他杀死了伏地魔。”
“他?”那根石柱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头发的高个子男孩一脸稀奇得注视着哈利,那男孩的轮廓模糊不清,十分奇怪,就好像是隔着一层雾蒙蒙的窗户看着他。但毫无疑问哈利认出了是谁。
刚张大嘴巴即将叫喊出来的哈利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斯内普厌恶的皱了皱眉。
“事实上,据说他母亲用了一个什么爱的魔咒保护了他一命。”曲临渊奚落道,“听上去有些可笑,不过伟大的伏地魔确实一下子消失了十多年。而他还意外继承了伟大的伏地魔的蛇老腔,这也是我们能来到这里的原因。”
“那这个制服他的人是谁?”
“斯莱特林现任院长大人,我所有野心的来源。”
“救世主的魔杖呢?”男孩玩弄着手指,表情漫不经心。
曲临渊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走到斯内普身边从他口袋里掏出哈利的魔杖。“和伟大的伏地魔先生的魔杖芯是同一只凤凰身上的羽毛做成的。”她恭恭敬敬得把魔杖递给他,脸上没有一丝不情愿。
“很好,我赐给你亲手杀了救世主的机会。之后你会在本体归来后在食死徒中获得更大的声誉。”
“谢谢您,尊敬的阁下。因为我有一些东方血统,抱歉提一些可能涉及到您隐私的事情,您是否在汲取这个女孩的生命力从而尝试获得新生?”
“是的”男孩儿的目光有些闪烁,他懒洋洋的问,“有何赐教?”
“是这样,因为您和她接触也不是很多所以汲取生命力的速度很慢,我们东方有一曲可以安魂静心,可以温养您的灵魂力量顺便让您更加冷静,我想尊贵的阁下在心静的状态下更能事半功倍。”
“既然如此,”他摆出了一个蛊惑人心的暖笑,“不妨一试。如果有效的话我想临渊小姐能够获得更高的地位。”
曲临渊坐在地上,一挥衣袖唤出了古琴状态的本命乐器。随着指尖在琴弦上拨捻,音律仿佛活泼轻盈的精灵在人心窝里旋转舞蹈。细细听来,一种深沉却飘然出世的感觉占据心头。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只有这天籁之音。
汤姆里德尔狂喜万分,他发现自己的灵魂力量居然壮大了一丝丝,心境也渐渐平和下来。他目光柔软而贪婪的注视着弹琴的女孩,如果有她在,自己肯定能成为魂器中最强大的那一个。里德尔的目光变得幽深,本体诡异消失十几年就证明,或许他并没有特别的……或许自己可以……
一曲结束,他觉得自己冷静的不像话。他并没有直接加快汲取拉文克劳女孩生命力,反而走到曲临渊身边拉着曲临渊的右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你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可爱的小姐。我都有些舍不得把你引荐给你所知悉的伏地魔了。”
曲临渊瞪大眼睛困惑而紧张的看着他,他轻轻一笑。
“伏地魔,”里德尔轻声地说,“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他把玩着哈利的魔杖,在空中画了几下,写出三个闪闪发亮的名字: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然后他把魔杖挥了一下,那些字母自动调换了位置,变成了:
我是伏地魔
“看见了吗?”他柔声说,“这个名字是我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就用过的,当然啦,只对我最亲密的朋友用过。难道你认为,我要一辈子使用我那个肮脏的麻瓜父亲的名字吗?要知道,在我的血管里,流淌着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血,是通过他后代的女儿传给我的!难道我还会保留那个令人恶心的普通麻瓜的名字?他在我还没有出生时就抛弃了我,就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妻子是个女巫!我给自己想出了一个新的名字,我知道有朝一日,当我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时,各地的巫师都不敢轻易说出这个名字!”
“您做到了,”曲临渊略显狂热地说。
“不,不是我,是本体做到了。但是,你愿意追随我,创造更辉煌的新时代吗?”里德尔询问。
“我愿意!”她怔了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请让我为您护法,祝您更快获得自由!”
“我的荣幸,可爱的小姐。事成后我将给予你无上的荣耀。”他目光瞥向斯内普,斯内普沉默的看着他,眼神透漏出自己是一个无限虔诚的信徒。“你也是。”他潦草的补充了一句,随后回到了躺在地上的拉文克劳身边。
曲临渊咬了一下食指,一滴鲜血滴露在自己的本命乐器上。音乐再次响起,却是狂热的。
里德尔觉得自己的灵魂以更客观的速度壮大恢复着,他试着汲取生命力,比他最初的速度快了三倍有余!
自由,权利。里德尔有些兴奋的颤栗,他仿佛看到重获自由的自己在一天天琴声的温养下逐渐强大,最终战胜了本体,成为了新的本体……
一声尖锐的鸟鸣打碎了这一切,他的意识被迫回归到现实。
一只深红色的鸟突然从天而降,有仙鹤那么大,它有一条金光闪闪的尾巴,像孔雀尾巴一样长,还有一对金光闪闪的爪子,爪子上抓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裹。
它把爪子上那个破破烂烂的东西扔在哈利脚边,然后重重地栖息在哈利的肩头。
“该死!”他吐了口血,目光恶毒,“你竟敢背叛我?我会让你尝到苦果,让你生不如死,日日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他举着哈利的魔杖对着曲临渊就是一个“刻骨钻心”咒,只是还没到临渊身上就被拿着魔杖的斯内普打偏,最终击碎了远处的一块地板。
“快,去掏格兰芬多的宝剑!在分院帽里!”曲临渊只是微微停顿,大喊了几句话继续拨弄着琴弦。
得到释放的哈利一脸困惑,他一把抓住帽顶,摸到帽子下面有一个长长的、硬硬的东西。一把闪闪发亮的银剑出现在帽子里,剑柄上镶着璀璨夺目的鸡蛋大的红宝石。
里德尔在斯内普曲临渊的联合打击下深陷劣势,他唤来蛇怪才改变了这一状态——曲临渊不得不改变目标,试图影响蛇怪的状态。
那条巨大的蛇怪,通体绿盈盈的,泛着毒蛇特有的艳丽光芒,身子有橡树的树干那么粗。它把上半身高高地伸向空中,扁平的大脑袋在石柱间胡乱地穿绕着,像喝醉了酒一样。
福克斯正绕着它的脑袋盘旋,蛇怪愤怒地朝凤凰扑去,嘴里露出军刀一般又薄又长的毒牙。
福克斯猛地俯冲下来,它长长的金喙扎进了蛇怪的脑袋。顿时,一股黑血泼溅到地面上,像一场阵雨。蛇怪的尾巴疯狂地摆动着,差点打中了哈利。没等哈利来得及闭上眼睛,蛇怪已经转过头来。哈利正面看见了它的脸,看见了它的眼睛——那两只灯泡般巨大的黄眼睛,都被凤凰啄瞎了。黑血汹涌地喷到地上,蛇怪痛苦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杀死那个男孩!离开那只鸟!男孩在你后面!你使劲闻闻——闻闻他的气味!”
哈利已经站起来,做好了准备。蛇怪的脑袋正在降落,它朝哈利转过脸来,身体一圈圈地盘绕起来,啪啪地敲打着那些石柱。哈利可以看见它那两个巨大的、鲜血淋漓的眼窝,看见它的嘴巴张得很大很大,大得简直能把他整个吞下去,嘴里露出两排像他的银剑那么长的毒牙,薄薄的,发着寒光,含着毒液……
它盲目地冲了过来。哈利慌忙躲闪,撞到了密室的墙上。它又扑了过来,分岔的舌头嗖地掠过哈利的身体。哈利用双手举起银剑。
蛇怪又一次扑了过来。这次它的目标很明确。哈利把全身的力气都运到了银剑上,猛地将它深深扎入蛇怪的上腭,深得直没到剑柄。
然而,就在热乎乎的蛇血淋透哈利的手臂时,他突然感到胳膊肘一阵钻心的疼痛。一只带着毒液的长牙正越来越深地陷进他的胳膊,当蛇怪痛苦地扭曲着,翻滚到一旁的地面上时,那根毒牙断裂了。
哈利顺着墙壁滑到地上。他抓住那根正在往他身体里喷射毒液的长牙,把它从胳膊里拔了出来。但是他知道已经晚了。
一道鲜红色的光轻盈地从眼前掠过,哈利听见身边传来爪子的轻轻抓挠声。
“福克斯,”哈利含混不清地说,“你太棒了,福克斯……”他感到大鸟把它美丽的脑袋贴在他被蛇怪毒牙刺中的地方。大滴大滴珍珠般的泪珠,顺着它富有光泽的羽毛滚落下来。
曲临渊急匆匆跑了过来,不去考虑毒牙上残存的毒液是否会伤到她的手掌就一把抓住了它。她奔向雕像下的小小身影——在斯内普的刻意引导下,他和里德尔两人已经远离了那里。
“不!”里德尔愤怒喊到,他无视对他攻击的斯内普试图尽快回到雕像附近,可还是迟了一步,临渊手里的毒牙已经深深扎进了王冠。
随着一声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从王冠里传来。千年蛇怪的毒液把王冠灼穿了一个洞,还在嘶嘶地冒着黑烟。
里德尔扭曲着、挣扎着,双臂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发出声声惨叫,然后……
他消失了。啪哒一声,哈利的魔杖掉在地上,然后一切都沉寂下来。
结束了啊。剧烈的疼痛正缓慢而持续地从手掌向全身蔓延。当扔掉毒牙,注视着自己的手掌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紫发黑,曲临渊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密室逐渐消融在一团飞速旋转着的昏暗色彩中。
“傻孩子啊。”她听到了一声老人的叹息。
斯内普飞奔过来抱住曲临渊倒落在地的身体,迅速跑到福克斯身边,福克斯的泪珠又滴落在她的掌心里。
斯内普动了动喉结,但没有说什么。虽然凤凰的眼泪很珍贵,但现在他更希望眼前这个冒冒失失的傻姑娘醒过来。
黑青的印记逐渐消失,女孩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却没有像哈利一样再次生龙活虎的站起来。
他抱着女孩站了起来,瞥了眼哈利。“你在这守着那个姑娘,”他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味说,“我去通知其他教授。”随后迈开大步像一阵风一样走远了。
哈利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最后耷拉着脑袋来到了雕像身边。看着小姑娘苍白冰冷的脸,他想了想脱下了外袍盖在小姑娘身上,然后一拍脑袋开始找自己的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