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过后安静的夜,萤火虫泛起荧光成群的在黑暗的树林间各处飞舞。
孤独的觅食者趴在草丛或树上,睁着泛光的双眸,未开化的懵懂时而眨下眼皮,时而舔着兽爪,或举起兽爪调皮的挥舞,或静静的看着。
山谷村落,穿着兽皮衣裳的人们酒足饭饱后手牵着手围着火堆载歌载舞,橙色的火光映在人们的脸上,此时正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襁褓中哭闹的婴儿好似也被周围的情绪传染停下了哭声,脸上对着哄其的父母露出稚嫩可爱的天真笑容,胡乱划动着小手,蹬着小脚,一副其乐融融之景。
山风吹过,尽是暖意。
“咚”。
天丛一头栽倒在地上,双手勉强撑起身体摇晃着头脑,眼睛紧闭又紧睁。
“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眼前不时有重影闪过,连嘴里都觉得干涩。
“打坐歇息一会吧!”
“强行撑着会损伤你的神识,也会影响你的死记硬背效率,等你神识完全恢复再继续。”善空灵的声音在天丛脑海里响起。
但是在天丛听来,仿佛听到脑海里都是善的阵阵回音。
当即明白不能再继续如此便点了点头,盘膝闭眼打坐凝神。
屋外的欢声笑语此时也传入了天丛的耳中。
天丛顿时睁开眼睛,扭着头好奇看向被房屋挡住的村口方向。
心中有些好奇,站起身来打开房门走出去,轻轻跃上房顶,看着村口情绪欢快,正在载歌载舞的人们。
天丛的身影被漆黑的夜笼罩,原先的阴郁烦躁都被冲散一空。
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神情,天丛也被情绪所感染,感觉温暖的火光好似照耀到这里,心神上的疲惫都在此刻间消散一些。
一道娇俏的少女身影正在屋间小道蹦蹦跳跳旋转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正朝着天丛这边愉悦的行来。
离开火光后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眸,看到屋顶站着眺望村口的天丛连忙挥着双手喊道:“大哥!”
看着严承悔脸上的笑容,黑暗中也觉明亮的眼睛满是欢喜,天丛当即觉得内心忽然一片宁静,流露出笑容。
“这感受虽莫名,不知为何缘由,但这种情绪好像也不坏!”
天丛从房顶跃下来看着已到跟前的严承悔在心里想到。
看着眼前身高到自己肩膀的少女,天丛不自觉的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笑着对她说道:“我要修炼了,争取早日帮你们破去封印。”
随后转身进入屋内,关上了房门。
严承悔呆呆的站在原地,脑海里全是天丛比早上还要苍白的脸色与干裂的嘴唇,眼里尽是疲惫。
虽然如此,但是他的脸上依然挂着温暖的笑容,让人觉得比在火堆旁还要更温暖一些。
少女的内心此刻产生从未有过类似的安全感,宛如孤身一人在黑暗中有人为其撑起火把,光亮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并且照进了内心刻下深深的烙印,永远抹之不去。
...
天丛坐在木床上深吸一口气,宁静的内心,清醒的头脑,摒弃一切杂念陷入深深的冥想中,恢复快要消耗殆尽的神识。
第二日清晨,天丛悠悠睁开双眼,连日来的疲惫与神识损耗已经全部恢复,并且惊奇的发现神识要比之前更加凝练一些。
“这也算是一种修炼吗?”
天丛在心里自语,随即散出神识,“果然要比之前使用要更加得心应手。”
接着神识看到了在门外捧着木盘的严承悔,只见她站在门外咬着嘴唇,举着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的重复着,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天丛摇头一笑,走到门前把门打开。
严承悔见门打开吓了一哆嗦,看着天丛的脸色要比之前好太多,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眼中还是有着极为浓烈的关心之色,把木盘捧到天丛跟前。
天丛会心一笑的接了过去,就要关门。
“请你自己一定要注意身体!”严承悔站在门前双手握着,低着头拢着肩膀大声的说道,满脸通红不敢抬头让天丛看到,也不敢去看天丛。
“知道了。”天丛轻飘飘的回了一句便关上了房门。
“今天的肉要比之前好吃。”天丛坐在床上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识海中的善听到天丛说的话,看不清的脸庞上泛起一丝笑容。
转眼一天过去。
入夜,天丛在头晕目眩中醒来,心中惊讶又欣喜,这次只花了一天的时间竟然比之前两天记住的还要多,隔天绝地大阵已经记住了十之七八。
“按照这种进度,没几天就可以全部记住。”天丛满心欢喜的想到,随后再次打坐冥想恢复,一刻都不停歇。
就这样,在严承悔每日送餐的重复日子里,天丛除了必要的外出在房内待了半个月之久。
终于在一个银色圆月升起的夜晚,天丛彻彻底底的死记硬背下了三阵合一的代天取地大阵。
但也仅仅只限于记住,如果让天丛亲自布出此阵是绝无可能,不过让他布出一个简化版的单独大阵,还是可以的。
“想必当初王心布置的就是一个简化版隔天绝地大阵。”天丛在心里默默想到,在这段日子里他清楚的了解这四个大阵之后才明白,这四个大阵根本不是一般人力可布置或者抗衡的。
“啊。”忽然有一声惨叫从村口传出,响彻山谷,充满着惊慌神色。
天丛神色一变,急忙冲出房间,只见村内的其他人此时已经争前恐后的向村口跑去,一个个眉头紧蹙,好像知道些什么。
天丛来不及多问,一个闪身瞬间出现在村口,只见一个穿着兽皮的少女正背对着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整个人披头散发。
双手双脚上还缠着众多断掉的藤蔓,看着藤蔓的痕迹好像是被强行扯断,手臂上腿上还有因为摩擦刮出的血痕,此刻正往外溢出丝丝鲜血。
地上正躺着一个少年,正在用手肘划着地上,蹬着腿不断的后退,脸上全是惊恐之色。
忽然间,天丛眉头紧皱,一脸惊疑之色。
就在刚刚,天丛用神识查看少女的时候,看清了背对着他的少女面貌,赫然是严承悔。
只见她此刻双眼充斥着血红色,面目狰狞,龇牙咧嘴,一副什么人都不认识的野兽模样。
“你怎么了?”天丛轻声开口问到,缓缓朝她走去,伸出手想要拉住她,脸上带着疑惑之色,不明白严承悔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