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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自责与脆弱

祈福仪式后,秦晋尧被安排到禅房去歇息,皇后来到了褚钰轩和苏若菡暂居的别院。

褚钰轩仿若早就知晓了皇后会到来一般,已然提前让所有人离开,房中只余下他和苏若菡。

皇后看到房内的苏若菡时,脚步微顿了一下,遣退了跟随在身边的嬷嬷和宫女,独自一人踏进了屋内。

苏若菡屈膝向皇后行了一礼,皇后笑着免了她的礼,走到桌旁去坐了一下来,一脸的亲和。

皇后让苏若菡就坐,苏若菡倒也不矫情,为皇后斟了一杯茶便坐了下来。皇后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看向褚钰轩道:“不知圣卿王接下来有何打算?”

“皇后娘娘这是相信我了吗?”褚钰轩淡然的道。

“自然,你确实是个说话算数的,本宫有理由相信,你确与其他皇子不同。”皇后平静的看着褚钰轩。

“我有两件事不甚明白,不知娘娘可否为我解惑?”褚钰轩问道。

“但说无妨!”

“秦正靖是娘娘派人杀的吗?”

“是!”

“前年我曾在平城遇刺,可是娘娘安排?”

“不是!”

“好,我明白了,多谢娘娘坦言相告。”褚钰轩微微一颔首,以表示对皇后的感谢之意。

“现在可以告诉本宫,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了吗?”皇后依旧一脸淡然,面上无波无澜。

“该杀的杀,该降的降,该削的削。”褚钰轩简单的回答。

皇后听后略沉默了一下才启唇道:“若有需要本宫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本宫会尽力助你。”

“多谢娘娘,若有需要,我不会客气,还请娘娘多注意后宫中各妃嫔的动向。”褚钰轩严肃的说道。

“这个自然!”皇后轻点了点头,略犹豫了一下道,“我想见见你说的那个人,不知方便与否?”

“当然,我会尽快安排。”褚钰轩自然明白皇后想见那人的目的,并没有太过犹豫。

“好,那本宫回去了,离开得太久恐会令人生疑!”皇后说着站起身来,褚钰轩和苏若菡亦同样站起身来相送。

皇后走了两步后仿若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顿住了脚步回过身看向褚钰轩:“你母妃的事……”

褚钰轩眸色蓦然一沉,冷声打断了皇后的话:“娘娘,我娘并未入宫为妃!”

皇后眸色一顿,颇有些歉意的道:“抱歉,是本宫失言了。”

褚钰轩垂下了眼眸不再说话,双手微握成拳。

皇后见自己确实触了褚钰轩的逆鳞,不好再留,抱歉的微颔了颔首,转身离开。

苏若菡伸手抱住褚钰轩的手臂,柔声道:“想来皇后并非故意为之,不难过了好不好?”

褚钰轩猛然转身抱住苏若菡,身体轻颤,一想到他娘亲,他就恨不得立刻去杀了秦晋尧。

前段时间他还在南夏时,秦晋尧派人送了一截猴臂给他,同时给他传信,若他再不回到皇城,下次便给他送他娘亲的手臂,他当时恨不得把秦晋尧碎尸万段,但想到他那次失控后,他的菡儿承受了许多,甚至额头上还留下了一道不小的疤痕,他竟意外的强制自己忍了下来。

不过被秦晋尧那么一威胁,他提前回到乌蒙皇城倒是有了意外收获,至少让他知道了皇后与轩辕氏关系匪浅,因为皇后就是那个阻挠秦晋尧派人剿轩辕氏之人。

他暗中找了皇后,想与皇后达成合作,皇后提出了她的条件,让褚钰轩不要和卫芸熙成亲,若这一点做到的话,她才能信任他。

“菡儿,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能救出我娘来。”褚钰轩紧紧抱住苏若菡,声音颤抖不已。

苏若菡反手抱住了褚钰轩的腰身:“不是,在我心里,你特别的棒。你娘亲当时之所以选择自我了结,本就是因为不愿看到你受秦晋尧摆布,不愿看到你痛苦。”

“是吗?娘亲真的不会怪我吗?”褚钰轩很是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不管你花再长的时间,你娘亲她也不会怪你的,比起她能重获自由,她更希望你平平安安。”苏若菡知道,古人有一种说法,若身体被禁锢,不能入土为安,那灵魂也将在身体周围徘徊,不得超生轮回。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晋尧才一直藏着褚钰轩娘亲的遗体,以此来要挟褚钰轩,想让褚钰轩处处受他限制,抑或说,让褚钰轩永远逃脱不了他的掌控。

“菡儿……”褚钰轩把脸深深的埋入了苏若菡的颈间,强压着双眼传来的酸胀感。

他想跟苏若菡说,他想他的娘亲了,很想很想。虽然他跟娘亲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娘亲的音容笑貌,他永记心间。

菡儿刚才说,娘亲是因为不想看到他受秦晋尧摆布,不愿看到他痛苦才选择了结了自己,他知道菡儿说的是事实,可正是因为知道,他才越发难过,他的娘亲明明那么那么的好,可却是连死了,也要受秦晋尧禁锢。

秦晋尧!秦晋尧!褚钰轩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叫着这个名字,恨不得下一刻就剥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煮了他的肉喂狗。

感觉到褚钰轩身体越来越僵硬,苏若菡心下一惊,挣脱了褚钰轩的拥抱伸手捧住了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她必须分散褚钰轩的注意力,失控的褚钰轩,她今生见过一次就足够了。

褚钰轩一开始并未给予苏若菡一丝半毫的回应,苏若菡倒也不急不恼,捧住他脸的手改为环住他的颈项,耐心而又温柔的一寸一寸吮着他的薄唇,而后轻轻撬开他的齿关,慢慢的加深了这一吻。

他僵硬的身体慢慢恢复,长臂紧紧搂住了她的腰身,任由她的气息充斥着他所有的感官,拉回他所有的理智。

他温柔的回应着她,她的气息越来越沉重,呼吸越来越急促,最终再难喘过气来时,她才停止了这个吻,喘息着靠入了他怀中。

“褚钰轩……我跟你说过的,你很好!”苏若菡轻蹭了蹭他的胸膛,哑声道。

“菡儿……”他低头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心中感动与心疼并存。

“嗯,我在!”苏若菡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有你真好!”褚钰轩一把抱住苏若菡,旋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让苏若菡方便平视着他。

苏若菡抬手轻轻抚上褚钰轩的额,再到他的眉,再到他的眼,而后手指从他的眉心处顺着鼻子缓缓滑下,最终停在了他的唇上。

俯身,一记浅吻落到了褚钰轩的眉心处,而后俏皮一笑道:“也不知是谁家的俊俏夫君,看起来还真是养眼而又让人难以自持。”

褚钰轩微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苏若菡会调侃于他,回过神来搂住苏若菡腰身的双手猛的一个用力,迫使苏若菡靠近了他许多,哑声道:“难以自持?”

苏若菡双颊一红,微垂下了眼眸,不敢再去看褚钰轩的双眼。她怕再看下去,就真的难以自持了,毕竟她跟褚钰轩开玩笑,本意只是让褚钰轩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

“菡儿……”褚钰轩的声音越发的暗哑了,听起来带了几许蛊惑人心的味道,最关键的是,他叫她的名字时,唇还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她的耳垂,这使得她心跳莫名的加快了速度。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事要找沁雪。”她说完起身便要开溜。

她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自然明白这样的感觉是什么。说实话,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虽不算长,但也不短了,自己的心跳还会因他的一个小动作就这么轻易的加快了速度,这让苏若菡有些惊恐,只觉得自己似乎彻底的失去了自控能力。

见她准备开溜,他自然不会让她如愿,长臂一伸便把她拉了回来,使得她骑坐在了他的腿上,她本能的抬手抵住他的双肩,在对上他含着坏笑的双眸时,慌忙垂下了眼眸,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凑近了她,以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哑声道:“菡儿,你刚才那是想逃跑吗?”

“没……没有!”她快速的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些结巴的说道。

“呵,是吗?”看着某个小女子的双颊越来越红,他所有的坏心情瞬间全数逝去。

她未再回答,只咬住了双唇低垂着眼眸,心却是越跳越快。她不敢去看他,她一开始吻他的本意,虽是怕他失控,可如今在他看来,只怕成了她在故意引诱他,这让她羞窘不已。

“菡儿……”他轻蹭了蹭她的额头,低声道,“若我说我现在想要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刚才的情绪是装出来骗你的?”

苏若菡脑中微乱,一时间未听清褚钰轩的前半句话,遂轻摇了摇头。

几乎是在她摇头的同时,褚钰轩猛的抱紧了她,一个热烈而又急切的吻也跟着覆上了她柔软的唇。

苏若菡脑中嗡鸣,只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当她想要去细想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时,身体却是蓦然一凉,对她熟悉无比的他更是已与她融为了一体,且两人还保持着她坐在他腿上的姿势,只不知何时,她被他抱得离他近了许多。

“褚钰轩……”她刹那间羞恼不已,说着便要推开他,他却是双手一紧,牢牢的抓住了她,越发深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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