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对于水缘,我早就把对他的一丝眷恋给斩断。现在的他,充其量是我孩子的父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现在想想,杨花她故意把水缘的信息遗漏,大概是希望我心无旁鹜地做自己。无需每天都担心水缘会来找我,如此,我也无需时时想起他。随着时间流逝,我便慢慢将他给忘了。
“这可不是你能不能的事,我既然来了,就要把你给带走。悠儿,你出来的时间不短。等你做完月子,就跟我回宫。”水缘斜睨着我,根本不把我的话听进耳中。
我故作沉思,而后才道:“既如此,你先回皇宫吧,随后我就回宫。你是皇帝,国家大事要紧,不能因为其他不重要的事而担搁。”
水缘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下一刻,他向我靠近了些,灼热的呼吸喷哂在我的颈项间。我顿时心生防范,反射性地想把他推开,却被他抓住了我的手,“悠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如果我回宫,你就能想办法逃跑了,是不是?”
“你想太多了,我是为你好。你可是皇帝,不是一般的平民男子,不能意气用事。”我没有惊慌。虽然水缘说中了我的心事,我也不能因此被吓倒。只要能躲过进宫的命运,我什么方法都不妨试试。
“不是意气用事。悠儿,这么长时间,在花儿的熏陶下,你是不是很少想起我?”水缘突然转移了话题,问我道。
我不懂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直直地看着我,似乎正在等我的答案。
“我比较忙,忙着要胎教,还有跟姐姐聊天说笑,确实没多少时间想你。”真正的实话,是我从出京城后,刚开始几天有想起水缘,后来几乎不曾想起。不过为了他这个皇帝的薄面着想,我不能把话说得太绝。
“果然如我所料。本来我还想着,如果你有经常想起我,那不妨让你在宫外多住一段时间。你这样说了,我可不能再冒险。如果我经常想你,你却不想我,我是不是太不划算?”水缘朝我暧昧地眨眼,笑道。
我极力忍住,才没有将枕头扔向他。谁说我一定要跟他进宫?把我逼急了,我带着两个小的逃跑,或是直接向杨花求救。
杨花说了,女人不能总被男人欺压,否则会让他们养成很不好的习惯。当然,那是对于相互属意的男女来说。我现在觉着,杨花的这套说词用在我和水缘身上,是一样的道理。
我侧转了身子,打算好好休息。如此,才能尽快养好身子,对抗恶势力。
不想我才躺好,身后传来悉悉唆唆地脱衣服的声音。正当我疑惑水缘要做什么的时候,下一刻,他已躺在了床上,自我身后将我抱住。
我的身子一僵,正在想着要怎么制止他这种无礼的行为时,他的声音传来,“悠儿,我真的很想你。一早我就想来找你,却又因为答应给你喘息的时间,所以迟迟未动身。知道你大概生产的日子,我才风尘仆仆地赶到。现在我有点累,有什么话,等我休息的时间够了再说,好么?”
他说罢,沉稳的呼吸很快传进我的耳中。如他自己所说,他在赶路,看起来有点累。这不,才说完话,便睡了过去。
可是他这样,我反而睡不着。
刚动了动身子,想从床上爬起来,他抱着我的手便紧了紧,“别动,乖乖地躺在我的怀中,哪里也不能去。”
我顿时不敢再动,打算等他睡熟点再走出他的控制范围。可每当我以为他熟睡、想要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便被他率先知晓,于是我只能睡在他的怀中。
一个小时过去,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喊道:“姐姐,我好饿,要用膳。”
生完孩子之后,没有给我吃点东西填肚子。要知道生孩子很耗力气,花费这么多时间把孩子生下来。我还没来得及用膳,也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就被水缘困在床上。这时的我,觉得很委屈,只想流泪。
我被人捞起,是水缘。他看着我,似乎带着些无奈。我被他看得发毛,正想着要不要打破沉默时,只听他说道:“悠儿,是我不好,光顾着自己休息,忘了你生完孩子后刚醒。”
跟着有人迅速进了屋子,是杨花。她的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身后,还跟了一些面生的侍女,大概是水缘从宫里带出来的宫女。
“水缘,你是怎么做悠儿相公的?明知道她刚生完孩子,一来就只顾着跟她亲热。要知道她是产妇,不能做激烈运……”
“姐姐!”我迅速打断了杨花要说的话。这个女人说话,口没遮拦,就知道瞎说。
“水缘,你让开,我要给悠儿喂补品。”对水缘狠瞪了一眼,杨花命令道。
“你把补品搁下,我来喂就好。”水缘却反命令杨花。
“你让开!”杨花又喝道。
“你把汤搁下!”水缘不甘示弱。
看两人的架势,似乎谁都不愿意妥协。我无奈地对杨花道:“姐姐,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杨花的脸转向我,迅速堆满笑脸道:“不行,你的身子还没好,让水缘喂你吧。你看我,多识趣,不像有些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不再多说,杨花便一声令下,率着众人迅速走出内室。现在我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给我和水缘制造机会。
如若她很讨厌水缘,又为何要给水缘制造机会?我不懂杨花,难道她以为水缘能给我带来幸福吗?
“悠儿,喝汤吧。难得我亲自伺候你,你应该满心欢喜地接受。”看着水缘递过来的汤勺,我很快喝下。
在这方面,没必要跟他执拗。他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现在的我,确实也很饿。他既然空虚得紧,就让他服侍我一回好了。毕竟生孩子,还是为他生孩子,他服侍我一回,并不为过。
偶一抬眼,就见水缘笑得满足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碍眼。
他是在服侍我,而不是我在服侍他,他做什么笑得这么恶心?看来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他的脑子出现了小小的问题。想到这里,我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悠儿,你在笑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水缘用帕子拭去我嘴角的油渍,带着笑意问道。
我索性抢过他手中的碗,一口气把汤给喝完,递到他手上道:“我发现,你还是叫我小宫女中听点。”
再见他,除了刚开始的那一瞬,他叫我小宫女,后来都是直呼我的名字。这令我,很不习惯。
我宁愿他称呼我为小宫女,也不希望他以正经地口吻叫我悠儿,好像这样的我,已经和他绑在一起,无法再分开一般。
可分明不是这样。我和他,除了生下两个孩子,再无其他任何情分,这就是事实。
用膳后,我看着躺在我身边的乖女儿,带着满足的笑容很快睡去。至于一直在旁边看着我的水缘,我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