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真的是你啊!”我一惊一喜的有些手足无措。
眼前的板寸头,手臂上纹着的不伦不类的刺青青年,真的是我初中时候的同学耗子。当时他就是因为嘴角的那颗老鼠痣才因此而得名。
“啧啧!怎么……我们的墨少爷竟然在这破面馆子里吃面,那可不像是你墨家的风格啊!”耗子盯着桌子上的大碗面摇了摇头道。
在我爷爷还没有失踪之前,我的生活还是十分富裕的,家境也是没话说,就跟封建社会的老地主有的一拼。只不过我不知道爷爷的那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我当时也没心思去多想过,只顾着死读书去了。
现在想一想还真是奇怪,爷爷他没正经工作,一天到晚的待在老宅里就有用不完的钱,可是在他失踪之后,我发现老宅里除了一些值钱的古董以外,再无他物。
我听出来他的话中似乎还藏着话,只是没想到这个多年前的老朋友居然一见面就变得令我感觉到陌生。
“耗子,我吃什么还不需要轮到你来管吧?”我淡淡的说道。刚升起的喜悦悄然褪去。
耗子嘴角一带,轻蔑的冷笑着,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老同学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生气,连个玩笑话都经不起!”
说完,耗子毫不客气的将我刚才放在桌子上的那支烟又点了起来,浑然不知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中是多么的遭人厌恶。
“你说完了吗?”我仍旧与他保持着些许的距离说道。心中已经对这只耗子厌恶的不得了了。
他笑眯眯着盯着我,慢慢吞吐着手中的那支烟,仿佛没有要走的意思。
眼看那支烟一口就被他吸尽,耗子终于又睁开眼,目光打量了桌子对面的余胖子,张嘴问道:“这是你朋友?”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冷冷的质问着他,没有接过他的话。
自从初中毕业以后,我也是在地方上时常听说有关他的一些传闻。
耗子这人打小就十分机灵,可是偏偏走上了这样一条歪路,和几个臭名昭著的混混打交道,跟着一起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小偷小摸那都是家常便饭。
后来,我万万没想到耗子他们居然变本加厉,贼胆包天啊!仗着高超的偷窃本领,无声无息的在一天晚上偷偷闯进了长沙有名的博物馆——青山博物馆,偷窃出一件汉朝的稀世古董青铜器。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起案件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的整个作案过程都被一名长沙当时的神探警察推理了出来。
听说是一名混混在其他的古董上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被那名警察查到了一点信息。
于是马上就召集警员顺藤摸瓜,不到一天时间就把耗子三人纷纷抓个现行,人赃并获,无可狡辩。
因为涉及到这件青铜古器的价值不可估量,耗子等人就这样以偷窃古董罪被判处了五年的牢狱之灾,差一点就死在牢里出不来了。可想而知他在监狱中的五年是如何的凄惨度日。
“墨邪我本来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看来你对我还是有偏见的!”耗子不紧不慢的说着,脸上神情淡然,似是见怪不怪。
砰——
而就在此刻,刚吃饱面条的余胖子擦了擦嘴,竟是一巴掌用力拍在桌板就冲耗子吼道:“你谁啊?没事就滚一边去,别在边上嗡嗡嗡的就跟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烦人!”
那一掌着实吓人,就连我都被余胖子给唬住了。
也难怪余胖子听得一肚子火,就连吃面的好心情都被这只耗子给搅和完了。
我脸上一惊,余胖子吃饭可是最烦别人在旁边唠唠叨叨个没完。
这一声拍桌的响动和吼声无疑是吸引来无数的目光,周围的吃客纷纷放下了手头的筷子,而面馆的老板惴惴不安的看向我们,深怕我们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砸了他的店铺。
面老板纠结万分的上前一步,随即就朝我们三个下了逐客令道:“小伙子,你们要闹去别处闹去,本店可经不起你们的折腾。”
“老板十分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走!”
我站起身就对着余胖子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的就从口袋里取出了钱,结了账,朝门外走去。
而耗子皱着眉头,一动不动的坐在刚才的长凳上,也没有出手要阻拦我的意思,就这样任由我正大光明的走出面馆。
脚底刚踩在门槛上。
忽然——
店里的耗子将声音抬高了八度说道:
“墨邪你就不想知道你爷爷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我心里“咯噔”一声。
在听到耗子这句话之后,身形明显的有了一刹那的停顿。
身后的余胖子看见我停下步子,一脸狐疑的问我:“邪子你怎么不走了?”
我停步不前。内心无比的挣扎而又矛盾。不知何来的勇气竟然会令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转过身,大概这就是我心底对于爷爷仍旧残存着一丝的执念在作怪。
面馆老板见我又折返了回来,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也知道要说些什么。
当我再一次来到耗子面前,他一改之前的轻浮态度,压低声音脸上的神色似乎早就猜测到我会回来。
“我就知道你墨邪一定会回来的!”
我静下心缓缓说:“耗子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耗子点了点头,一起身就拍我的肩膀,一点也不生分道:“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地方很适合谈话,不知你墨邪有胆子跟过来吗?”
我最受不了别人用这样老掉牙的激将法来激怒我,于是立马指着门外冷声道:“那就带路吧!”
余胖子见状,一把理智的扯住我:“邪子你不要命了。这混混鬼话连篇的不能相信!”
“难道这位爷你胆子还不如墨邪吗?我一个人能将你们怎么着?我还害怕你们别把我给……”耗子眼珠瞪得溜圆,越说越来气。就余胖子这样肥硕的体型,那是两个耗子都不可能打过他一个。
走在街上,耗子给我仔细讲述了他锒铛入狱的真正经过。没想到他在那起盗窃案的整个过程中只是充当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盯哨职位,根本不是其他人口中的盗窃犯。
最多就是个帮凶,毕竟青铜古器也不是他拿的,至于后来的一切全都是被那两名混混给诬陷的。
我心中很乱,或许我真的误会了他。
余胖子打量四周,发现我们走进一处隐蔽的弄堂中,疑心病一起就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耗子神神秘秘的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说着,随后示意我们跟上就行了。
“我们去……”
“猫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