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天,傅家别墅装饰得喜气洋洋。
彩色气球、大红灯笼,布满整个庭院。
这是吕秋水的家,这次结婚也是在老宅结婚。
吕秋水身着大红色旗袍,喜滋滋地坐在坐发上,细致是剪着喜字。
这是儿子的大婚,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定要亲生剪。
冯倩也是笑眯眯地给妈妈打着下手,他们要迎接明天的重大节日。
屋外也是人员来往,无一不在为院子装饰布置而忙活。
“妈妈呀,哥哥结婚了,你就等着抱孙子吧,这可是你的真孙子!”冯倩接过吕秋水剪好的喜字,越看越喜欢。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得给你哥提个醒。”吕秋水放下手中的剪刀,陷入沉思。
“你还怕她给你生个假孙子?绵绵姐可不是韩文静,绝对不会,心放肚子里吧。”冯倩将喜事挂于墙壁之上,乐滋滋地欣赏着。
吕秋水用眼睛剜了冯倩一眼,“你懂什么,你想呀,夏绵绵在京都时,不是给你哥吸血中毒了吗?这养身子可不是一天二天的,我再着急也得让她生个健康孙子呀,不行,我得跟你哥说一下,务必做好避孕措施,一年后再要孩子!”
说着,拿起手机,当场便要拔过去。
冯倩拦住:“哎呀,你要说也得等哥回来呀,万一他正跟绵绵姐在一起,你说不要孩子,别再让人家想多了,哥哥可是好不容易才让绵绵姐答应,你别搅黄了!”
“是,是,是,我糊涂了,先娶回家再慢慢说!”吕秋水直拍自己脑袋,现在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还是操心太多了,糊涂了。
正在这时,原本热闹的院子突然一片嘈杂。
再接着是不少人的拉扯声和呼叫声。
冯倩刚把喜字贴在墙上,正拍着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当听到屋外的骚动时,不由好奇,向外小跑着出去。
只是很快,她便又回来。
再出来时,一脸的蒙圈。
“你看你,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这副表情?”吕秋水眼皮抬了一下,又接着专注在喜字上面。
冯倩抬起头,一双美眸尽是不可思议,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外面来了一个人,她说是我爸爸!”
“嗨,都是些凑热闹的人,哦,是你养父来了吧?说来这么久也没见他,趁着热闹,一块见见!”
吕秋水喜笑颜开地又剪了一张喜字,双手举在面前左看又看,乐得合不拢嘴。
“妈,不是养父,她说是傅天佑爸爸!”
“嗯,让你爸爸进来吧!”吕秋水又拿起一张红纸,正要下刀,整个人突然怔住,忽然‘啪嗒’一声,剪刀应声而落。
“你,你说什么?傅天佑爸爸?”
剪刀滑落,正好砸在脚面,此时的她也顾不得疼痛,整个人立马站起。
冯倩赶紧上前,从地上拾起剪刀,还好,没有伤到脚面。
“妈,你别激动,或许那个人是骗子,被保安拦着的。”冯倩赶紧拉住母亲。
“走,快,去看看!”
吕秋水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向外走去。
院中一片绯红,吕秋水喜欢中式婚礼,将院子挂满大红灯笼。
内容深处,也是想弥补她当年的那场婚礼。
满目喜庆之下,别墅门口,一名衣衫褴褛的男人试图冲破保镖的重围,闯入院中。
只是这里的保安,每一个都是身手不凡的,没多久便将这个试图捣乱的男人按在地上。
吕秋水的脚步放缓,深褐色圆头皮鞋足彩在院内鹅卵石铺就的地面,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随着她的走近,便看到地上男人蓬乱的后脑勺。
此时的他身着一件黑色棉质大衣,上面带着重重的油腻,有些地方已经露出脏兮兮的棉絮。
由于被三名保安压着,他身子蜷缩,整张脸贴于地面,一刻也动弹不得。
吕秋水化着精致容妆的眸光在这个男人身上扫过,这明明是一个乞丐呀。
想必,他也是恶极了,才想到这种办法讨食。
也罢,现在是儿子大喜日子,图个吉利吧。
她转身,对着身边的保姆道:“去,将今天中午做的狮子头打包,给他吧。明天是我儿子大喜的日子,不能让人挨饿。”
小保姆应声而去。
很快便捧着食盒回来。
“放开他吧!”在吕秋水的吩咐下,保安松开地上的男人,只是还是保持着万分警惕,生怕他再次伤害自家主人。
小保姆蹲下身子,将食盒捧在男人头部前方:“我们夫人有喜事,你也是运气好,拿着吧,够你吃好几天的。”
在所有人都在认为这个乞丐运气好的时候,本以为他会拿起食盒,连连道谢时,谁曾想,他的头却丝毫未动。
吕秋水不解,“你们是不是把人打晕了?”
保安面面相觑,之后摇摇头。
正在不解时,只见地上逢头垢面的男人突然转起身,头也不抬,地上食盒也顾不得拿起,便要向外逃去。
吕秋水不解,周围的人也是不解。
“妈妈,他……”冯倩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刚刚说是爸爸呀。
一位保安靠近吕秋水,低声开口:“刚刚他试图冒充先生,被我们控制住了。”
吕秋水点头:“好,知道了。”
冯倩看着男人仓皇离去的背影,总感到有些不对。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妈,怎么没让他抬起头看看长相呀,万一是了……”
吕秋水转过身,叹口气:“都二十多年了,他要回早回了!”
夕阳余晖,淡淡洒落,整个院中如镀上一层金色纱幔。
大红灯笼一个个亮起,罩着一层迷人的光晕。
吕秋水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结婚的日子。
那天,整个别墅便如同现在这般,灯火辉煌,可是现在物是人非。
想到这里,吕秋水晶亮的眸中有些湿润。
缓缓转身,便要向院内走去。
还没走两步,便听到身后一声车子鸣笛声传来。
这个声音是儿子的,吕秋水转身,便看到儿子正从车子中下来。
吕秋水快步走出院子,那名仓皇而逃的狼狈男人,在傅天佑下车后,竟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儿子。
一种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