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外的大门处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隔着一层楼的高度,借着外面的朦胧光线,冯浩宇还是看得出,这辆车并不是他家的。
可是,这个时候谁会来他家?
刚刚爸爸说,傅家虽然已经通知,可是要赶过来也得几个小时,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开过来。
难道是夏绵绵?
这刚打了电话,这么快就来了?
只是她开的不是红色车吗?怎么成黑色了?
尽管心中有一千个疑问,可是现在的他也不敢大意,如果夏绵绵来,他得赶紧出去,不然再被弄个闭门羹,面子上多不好看呀。
这样想着,冯浩宇顾不得收拾,直接套上拖鞋冲下楼梯。
当他下楼时,便看到父亲已经从书房出来,正向门口方向走去。
冯浩宇如兔子似的快速跑到爸爸身前,做了一个殷勤的动作:“爸爸,外面冷,我先出去看看啊!”
不等爸爸回话,冯浩宇矫捷的身影已消失在客厅中。
屋外月光皎洁,如薄纱倾洒在整个夜幕中。
再借着屋外的灯火,整个别墅外竟然也有了一丝浪漫的氛围。
冯浩宇急切地向前小跑着,打开别墅大门,当看到这辆黑车时,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只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只是透过车窗,明显看得出,里面的人并不是夏绵绵,而是一个男人。
随着车门打开,一双皮鞋在月光下发着亮光,接着便是一双被西服裤包裹的修长腿出现。
面前的男人一身乳白色西服,身姿休长,在月光的照耀下,便看到他那嘴角含着的一丝随意的笑。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相不错,可是不知怎的,冯浩宇竟然对他产生不出一丝好感。
冯浩宇盯着男人,再看向身后的车,他想起来了,难怪刚刚有一些熟悉,原来。
是的,在回来的路上,他发现路上突然出现的一条狗,所以才急切地叫夏绵绵停车,因为他怕伤着那只狗狗。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后面却有一辆车子丝毫不减速,与他们的车插肩而过。
他当时很是后怕,如果不是夏绵绵及时地发动车子,停在路边,那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他不敢想象。
而那辆从他们身后开过去的车,跟这一子型号一模一样。
虽然只是一刹那,可是凭着他对车子的热爱与观察,能认出这辆车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他对面前面人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层。
一个不将别人当回事的人,能是什么好人,他是最不屑与这种人交往的。
“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冯浩宇丝毫没有让的意思,双手叉腰,押出一副不欢迎的姿势。
西服男人看着少年一脸倔强的模样,竟然笑了,邪魅地勾起一丝坏笑,看得冯浩宇有种冲动,很想试试自己的拳头打上去后,那双弯弯的眼是不是还能笑得出来!
“小朋友,这里可是冯家?”
男人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烟,当着少年的面在自己手背上轻轻磕了两下,姿态随意而又慵懒。
冯浩宇明眸中露出倔强的光芒,不答。
男人看着少年对他投来的带着敌意的眸光,一下子有些不明所以。
正在他要恼怒之时,一双眸子一下子弯成月牙,整个脸笑得好像一朵花似的。
只是在冯浩宇看来,如果是花,那也是狗尾巴花吧,反正不是好看的。
真是个没眼色的,没看到人前不愿意答理他吗?还上赶着地要进来,烦不烦。
正在他腹诽之时,只听面前的男的忽然用一种似乎在讨好的声音,对着他开口:“你好,我是傅家过来的人,刚听到消息就赶来了!”
话音刚落,在冯浩宇还没动作时,身后一道声音悦耳的声音传来:“你好,赶紧进来吧!”
冯浩宇连忙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老姐竟然出来了,她在自己身后站了多久?他竟然一点也没发现。
只是老姐对这个人似乎并不讨厌,也是,老姐最爱与人打官腔了。
“这是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在意!”冯浩兰伸手轻轻拍了一个冯浩宇的脑袋,对着面前的男人抿唇而笑。
“不碍事,小孩子,有个性,小爷我喜欢!”男人看了男孩一眼,再看向面这位美丽而又端庄的年轻女人,笑得更是璀璨如花:“你好,我是傅天佑弟弟傅天恩!”
“莫非你就是傅家现在的管事人?”冯浩兰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没见过本人,现在见到他,不得不感叹,傅家的基因可真是强大。
傅天佑长得已是男人中的极品,而这个弟弟长得也有一副好皮囊。
只是他与傅天佑的感觉不同,傅天佑则更多的是深沉而又内敛,任何事都在他的把握中,运筹帷幄,处事理智。
而面前的这位,虽然仪表堂堂,可是总感到他眉眼中尽是风流。
想必这个男人,必定没少同女人交往的。
也是,他的名声自己虽然没有过多打听,可是也是从一些媒体中得知,他的风流韵事可不少,他可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男人。
虽然如此,可是来者是客,更何况里面躺着的可是他们傅家的人,有人来总是好的。
傅天佑的事,不论结果如何,都需要傅家人点头才行,不然自己给他治疗,后面难免落下埋怨,毕竟涉及到截肢问题,这可是件大事。
“不敢当,只是我哥近段时间想休息,所以暂时接替而已。”傅天恩看着女孩虽然一开始同其他女孩一样,被他的长相惊艳到,可是很快便是审视与质疑,不得不说,她同其他女孩还是有所不同的,难怪自己被老妈推到这里,千叮咛万嘱咐要跟冯家大小姐搞好关系。
看来果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既然这样,可以多玩几天。
冯天兰被面前男人毫无顾忌的肆意打量,感到浑身不舒服。
她伸出休长细嫩的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快快进屋吧,家父也在等呢!”
傅天佑将烟重新装入口袋,跟着面前女人一前一后向别墅走去。
一时屋,沙发上的冯富强赶忙站起身,“你就是傅天恩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年少有为呀!”
之前他也是听人说过这个年轻人,今日一见,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原本还以为是个纨绔子弟,只是看他的一言一行还是可行的。
“哪里,哪里,不敢当,我哥现在怎么样了?”傅天恩面对着冯富强的夸赞,面上很是受用,只是想到今天来的重要事情,赶忙转移话题。
冯贵强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面露难色,领着他进了里面客房。
看着床上如睡熟般紧闭双眸的傅天佑,傅天恩不可置信:“我哥这是怎么了?”
冯富强长叹一声:“是那样的,我请了京都最有名的医生来家里诊治,可是他们说,你哥是中了一种毒,这种毒很烈,可引起白血病或许是肢体损坏,危及生命,需要尽快截肢来保住性命。”
“怎么会这样?可靠吗?”虽然来的时候家人已经给他说情况严重,可是他也没有想到会到截肢这种地步。
没有了腿,那以后的生活还能叫生活吗?
想想那个骄傲的哥哥,那么优秀的人,以后要变马残废,这该是多大的打击。
傅天恩来到床尾,伸手掀起被单,当看到下面露出的一条布满淤青的腿时,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不,不会的,我要再安排医生来诊治,一定是误诊。”傅天恩很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是呀,我也担心这个,所以医生走的时候带走了你哥的血样,回去做检查,如果不是那种病毒,还好,如果是的话,医生建议手术越快越好。”
冯富强看着面前这个同样优秀的男人,焦急忙慌的样子,也很是难受。
“好,那我就等结果吧!我哥现在是?”他来了这么大会,哥哥一点反映也没有,面色也有些发黑。
“他昏过去的!”冯富强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湿润,尽管他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可是面对着这个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人,竟然莫名有些动容。
“我知道,这个对于任何人来说,一下子都接受不了,我也是,那么一个优秀的孩子,却躺着一动不能动,看着真是难受呀。只是,我是说,如果病毒是真的,这个手术是越早越好,毕竟他还年轻,一辈子的路还那么长,不能因为这个伤了性命。”
冯富强把自己对说的全说了,剩下的只能看傅家了,这也是他急于将傅家人招来的原因。
虽然治疗有最佳方案,可是关系到一条腿,万一傅家日后责怪起来,他冯家也是承担不起的。
手术与否,有傅家人出现,那是再好不过。
冯富强将冯天恩引出客房,泡了上好龙井招待。
看着年轻人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冯富强知道,他是真的在意这个哥哥。
看来他们家哥弟俩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并不像有些家族那般,为了争取家族事业而明真暗斗。
“天恩,说实在的,我还以为你们要几个小时才能到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冯富强又为年轻人沏了一杯茶,语重心长问道。
“嗯,我也是这几天才到这里,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所以家人打了电话让我先过来看看。”傅天恩接过茶杯,连声道谢。
“那你家长辈呢?”冯富强知道,这么大一件事,只晚辈来做决定好像不妥。
“他们也来了,只是没那么快!”原来这样,冯富强了然,心中的石头出落下。
抬眸看着面前男人,仪表堂堂,丝毫不逊他哥哥。
如果傅天佑残疾了,那日后他必定是傅家的接班人无疑了。
而自己的女儿,必定是要嫁给傅家接班人的,而面前这个年轻人,也是不错的。
虽然看起来没有他哥那么老练,可是多加时日,也不差的。
这样想着,冯富强看向年轻人的眸中更是多了一丝欣赏和喜悦。
而在这时,一道悦耳的铃声传来,傅天佑拿起手机,对着面前的男人示意了一下,拿起手机走向屋外安静处。
电话是母亲打来的,问了一下傅天恩的情况,又特地交待了一些话后,便挂了电话。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电话中的每一个字都被一个男孩听了进去。
冯浩宇在他进家后,便不想同他一道进入,他一直站在门口角落,向远处眺望。
他的夏绵绵说要赶回来,他得在这等着。
只是这个讨厌的男人非要出来打什么电话,真是吵。
只是他们谈话怎么有些古怪?
傅天恩再回来时,正好见到冯富强也刚挂了电话。
见到他回来,冯富强一脸遗憾地开口:“刚刚医院那边来了电话,我是让他们连夜做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怎么说的?”傅天恩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语气中尽是焦急和不安。
冯富强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确认了,是创伤弧菌毒!”
中年男人看着面前年轻人纠结的表情,额头也起了三道皱纹,“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医生和床位,如果你们决定手术,可以随时进行。说实话,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可是面对生命,咱还是以保命为先!”
傅天恩坐在沙发中,双手抵在额头,看上去很是难受。
痛苦之后,再抬眸,像是下定决心般,对着面前的冯富强道:“我知道,这个时候是需要做出理智的时候,不能感情用事,刚刚是我失态了,你就的对,就按医生说的,马上手术,我哥也耽误不起,现在去医院吧!”
冯富强点点头,“是的,手术不能耽误,只是,要不要给傅老爷子打个电话,通知一声,还有他的母亲!”
“我知道,这个等会我会打的,麻烦你给医院联系,尽快手术吧!”
既然傅天恩已这么说,冯富强便拿起电话,拨打了医院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