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绵绵赶紧扶着夏妈妈,对着赖大婶低声吼道:“你别说了,行吗?”
赖大婶看着夏妈妈的模样,不由探究起来,大嗓门不解地问:“她婶,你这是怎么了?哎呀,这身子可得养好了,你看看你,才站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了,快,去躺着吧!”
夏妈妈在夏绵绵搀扶她离去时,不情愿地回过头,对着赖大婶问:“你刚刚说,你的弟媳要害我的绵绵?她为什么要这样?”
“妈,咱回去再说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夏绵绵生怕夏妈妈再受不住,催促着。
“别,你别拦我,我要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要害我的女儿!”夏妈妈似乎铁了心地,虚弱的手将夏绵绵推开,眸光紧紧盯着赖大婶。
此时的赖大婶看着夏绵绵警告的眸光,有些为难。
“你告诉我,我要知道实情!”此时的夏妈妈一双包含担忧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赖大婶,仿佛在说,你不说,她便不依。
在夏妈妈的催促中,赖大婶才将听到的和盘托出:“其实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我的弟媳妇被警察抓走后一直没出来,这不是警察通知我弟弟时我才知道的,还是我去的,你是不知道,她都招了,只是绵绵那次是她搞错了,本来是要让夏莲莲消失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那人弄错了,所以错将夏绵绵给弄上车了。”
“你说什么?她的目标是莲莲?可是,莲莲不是要给傅老先生做手术了吗?如果莲莲出事,她丈夫不是做不了手术了?”夏妈妈苍老的眸中尽是不解,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怎么事情的发生都那么出乎她的意料。
“可不是,所以说就说嘛,那个女人太坏了,她得到我弟弟的公司还不够,还要他的命,哎吆吆,这是生怕我那可怜的弟弟身体好了跟她要公司呢!”
面对着赖大婶吐沫星子乱飞,夏绵绵虽然对她今天说的话有些吃惊,可是这已不是她关心的,“赖大婶,你快去看看傅老先生吧,你也说了,她是怕傅老先生身体好起来才这样做,既然这样,你可得好好看着他,只有他身子好了,以后才可能为你和皮子做主,是不是?”
赖大婶听了夏绵绵的话,双手在肥嘟嘟的大腿根部一拍:“你这孩子说得对,可不是,我弟弟不仅手术成功了,以后还要好好的,气死她!”
说着朝着夏绵绵和夏妈妈摆摆手,“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去看看!”
说着,肥胖的身子一拧一拧地在走廊上快步走过去。
夏妈妈此时眉头紧拧,忧心匆匆:“绵绵,你说说,要是你也走了,莲莲再有个好歹怎么办呀?这一天天的怎么净不让人省心呀!”
夏绵绵手臂挽着夏妈妈,低声劝慰:“妈,你看啊,那女人之所以搞破坏,是因为手术的事,可现在手术也成功了,也不会有人因此再搞破坏,莲莲自己安全,另一方面,那个女人因这事也会在监狱度过,我们也是安全了不是?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走后的事,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如果万一有其他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都行,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夏妈妈点头,既然女儿已经决心离开,她还有什么好说的,真是女大不由娘呀。
夏莲莲是最后得知夏绵绵要离开的人。
她只是一开始的吃惊,接着便是担忧,但在看到夏绵绵一副紧定的小脸时,她便什么相拦的话也没有说。
“绵绵,你想去便去吧,我知道,拦着你的人,你也不会安心待着的,与其这样,不如去吧,说不准还真能将他找来,即使如果万一找不来,你也尽力了,也不会日后活在纠结中。”
听到夏莲莲这么说,夏绵绵眉眼松开:“我会将他找来的,还要他日后继续给你买护肤品呢,你放心吧,只是日后你要多保重,不能像以前那么莽撞了,有事可以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
“好,知道了!”
在夏妈妈、夏莲莲和成程的祝福中,夏绵绵将所有准备的东西弄好后,便驾车离去。
或许经过了一天的喧嚣,此时的江面竟然安静得出奇。
不时有海鸥江面嬉戏,如串珠盘黑色剪影掠过江面,一层层涟漪一圈圈荡漾着,直到消散。
江边的一条石字铺就的小路上,一辆醒目的红色跑车行驶在上面,速度之慢,犹在等人。
夏绵绵将车速放慢,眸光不时向江面略过,她不能放过每一个可能性,眸光紧紧锁在江面,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她知道,傅天佑是识水性的,既然懂水性,那么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离去。
那么很有可能,他会顺着江水飘到下游,只要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便有生还的可能。
而夏绵绵现在要做的就是江中每一个可能的动荡,试图找到正在与水流挣扎的他。
只是这样的期待整整伴随她一天,那些激起江波的只不过是江中调皮的鱼儿或者水母罢了,几乎眼睛都快瞪瞎了,依旧一无所获。
漫天的霞光铺满整个天空,将天空染成最绚丽的色彩。
沐浴在金光中的红色跑车在江边的小道上不快不慢的行轻,车中女孩的长长马尾随着风儿吹起,荡起调皮的弧度。
夏绵绵吹着海风,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心中有事,此时却是难得的美景。
只是她无心欣赏,只想着此时的傅天佑到底在哪里。
虽然上一世他没事,可是这一世经过了种种变故,是否依然安全,她有些不敢去想。
只遗憾上一世有些久远,有些事情记忆不太深刻,等她静下心来一定要好好想想,争取能多想出一些有关傅天佑的只言片语。
正在她心神恍惚之际,一道如风的鸣笛声在耳边响起,夏绵绵侧眸,才发现一辆黑色摩托车几乎贴着她的跑车穿行而过。
那速度之快几乎让人咋舌,只是这技术?这是故意在她身边炫技的吗?
夏绵绵秀美微蹙,她这才发现,摩托车上是一位年轻的男孩,约莫十八九岁年纪,一身蓝白相间运动装穿在身上,显得身材精瘦有力。
此时男孩在略过她车时,故意将蓝色头盔取下,对着夏绵绵吹起一道响亮的口哨,之后露出一道明媚的笑容。
那是一张充满朝气的脸,合着暖人的笑容,让人看了很是舒服。
嘹亮的口哨声久久回旋,最终混着海风散去。
原来是一位想吸引姑娘注意的大男孩,夏绵绵心中的戒心放下。
出门在外,最怕的是那种别有用心的人,虽然她做了防身措施,可是真要有歹人过来,那还是很麻烦的。
只是这个男孩无害,有的只是在女孩子面前的那份炫耀罢了。
看着男孩如一声烟似的消失在远处,一直紧绷着的夏绵绵不由唇角荡起一抹笑意。
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夏绵绵却舍不得离去,只要离江近些,她便觉得离傅天佑会更近一些。
就这样,夏绵绵在夜幕下行了好久,只到远处有些灯光传来,在如黑纱罩下的夜色中若隐若现。
夏绵绵将车停在江边,车篷升起,所有的锁全部锁死,夏绵绵就着夜色休息在车内。
明早她还要继续前行,只要休息五六个小时,她便可以继续前行。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实,在她醒来时,看着时间,凌晨五点。
此时的天际还没大亮,夏绵绵再也睡不着,便重新驾车前行。
车窗落下,清晨的海风传来不少凉意,让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前方是一个城市,夏绵绵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后走向一个早点店铺。
她要了一碗豆浆,一笼包子,挨着窗户前坐下。
很快早点上来,夏绵绵夹了一个包子,汁多柔嫩,经过一天的奔波,此时喝上一口热饭,吃上一口包子很是难得。
转头之际便看到窗户对面一个装修特别的建筑,这里统一的古色古香,一共三层,上面写着醒目的大字:乐逍遥。
好一个骚包的名字,怎么听得好像是古代的那个特殊地方呀?
只是在现代,取这样的名字,会是做什么呢?
夏绵绵回想,突然想到,这岂不是上一世传说中有名的赌场?
是的,这里容纳南北两地所有的赌客来这里豪赌,或者一夜暴富,又或是一夜倾家荡产,所有的刺激全在一夜之间。
夏绵绵摇摇头,这是她所不能触及的地方,还是吃饭要紧。
接着地下头,继续将面前的包子、豆浆消灭。
结账后,前脚刚迈,一道突入其来的咆哮声传来:“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