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夏莲莲睁大眼睛,满目的不可思议。
很快反映过来,连连摇头:“你别吓我,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说些胡话可以理解,只是毒药这个词可不能乱说,你看看,这些医生要是输错药是要承担责任的,不能乱说的!”
夏莲莲看着身边不时走动的医护人员,低声提醒。
“我不是在说胡话,你可知道,他现在的液体可不是普通的液体,而是大剂量的化疗药,要将他身体里的所有细胞全部杀死的药,除了癌细胞还有他自身的好细胞,知道吗,为了今天的手术,他需要在今天将今天所有的细胞全部杀死,知道他现在这个病房叫什么吗?”
夏绵绵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招牌:无菌室。
“你要知道,但凡有一顶点抵抗力也不会进无菌室,能进来的只有他这种情况,知道吗,他的身体所有细胞全清理出来,为的就是迎接你新的骨髓细胞,现在你拒绝,他的身体不知道还能不能抗得过明天,你这样说得难听点,就是谋杀,那还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还坚持等明天吗?”
夏绵绵话音刚落,夏莲莲脸色煞白,嘴唇发抖,“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等了,马上手术!”
“好,莲莲,你别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会有人专门照顾你和妈妈的。”夏绵绵说完,领着夏莲莲走向医生办公室,通知他们手术照常进行。
半个小时后,一身无菌病号服的夏莲莲被护士推着,一步步靠近无菌手术室。
夏绵绵静静地站在手术室前,透过落地窗看向里面。
夏妈妈原本没有出现,不过在夏莲莲进入手术室时,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站在病房外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处。
直到里面医生将窗帘拉住,一道淡蓝色的落地窗帘将病房内所有景物全部隔绝开。
夏莲莲回头,正好看到夏妈妈眼睛微微潮湿,那饱经风霜的眼睛怔怔地盯向病房处,似在担忧,又似在愣神。
“妈,莲莲不会有事的,手术好了便没事了,你要不要进屋躺着休息会?”夏绵绵走近,挽住夏妈妈。
夏妈妈摇头,她看向夏绵绵,“我在这等吧。”
俩人搀扶着坐在走廊旁的常椅子上,眸光不时扫向手术落地窗处。
夏妈妈人坐在外面,可是心已飞到了手术室。
她怎么能不担心,里面躺着的是她的女儿,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
另一个是她曾经最爱的人,同时也是她心里恨了十几年的男人。
当时她们真心相爱,不然也不会有了她们的女儿。
只是她当时不明白,明明她们关系那么好,一次架也没吵过,他怎么说走就走?
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离开自己?
刚开始她以为他是出了什么意外,担心了好久。
只到看到他留给自己的信,才知道他是放弃自己,要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她以为他只是说的气话,男人嘛,有点追求不算啥,她相信,她是对他最好的女人,他走一圈还会回来,因为他会发现,最好的那个人便即是她。
她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会做他爱吃的,他不顺心的时候会默默的陪着他,丝毫不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和烦恼。
可是,慢慢的,她才发现,那个曾经深爱的男人不会回来了。
她生气,她失落,她觉得整个天都塌了。
可是直到她发现自己有了小宝宝,更加惶恐。
只是尽管再担心,再忧虑,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放弃过她。
她毅然将她生下,她认为每个孩子都是来到世间的一个天使,虽然他的父亲来不及看他,可是总有一天,当他看到她为他生下的女儿时,会感动的。
只是这样的期盼,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一点点变淡。
随着生活的苦难,她开始怨恨那个男人。
如果不是她,原本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找一个普通的男人,死守一生,别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他为什么要例外?
刚开始知道女儿救的人是他,她很生气。
她不能那么轻易地答应,要让他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可是当听到他生命催危,命悬一线,而女儿是唯一可以救助他的人时,她便放下所有的成见和怨念,同意女儿手术。
如今,她看着病房里的人,往日浓烈的情感已不在,有的只是一种亲情罢了。
而此时,夏绵绵这才发现,手术室外竟然只有她和妈妈,按理说,赖老先生是病人,他的家属呢?
他不是还有妻子吗?这么大的手术竟然不见人!
想到那天她找上门,将妈妈气得差点犯病的事情,夏绵绵便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个挑事精。
只是她再如何,自己丈夫做这么大的手术,她不出现可是有问题的。
正在夏绵绵疑惑时,不远处二道身影正向这边跑来。
那道肥胖的身子正是赖大婶,由于跑得急,此时的她急喘吁吁,一屁股挨着夏妈妈坐下,半天只听得喘气,不见她说话。
赖皮子也跟着过来,将头贴在玻璃窗上,试图看到里面的一顶点景象,只是他依然什么也没看到。
夏妈妈收敛情绪,对着赖大婶道:“皮子他妈,你这是怎么了?才过来?”
“嗨,别提了!”赖大婶一脸愁容,抬头四周看了看,见没有旁人,压低嗓子,抱怨着:“还不是那个康心蕊,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物,一大早就被警察带走了,这还不算,将我和皮子也叫去问话,你说这冤不冤?”
说着看了一眼站在手室术外的赖皮子,伸手指向他,“你看看,我皮子这么一个大好青年,被叫到那种地方,这以后还要结婚,要是被人知道了,以后该怎么看他呀!”
夏妈妈听她说得一脸愁容,还是不解:“他婶儿,你说的康心蕊是谁呀?怎么把你也牵连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名字,赖大婶更恼了,“还能是谁,是我弟媳!”
“弟媳?”
那不是赖天升的现在的老婆?
想到她突然找到自己,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的模样,夏妈妈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脑袋有些晕。
“你没事吧?”赖大婶见看她面色不好,大着嗓门,犹豫着开口。
“老毛病了,没事。”
听她这么一说,赖大婶继续抱怨,“你是不知道,我弟弟这么能耐,可是就是媳妇找的不好。”
说着凑近赖大婶,神秘兮兮嘀咕着:“我怀疑呀,我弟弟得这病,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就是个害人精,等我弟弟好了,我一定要让他同那女人离婚!”
消息太过震惊,夏妈妈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一旁的夏绵绵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不曾插嘴。
她想起来,她口中的这个康心蕊不知道哪要筋抽了,竟然找上妈妈,显些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难道她是脑残还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为了她丈夫,她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故意气妈妈,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想借妈妈的手阻止这场手术。
为何她要阻止,被救的人是她的丈夫,这不合情理呀。
正在她思考之际,只见空旷的走廊上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夏绵绵转头,便看到几个身着警服的警员走过来。
其中一位她认得,便是之前在派出所见过的四方脸,一脸正气,却很不好说话。
只看到她,下意识地,夏绵绵便感到浑身不舒服。
四方脸正朝着夏绵绵方向走过来,最后定定站在她身前,“请问,你是夏绵绵?”
夏绵绵点头,面色有些难看,这不是见过面吗?还故意的不是?
四方脸的到来,无形中给了人们一种压力,夏妈妈警惕地站起身,慌里慌张地问:“警察同志,这是医院,我们正在等一场大手术,你要是没什么事过会再来行不?”
四方脸冷漠的眼神扫过夏妈妈,一本正色道:“我有事,找她!”
说完在夏妈妈惊慌失措的眼神中伸手指向夏绵绵:“你,跟我来一下。”
纵是夏绵绵有再多的不情愿,可是面对身着警服的人,还是乖乖地跟了上去。
四方脸转身,夏绵绵止步。
四方脸从文件袋子里取出一归照片,举在夏绵绵面前:“这个人你认识?”
夏绵绵眸光聚焦在照片中,当看到里面的人时,整个瞳孔放大,颤抖地伸手指向照片:“是他,是他劫持我的!”
四方脸点头,盯着夏绵绵继续道:“以前你见过他吗?”
夏绵绵摇头。
四方脸冷笑一声:“可是他认得你!”
“不,不可能,我不认识他,我们一点也不熟悉,他这是绑架,你不要听他开脱。”夏绵绵以为是那个人故意这么说,如果与她认识,那么便能说成是朋友关系,那上他的车便是正当关系,而不是劫持。
“他可是将我推入江中,是要我命的!”
四方脸点头,“具体的事情经过我们已有了解,这里是从他居住屋中搜到的,里面有关于你的信息,我想有必要让你知晓。”
说着,将一个小小的U盘拿出,放在夏绵绵手中。
这是一个黑色小型两用U盘,夏绵绵还是见过的,小的那头可以连接手机观看。
“有关我的信息?我,我之前真的不认识他!我不可能跟他有交情。”夏绵绵难以置信。
只是当她将U盘插入手机,看到里面的画面时,忍不住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