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绵绵听他这么一说,也没反驳,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协议,递过去,“你看这是什么?”
傅天佑接过,看到内容,也忍不住追问:“断绝父女关系?”
“是的,就如你看到那样,他让我回韩家本就是为了冯壮壮给他画苑入资二千万,结果如意算盘没打好,不仅将他妻子搭进去了,还惹怒了冯壮壮。他还想让我跟冯壮壮走,为的是让他不再为难韩家,可笑吧!”
夏绵绵没有笑,像是说着别人的事,只是语气里的悲伤却是掩饰不住,“我说了,我可以帮他搞定冯壮壮,让他不再为难韩家,只是至此后韩家再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怕他以后返回,亲自写的协议,可是那天他不知怎么回事,说得好像舍不得我,就这样,拖到现在章还没盖,不过我想盖个章也是早晚的事!”
话说完,傅天佑更是吃了一惊,只知道他们关系不好,只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层。
真真是让他长了见识。
“如果那天我没出现,你会真的跟冯壮壮走!”
夏绵绵看着傅天佑,沉默了几秒,点头,“是的,不然怎么办。”
“你!”傅天佑突然有些窝火,“你,你就那么不自爱?”
“自爱?在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什么是自爱?我死了我的姐姐、我的妈妈谁管?让我碰壁而亡,我很惜命的好不好,那种为了信仰而用生命去换取只是你们这种有钱人的意愿罢了,在我这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真实!”
傅天佑双眸紧闭,似乎不堪忍受她这样的措词。
双眸睁开,幽深的眸子似乎深潭,不可见地,“夏绵绵,你没必要逼他同你断绝关系的。”
夏绵绵将手中的笔放下,仰起头,脸上竟是倔强的表情:“你认为我是在逼他?”
夏绵绵苦笑,“你是没有偿过被人逼着入火坑吧?还是被自己的所谓亲人,如果你偿过就不会这么说了!”
女孩原本清亮的眸子里尽是悲伤,傅天佑走上前,双手扶在女孩肩膀:“以后不会这样了,凡事有我!”
夏绵绵抬头,他说什么?凡事有他?
就在此刻她心里如涌入暖宝宝般甜蜜,感动得几乎落泪。
如白脂玉般的手背伸出,擦拭着眼里那一点潮湿,再睁开时眼里如啐了星光般灿烂,“好,谢谢你!”
傅天佑这一刻竟然看得有些动容,将手从肩处略过,拍着女孩后背,安慰着。
“韩江待你不好,你的做法我理解,只是你暂时先别急着这么早,毕竟韩江女儿的身份还是有些用的!”
夏绵绵听到他这么一说,原来略为好些的情绪一下子被再次打入谷地:“你也是嫌弃我的出身对不对?便如他们说的那样,我是贫民窟出身,是捡破烂的养大的,出来只是丢人嫌眼罢了,对不对?”
偌大的大厅,周围挂满锦绣图画,充斥着喜庆的民族气氛。
只是同这强烈对比下,女孩那脆弱的心却是那样的悲凉,如一个陷入淤泥的人,张着手臂等人来支援,而身子却在止不住的下沉。
一面是希望,一面是止不住的下坠,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本不会安慰人的傅天佑看到女孩这样理解他,竟然不知道如何辩驳。
他如果现在告诉她,他已给母亲放话同意跟韩家女儿相处,如果她跟韩家断绝关系,那么她便不再是韩家女儿了,那他的原来的计划不都落空了?
“好吧,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真的同他们那样,我也不会在这里听你发牢骚了!”
傅天佑不善言辞,此刻的解释显得朴实却不做作,夏绵绵本身也是仗着他对自己的特别,才敢肆意发泄自己的感情,听他这么一说,也知道见好就收,双眼红红,低着头,不再言语。
傅天佑将她按到椅子上,一只手臂撑在吧台,整个身子微微向女孩身子前倾,显得很是亲密:“绵绵,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跟冯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听到他这么问,夏绵绵抬起头,眸中满是不解。
傅天佑以为她是脑子没转过弯,耐心重复着,“就是第一次是在哪见面的?”
哪见面?为什么问这个。
想到小石曾经跟自己一起进的“夜色”,夏绵绵明白了,看来他是知道那次的事了。
那次要不是自己,冯倩会被冯壮壮折腾的很惨,她的阻止也算是对冯倩做的好事吧。
既然他认为那是他妹妹,自己这也应该记一功吧!
这么想着,夏绵绵笑而不答,被盯得久了,才开口:“说了有奖励吗?”
傅天佑笑着摇头,“那我得听听值不值得奖励了!”
夏绵绵来了精神,软趴的腰杆坐直,小脸扬起:“当然值了,我可是从老虎口里将她拖回来的,那可是你的妹妹,你说我值不值得奖励!”
“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嗯,可以说是吧!”夏绵绵开口,这一世确实是第一次见面。
“哦,第一次就正好知道她有不测?还那么早地赶到?夏绵绵,我是说你是神仙呢还是……”
傅天佑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女孩,如果说之前她们认识,想她求助他还是相信的,她说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夏绵绵看出她的怀疑,也并不紧张,身子站起,将腰扭了扭,刚才坐的会儿大,竟然有些乏。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神仙,也是突然梦到的,谁让我在医院照顾你那么久,你的助理小石开车又那么稳,我的双眸就那么一合,梦里就看到了冯壮壮欺负你妹的画面,所以才急着让小石带我去‘夜色’的,还好去的及时,没有造成伤害!”
夏绵绵说完,伸出手放在傅天佑面前,双眸看向男人,剪睫毛像刷子般忽闪,语气调皮:“奖励!”
“想要什么奖励?”傅天佑低头,正好对上她那张洁白干净的脸。
“当然是钱呀,当然,支票也可以,我这人很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