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还没反应过来，卡修连忙追了出去。
这个医生的刨根问底的行为总让他感觉，自己的秘密在被一步一步挖掘，十分的不舒服。但那左手上的紧密包扎还有些不习惯，于是动作慢了一步。
出门时已经见德曼戴好鸟嘴的面具，伊迪斯正在房门处向他行礼道别。
德曼踏出房门，卡修还没来得及说任何一句话。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他下次进不了门。”
低沉的声音。
卡修转头一看，居然约翰也倚在栏杆处，难得一见的出门了，说的倒是这句话。
危险的猎人……如果不是收入原因，卡修比起约翰更希望见到德曼多一点。
“算了吧……暂时。”卡修勉强的笑了笑，打了个圆场。
也不知道是卡修觉得这个医生人不坏，不至于这样。还是潜意识里对自己的穿越之秘，也有那么些好奇……
…………
回到房间之前，和伊迪斯二人一起享受了晚餐。
说完那句之后，约翰关上了门，没有再出来。既然他说过不需要准备食物的话，卡修也没有多花预算的想法。
吃完之后，卡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打算再练习一会手势——
他认真地对比了书中的印的示范，多次尝试。
单纯做出印，并不难，难的是泰伦德所说的两个关键，快、准。
卡修发现，一旦速度起来，就很容易绞到手指。而在速度的基础上还要保证动作的标准，那就不是一般的困难了。
而且，还需要根据神秘的状况做出临时的判断……
卡修想起了手势的根本意义，是神秘，而不是单纯的动作而已。
此时并没有魔眼术的加持，看不到神秘。卡修只能在脑内构想那些线条，一边尝试着面对不同的情况进行操作。
越做越难，个别特殊的印似乎让卡修感到了人类的极限……
“唉。”卡修叹了口气，舒展了一下受折磨的手指们，最后玩起了那枚硬币。
…………
泰伦德的住所，客厅。
“那么……这就是你的训练成果？”
泰伦德看着卡修一个个展示印的手势，嘴角默默抽动。
“才练了一天……”卡修尴尬的笑着，这只能算上“做得出来”的程度而已，至于速度那就不堪入目了。
“试试结合神秘来一遍。”泰伦德没说什么，吟唱咒语，手势完成，对卡修释放了一个“佚名·魔眼术”。
看到了神秘的卡修，眼前更为混乱。
天、地、人、鬼、山、海……
“不行……反应不过来。”一阵混乱之后，卡修无奈的选择了放弃。
神秘随时都在变化，而自己习惯性的手指完全适应不了那种改变。
“看来你的才能仅限于语言了。”泰伦德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后多对着神秘练习，需要观察，空有手势是不够的。”
卡修默默记下这句教导，但是也很无奈，“我现在连一个简单的魔眼术都放不出来，什么时候才能教到这里。”
“快了，倒不如说，就在今天。”
“今天？”这句话迅速引起了卡修的兴趣。经过前几堂课枯燥的知识，终于到了能自己放魔法的时候了吗？
“对，今天两节一起上，时间不多了。”泰伦德抛出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时间？有什么事情要急着去做吗？”
“今天要学的内容是，概念，以及术式。”泰伦德完全略过了那句提问，直接自顾自地讲起来。
概念……术式？
卡修倒是能理解这两个词，但它们在魔法里具体代表什么，那就是一头雾水了。
“概念，是施法三要素的最后一环。”
泰伦德这次没有凭空讲解，他把卡修带来的书翻开，指向了页面中的一张图。
那是一个大圆，包含着三个圈。
大圆代表着“术式”，而其中的一个圈是“概念”。
“另外两个是……吟唱，和手势。”卡修看着图上的文字，念了出来。
“对，手势、吟唱、概念。”泰伦德比出三个物体，然后揉成一团，“合在一起，术式。”
卡修明白了，就是简单的包含关系而已。
“前两个你都学过了。”泰伦德象征性地抛开前两样物体，只留下手中的最后一样，“概念，指的是施法所指向和需要的东西。”
“概念手势……”卡修突然想起昨晚学的这个词语。
“对，你很敏锐。”泰伦德点了点头，“从概念手势突破，魔眼术的手势指向眼睛，诅咒消除的手势指向伤口。”
“那么，魔眼术的概念就是眼睛，诅咒消除的概念就是伤口……”
“不对，是诅咒。”泰伦德笑了笑，更正了这个错误。
卡修点了点头，那么，等同吟唱和手势一样，概念也是施放魔法不可缺少的步骤。
“但是，这还没结束。不是所有的概念都是指向性的，有一部分是需求性的。”
“需求？”
“这是一个方便理解的说法。”泰伦德继续说，“比如，我需要变出一个原本不存在的物体，该怎么做？”
原本不存在的物体？大变活人？还是变出兔子信鸽……
卡修脑子里全是地球上那些经典魔术的画面。但他知道这是为了说明“概念”的举例，也往这个方面想了想。
眼睛、诅咒的伤口，这些，都是身体上原本就存在的器官，才能以概念施放魔法。
那么不存在的，也就没有概念？魔法是不是做不到？
“比如，这个最古老的，火球术。”
泰伦德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变出了华丽的真实之姿，同时开始吟唱：
“赤色的精灵、跳动的温度。
灼烧殆尽，以火生火。
原始的种子，已成燎原之势。“
咒语卡修听得倒是清楚了许多，可能是翻译更为熟练的缘故。即便泰伦德用了很快的语速，卡修还是能捕捉到一些。
不过手势就是卡修的难处了，他聚精会神之下，只勉强在泰伦德翻飞的两只手中看出个“火之印”的模糊轮廓，但也不太确定。
“佚名·火球术。”随着结语，泰伦德完成了施法，他张开手掌，一道火焰升腾而起。
那是真正的火，跳动着、灼烧着空气，发出噼啪的响声。就算隔着距离，卡修也能明显感受到它炽热的温度。
“哇——”这个火球术，完全符合卡修对于魔法最初的印象。
“好久没记忆这个法术了，真是怀念。”泰伦德好像感触颇深，但却没有维持太久，一翻手，把火焰熄灭了。
震撼，火球术给卡修的感觉比魔眼术和诅咒消除这些东西震撼多了。
毕竟这可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攻击魔法，给他带来的兴奋感都让他忘了去想泰伦德说的那几句话。
“好了，请问，这个魔法的概念是什么？”
